《貌美小可怜拒绝黑月光强制爱》 第1章 《貌美小可怜拒绝黑月光强制爱》作者:临江潋【完结】 简介: 一句话简介:他一直把我当狗养,却给自己栓上了牵引绳 人设: 控制欲极强醋精疯批攻 (顾修铎duo )x 假听话真叛逆万人迷受(舒墨) 简介: 舒墨是个美穷惨小可怜,但他“很幸运”遇到了自己的白月光顾修铎。 白月光长得帅、有钱、会依赖他,还教他为人处世,舒墨昏暗的人生路突然明亮起来。 那时,顾修铎占有欲超强,不准舒墨爱上其他人,但又不愿意和舒墨光明正大地谈一场恋爱。 直到顾修铎亲眼看到有人对舒墨表白,他吃醋发疯,不顾舒墨解释就将他关进人迹罕至的偏远别墅。 别墅远离人烟,没有任何与外界交流的工具,舒墨的手机也被拿走了,甚至因为没有食物差点活活饿死…… 孤独无助差点杀死了他。 长达一个月的孤寂里,只有顾修铎的内线电话才能让他与别人有点交流。 舒墨被逼到绝境时才明白,他的白月光是黑的。 黑月光想将不听话的舒墨永久地囚禁在那会逼死人的别墅里。 于是,舒墨逃了。 …… 离开顾修铎的时间里,舒墨一度想要忘掉他,开展一段新感情。 为此,舒墨先后招惹了五个男人;但无一例外,他无法与他们亲密接触。 顾修铎曾经的低语仿若昨日:舒墨,你不能爱上其他男人,不听话的孩子要被关进屋子里,一辈子都不能出来的。 舒墨就带着这样沉重的心理压力,不得已与第五任男友分手,却不想被顾修铎抓了个现行。 从此之后,顾修铎迟来的深情就跟不要钱一样被他捧送到舒墨面前。 可惜,如今的舒墨已经不是之前无助的小可怜了。 “现在你囚禁我,只会有更多的人把我救出来。顾修铎,醒醒吧,我早就不是你掌心的玩物了。” 是了,现在追舒墨的人很多。 痞帅纨绔少爷钟庭赫,虽是舒墨名义上的侄子,但成天脑子里都是怎么撒娇才能泡到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叔。 娱乐圈新晋顶流余朔,拥有着最下等的出身,却为了能配上舒墨,努力爬上流量明星的宝座。在舞台上的他光彩夺目,背地里却循环播放着舒墨的语音,度过难捱欲念的长夜。 豪门混血贵公子byron,做事从来都是理性为上、利益当头,却为了能读懂舒墨,屡屡放弃早已规划好的路线。他藏着自己的真心,吻落在舒墨唇角的时候也只能自欺欺人道:抱歉,不小心碰到的。 众多情敌都在隐忍蛰伏,他们愿意将自己最真实深情的一面通通呈给心上人。 留给顾修铎的只有舒墨漫不经心的挑逗和玩弄。 顾修铎以为自己给舒墨留了足够充足的时间让他适应自己的癖好,却没想到一转身,舒墨得到了更多人的爱。 “舒墨,不要爱上其他人。这次是乞求,不是命令。” 【阅读提示】 1、一切娱乐圈、商业等设定均与三次元无关,架空背景 2、攻是非典型dom,有私设 3、保持稳定日更 4、坚定1v1,·v· 第1章 死性不改 近年上流新贵中,最让人头头乐道的便是钟老爷子一时兴起收的那位义子。 有人说,这是在养蛊,谁不知道钟老爷子那位纨绔独孙,把钟氏交到他手里,三两天就能给你败的底朝天。 还有人说,钟老爷子这是眼看着孙子不行了,便给他找了个贴身管家,义子名头不过是拉拢手段罢了。 但议论的结束语大都离不了“可惜钟老爷子那位英年早逝的独子”。 钟氏夫妇去得太早,以至于钟小少爷无人管教,才长成今天这种恨不得一天败光全部家产,第二天就流落街头。 舒墨衣着得体,举止优雅,他修长的指尖拿着一杯红酒,从容路过那些穿着西装的八卦小组,好似不觉得在这种上流社会的公益晚会上听见自己的八卦有什么窘迫。 那些人见此,不免感慨一句,钟老爷子眼光毒辣,瞧这位义子这运筹帷幄的气度,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但谁也不知道,几年前的舒墨,还是一位当众说话都会脸红的大学生,只能穿着开胶的帆布鞋在酒店里端盘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但他如今也不是事事顺遂,因为前男友刚刚打电话又又又又又要分手。 舒墨谈了5个男朋友,次次分手都闹得十分难看。 倒也不是舒墨是个多花心的人,虽然他也有些小毛病,但这不是前男友们出轨的理由。 不喜欢可以提分手,在关系存续期间出轨算怎么回事。 第5任男友是个清贫的男大学生,当初要死要活追着舒墨,说想辈子跟着他,哪怕只是个小助理也行。 舒墨瞧他可怜,不免回忆起自己上学时期,就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半工半读。 谁知那男大学生表面可怜又上进,背地里骂舒墨小气又不解风情,转头拿了钱养了个女模。 “阿朔,你真的是因为不爱才跟我分手的吗?”25岁的舒墨长着一张少年面孔,说软话的时候湿漉漉的小鹿眼杀伤力十足。 阿朔每一次都会被舒墨的美貌蛊惑,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盛宴。也不知道舒墨是不是个天生性冷淡,给了他男友的名义但就不让碰,干看着还不如当时一口拒绝他。 第2章 阿朔感觉自己嗓子发干:“舒墨,你……让我亲一口,亲一口我们就复合,嗯?” 舒墨想笑,他这个人形提款机看来还被惦记着肉体啊。 他们此时挤在宴厅一处偏僻的洗手间,昏暗的顶灯下,舒墨好看的眉眼仿佛能勾走人的神魄,他咬着下唇状似无奈:“我……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不等他说完,阿朔突然伸手擒住青年白皙的下巴,猛地凑近。 他喜欢舒墨两年,趁着舒墨和前任分手好不容易上位成功,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四个月了,他别说亲一口了,抱一抱都不行。 舒墨叹了口气,这种前男友也怪不得他精神洁癖不想跟他们亲近。 伸手拂开阿朔遮挡眉眼的额发,舒墨修长匀称的胳膊搭上男人的肩膀,指尖轻抚着阿朔的后颈,“想要亲吻吗?想要就跟我说,‘你要’。” 阿朔听的莫名其妙,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想吻舒墨的时候,直接被扇了一耳光。现在只是提一提分手就可以了吗? 拿不准舒墨的意思,但色胆包天,阿朔闷下头就准备亲上去。察觉到舒墨的反抗,他提前捏住舒墨的下巴,死死盯着舒墨似乎散发着无尽香气的湿软红唇,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要亲上。 被阿朔强制禁锢着,眼看着陌生的吻就要落下,舒墨的心里泛上丝丝缕缕恶心。 外面还在放着慈善晚会的宣传视频,悲伤的bgm让舒墨也觉得有些难过。 “你们什么人?外面还在放着山区孩子读书难的视频,你们竟然在这种氛围下偷情?”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打破旖旎的氛围。 舒墨浑身一松。 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舒墨正想对路人说一声打扰时,突然顿住了。 阿朔对被打断十分不满,但他也知道,今天他要是当着别人的面强吻舒墨,两个人是决计再无可能。 阿朔一直都知道,舒墨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 难道舒墨真的是柏拉图性冷淡吗? 强吻被中断,舒墨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却因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再度僵硬起来,后背缓慢而强势地度上一层冷汗。 是他? 他都看见了吗? 舒墨浑身微微颤抖起来,是畏惧,更是久别的兴奋。 顾修铎一身西装挺拔,头发被整齐地打理过,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禁欲得像是刚从讲台上下来。 只是顾修铎的西装似乎比几年前……档次低了不少? 那种吹毛求疵的男人竟然会穿对他来说这么便宜的衣服……难道他家道中落了? 舒墨咬着下唇不作声。 顾修铎被合作公司的老总催着相亲本来就够恶心的,出来透气还碰上谁家娇妻偷吃,正想骂两句却不想视线对上刚刚被男人堵在墙角的青年。 这人……是舒墨? 顾修铎好险将骂人的话都憋回去了。 阿朔看着状态十分不对的舒墨,再看看明显又一个被舒墨“迷”住的男人,烦躁地“嗤”了一声,“舒墨,你当着我的面找下家是不是太放荡了?” 舒墨想起阿朔拿着他的血汗钱去包女模,声音十分绿茶:“可是眼前这位帅哥明显更好看啊。” 舒墨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阿朔这样在心里评判道。 阿朔自知比不上眼前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又咽不下这口气,他抖着手指向舒墨,“你这么做对得起我这几个月对你这么好吗?舒墨,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舒墨低着头,听阿朔竟然道德绑架他,气得耳根子都红了。 阿朔以为舒墨这是对新出现的男人“情动”,他愈发觉得难堪,转头对着顾修铎说狠话:“什么东西,你以后敢再出现在我面前试试看!我们走着瞧!” 顾修铎神色难辨,一向以狠厉脾气出名的他竟也没找阿朔的麻烦,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缓步走到舒墨的身前。 “小东西,当初跑得那么快,现在还不是被你新的金主爸爸丢下了?” 舒墨没有反驳,自从再次见到顾修铎后,他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翻涌得更加激烈。 舒墨咬着牙,才勉强压抑住复杂的内心活动,他顺着顾修铎的话说下去:“那也没办法,谁让他有钱呢?” 再次从舒墨嘴里听见“有钱”,顾修铎眯了眯眸子,微微弯腰擒住舒墨被捏红的下巴,“还是这么拜金呢,刚刚被金主捏住的时候你怎么那么老实,不是会咬人吗?” 舒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错开目光。这么多年过去了,顾修铎的颜值还是这么合他口味,要命。 第2章 我没忘掉 压抑多年的思念夹杂着永远都放不下的暴烈爱意,最后被3年多前仓皇逃离的回忆压制住。舒墨闭了闭眼睛,将苦涩和不甘的翻涌情绪压在心底。 走廊外的会厅灯光突然暗下去了,顾修铎上前一步用膝盖强势分开舒墨的双腿,在舒墨瞪大的双眼注视下径直吻了下去。 舒墨没有挣扎没有排斥,被吻得舒服极了,眼角滑落生理性泪水。 顾修铎看得心头火起,小东西跑了好几年,似乎还谈过好几个男朋友,真欠教训。 嫉妒成性的男人将多年不见的心上人困在方寸之地狠狠掠夺着亲吻,舒墨干涸许久的内心终于再次被填满。 第3章 真欠收拾啊,舒墨也痛恨过自己对顾修铎的渴求,但他没办法拒绝这种唯一性心动。正如分手前顾修铎对自己的命令:不可以爱上除了顾修铎以外的男人,更不准凑近顾修铎以外的男人。 但他舒墨算是什么呢?是顾修铎养的玩意儿吧,连情人都算不上。 又或者用顾修铎养的一条狗来形容他,会更加贴切。毕竟他之前那么听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舒墨也曾想过要忘记顾修铎,开启一个新的人生。 后来,舒墨谈了“名义”上的男友,他们会因为舒墨内心的高墙纷纷退步,继而转身偷吃。 一吻终于在不舍的氛围中刹车。 顾修铎一下下顺着舒墨气息不稳的后背,“你被金主赶出来,今晚打算睡哪?” 舒墨脑子里划过自己在黄金地段全款买下的大平层,嘴上却说着:“没地方去,我得先找个酒吧凑合一晚。” “酒吧?”顾修铎的性格比之前更加难以捉摸,他似是在嘲笑舒墨,语气却很轻而温柔,“小狗没地方去,不如跟我这个旧主人回家,怎么样?” 舒墨装作犹豫了一会,“那我给老板发个消息。” 顾修铎的神情顿时风雨欲来,但也没阻止。 舒墨知道顾修铎烦得想骂人,但他不知道顾修铎为什么还要保持虚假“大度”,十分瘆人。 他给钟小少爷发去消息说自己要“离家出走”,其实是告诉少爷他最近浪得太过分了;又安排好公司的事宜,这才有时间去拉黑前任男友阿朔。 想到纨绔到能捅破天的钟小少爷,舒墨无奈又好笑。说起来,他能有如今的一切,还多亏了钟庭赫那个纨绔。 当年舒墨独自坐火车逃到州南市,眼看着就要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去睡桥洞,转头竟入了钟老爷子的眼。钟老爷子对外的说辞是舒墨有他年轻时的风范,一看就是金牌销售的好苗子;实际上钟老爷子是想给自家独孙找个靠谱的“管家”,毕竟那位少爷确实有分分钟败光钟家庞大家产的能力。 于是,舒墨私底下被收为钟老爷子的义子,也是那位不成器钟小少爷名义上的小叔叔。 舒墨低着头,非常无情地划过少爷的卖惨消息。 坐上顾修铎的新车时,舒墨心道里一凉:完了完了,我前“金主”怎么沦落到开这种十几万的车? 他真的家道中落了? 这几年舒墨刻意忽视有关顾修铎的任何消息,顾家没落这件事他还真不知情。 思索间,顾修铎已经电话处理完应酬问题。 一路上,顾修铎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回到住处。 好在,顾修铎住的还是以前的房子。 舒墨不动声色打量着顾修铎的房子,被带到主卧房门前时还没反应过来。 “嗯?你说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顾修铎解着领带,“我不喜欢一个人睡大房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付我房租。” “不用,挺好的。”舒墨刚拒绝完,突然福至心灵,抬头就看见门框上粘了个门牌:招财之家。 呵,顾修铎果然还是改不了那些破毛病。 他该不会3年后还想把我当狗养吧。 洗完澡准备睡觉时,舒墨的手机上收到几十个未接电话,他点开微信准备挑着重要的回复。 不等他有所动作,小少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舒舒,你宁肯离家出走也不同意我买蓝钻跑车吗?你就忍心吗?它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舒墨冷漠地挂了电话,随手将电话录音转发给董事长,让他看看自家好孙子的审美。 他这个半路叔叔管不了纨绔侄子,还是让他亲爷爷看看吧。 顾修铎的主卧很大,室内装饰跟几年前一样,舒墨坐在床边想事情,突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右手随意按在床沿撑着身体,懒散地接通了第一任前男友的电话。 这个男人追他时间最长,也最不愿意接受他们分手的事实,但最让舒墨反感的还是这个男人想把他送给别人当“礼物”。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透着浓浓倦怠,显然是刚运动完,“舒墨,听说你跟第五任柏拉图男友刚分手,又立马住进新金主家了?” “byron,凌晨12点半你骚扰我就是因为吃醋?”舒墨懒散地想躺在床上,手随意撑在床上,动作间摸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他顿时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几乎是弹跳起来凑到床边,拉开床单,果然在床脚发现一条细细的铁链。 婻砜  舒墨嘴角抽了一下,顾修铎看着一本正经人模狗样,还是改不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性癖。 byron许久听不见舒墨的回复,有些焦躁,“宝贝儿该不会在给你新金主讲故事吧?” “有件事你搞错了”,舒墨白皙的手指托着铁链,暖色小夜灯照映下整个人都散发着柔情,“我从来没说我是住到新金主家里。” “那就是朋友。”byron松了口气,正准备挂电话,又听见舒墨很轻地笑了声。 “不是朋友,我和他之间算不上朋友。”不等那边继续问,舒墨叹了口气,心间萦绕着百般滋味,“是我……喜欢的人,很多年前那个。我离开他至今3年7个月零27天,1336天,一直没忘掉的那个。” 舒墨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4章 很显然byron是吃不下这种陈年老醋的,他也知道舒墨当初有多爱顾修铎,很快他就发来威胁信息:你不想让你白月光知道你这几年换了几个男朋友吧,现在,下来见我一面。 舒墨笑了下,没搭理他。 ------------------------------------- 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时,房门被敲响了。 不等舒墨回话,顾修铎端着一杯牛奶顾自进来,“喝杯牛奶再睡。” 舒墨刚刷完牙,诚实道:“我怀疑你下药了。” 这种话要是放在19岁的顾修铎身上,他会立马将牛奶扬了,然后身体力行告诉舒墨自己想和他睡觉。 但是放在23岁的顾修铎身上,他只是将牛奶塞进舒墨手里,“喝了。” 舒墨抬起手,让顾修铎看见他掌心里散着银光的铁链,“你真是死性不改。” “舒墨,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顾修铎不接受不听他话的舒墨,他伸手擒住舒墨的下巴,抬手将牛奶灌了进去。 温热的牛奶刚刚好暖胃,舒墨这才想起来他今晚只喝了杯酒,胃里确实不太舒服。 明明是贴心的举动,舒墨却在发现这个事实后浑身叫嚣着危险。 果然,不等他有所反应,顾修铎就欺身吻了上来。 舒墨要被气笑了,他没拒绝也没有任何迎合的举动。 顾修铎轻啄着舒墨温热的唇瓣,嘴里呢喃着:“小东西,还想逃到哪里去?嗯?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有没有被别人亲吻过?” 修长的指尖不容置喙闯进舒墨的口腔,舒墨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十分不舒服。 眼看着情势逐渐变得失控,窗外突然亮起白昼般刺目的灯光。窗帘还没拉上,舒墨的眼睛差点被闪瞎。 顾修铎低骂了一句,不等他们两个分开,外面就有人拿着扩音器大喊:“舒墨,亲亲宝贝儿,你又去谁家过夜了?你老公我现在就在楼下,等着接你回家。” 顾修铎拉窗帘的手顿住,他双手撑在窗边,回头冷笑:“外面的傻逼在说什么?老公?舒墨你瞒着我结婚了?” 第3章 侵犯自由 房间里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即便如此温馨的氛围也没能为顾修铎染上半分柔软。 舒墨呆呆望着顾修铎的背影,思绪开始控制不住地回忆从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思考生活了。 如果一定要给顾修铎下个定义的话,他应该是自己这贫乏人生的转折点。舒墨从前是那么卑微而小心地暗恋着他,哪怕这段感情最终归属无疾而终,他也觉得是应该的。 离开顾修铎以后,舒墨的人生好似开了挂;尤其是在事业有成后,感情已经变成了最不需要担忧的东西了。只是一切的“胸有成竹”都不包括顾修铎。 眼前的白月光是他曾夜夜梦回时才能这般近距离接触到的真实存在,舒墨勾了勾唇,突然说了句:“顾修铎,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舒墨眯着眼看向窗外依旧亮着的探照灯的灯光。 顾修铎缺爱而不自知。 但他的脾气显而易见的不好,“舒墨,回答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舒墨淡淡道:“前男友,仅此而已。” 顾修铎轻嗤一声,不置一词。 从前,顾修铎对舒墨的掌控欲严重到舒墨跟路边卖矿泉水的小哥说一句话,他都要吃醋两天。 这是不爱了,所以不在乎吗? 舒墨歪了歪头,看见顾修铎放在窗台上的手紧紧握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舒墨嘴角勾了一下。 可惜,他再次跟顾修铎回家,是为了让顾修铎爱上他,然后再甩了顾修铎这个变态控制狂的。 谁让顾修铎3年前近乎病态般囚禁自己的,要不是那些……的调教,他也不至于一直忘不掉这个男人。 当然,舒墨是不会承认自己对顾修铎放不下主要是因为没有正式和他在一起过,不是主人和狗的关系,而是恋人。 byron还在拿着喇叭叫嚣:“舒墨,还不出来吗?你不怕我告诉那个人你的过去吗?” 顾修铎接话:“你有什么过去是不能告诉我的?” “没有。”舒墨呼出一口气,“报警吧,byron这样已经很扰民了。” 很快,窗外的探照灯就关了,舒墨站在床边,“你回去睡觉吧。” 顾修铎又一步一步走到舒墨身前,“我以为你懂我的暗示。” “嗯,晚安。” 说完,舒墨转身的刹那被顾修铎从身后抱住。 舒墨心中毫无波澜,他想: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顾修铎的脸颊埋在舒墨颈窝处,蹭了蹭,呼吸间都是舒墨的味道,他喟叹一声。 舒墨去掰顾修铎抓在自己腰侧的手,“我要睡觉了。” “一起。”顾修铎加了句,“我就单纯地抱着你睡。” “呵……”舒墨脚尖勾了勾床脚的铁链,“我信吗?” 顾修铎不作声,紧接着就被舒墨冷漠无情地赶出房门。 舒墨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好觉,谁知竟清醒至清晨,以往愉悦的鸟叫声这会儿都在嘲笑他。 他在公司请了长假,这会儿待在多次午夜梦回的事发地,一时竟不知要做点什么。 正打算起身下床时,动作间出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舒墨低头一看,脚腕处不知何时被栓上一条铁链。 第5章 他打开房门,“顾修铎,你什么时候给我栓上的?滚出来!” 明明他一晚都没睡觉,那个狗东西什么时候动手的? 但顾修铎不在屋子里。 舒墨站在门旁等了十分钟,顾修铎终于提着油条豆浆出现了。 舒墨的耐心告罄,“你干什么去了?” “几年不见,你脾气怎么长这么快?”顾修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语气还算可以。 放下手中的早餐,顾修铎蹲在舒墨脚边给他解开锁链,“先吃饭。” 舒墨一脚踢开顾修铎,双手抱胸走到饭桌旁,“我早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了。顾修铎,你变化也不小啊,怎么学起贤妻良母那一套了。” 顾修铎双手抄着裤兜,浑身上下还是带着些年少时的痞气,“所以呢,舒墨,你是想说嫌弃我?想走?” 舒墨又转头去看桌上的早饭,3年前他确实喜欢这种温热的早餐,但现在的他已经不爱了。 顾修铎冷笑一声,“我养的狗,昨天晚上可是亲口说没地方去,只能在旧主人家里借住的。一晚上的时间,你脑子被狗吃了?” 舒墨一顿,他从踏进这个房子开始脑子就想东想西,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昨晚临时编的借口。 偏偏顾修铎还装不知情,一脸“你冤枉好人”的厌世脸盯着他看。 舒墨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吃饭,刚喝了口豆浆,被顾修铎嫌弃地问:“你洗漱了吗?” 舒墨被他气得完全忘了这回事,现在他故意提起来,舒墨更不舒坦,“要你管,赶紧吃!” “舒墨,请你摆正态度,我现在是你房东,哪有人不付房租就对房东呼来喝去的?” 舒墨心里骂骂咧咧拿起手机,“微信收款码,我现在给你转钱。” 顾修铎点点头,“加个好友?” 3年前,舒墨的微信号绑定的还是顾修铎专门给他办的手机号。逃离后,他就再也没登过那个账号了。 舒墨下意识想顺着他的话做,突然想起自己生活号朋友圈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感情债,顿时切成工作微信扫了顾修铎。 “还有一个。”顾修铎显然对舒墨的行为习惯非常了解。 舒墨放下手机,“不方便。” “我想加。”顾修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舒墨。 他眼睛生得深情,微微示弱的态度让舒墨更加无法招架。 舒墨装没听见,吃完饭就说要出去办事,被顾修铎拦住了。 “小东西,谁准你走的?去干什么?”顾修铎一手撑在玄关处的柜子上,笑得人畜无害。 舒墨脑子里很乱,顾修铎一靠近他,他就心跳加速。 这样好像不对劲。 思索间,顾修铎摸过舒墨的手机,堂而皇之地刷脸解锁。 舒墨顿时慌了,“你干什么?哪有你这种的,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懂不懂啊?” 顾修铎仗着身高,用舒墨的生活号加上自己才将手机还回去,收手时还摩挲了几下舒墨纤细的手腕,“你还是那么瘦。” 舒墨心头的慌乱一直没消下去,拿到手机后刚想再说顾修铎几句,余光看到顾修铎胳膊后有什么东西。 他扒拉开顾修铎的手,这才看见一条细细的锁链不知何时被缠在自己手腕上,还挂了个小型密码锁。 “顾修铎!你有病啊?!锁我干什么?你这是侵犯公民的人身自由权,你知道吗!” 第4章 不用我管? 3年多的时间让舒墨成熟稳重了很多,但此刻顾修铎强势而霸道的“挽留”手段,让舒墨瞬间回忆起当年失去自由的那段痛苦时光。 此刻的舒墨有瞬间的后悔。想要彻底遗忘顾修铎肯定还有其他方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是最不适用于顾修铎这种疯子的。 但为时已晚,顾修铎不允许出现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尤其是当他察觉到与舒墨的这次“重逢”并不简单。 顾修铎还是在笑着,只是手下将锁链又缠绕了两圈还给它打了个死结,“小东西,3年前我就说过,我养的狗,死也要死在我跟前。你呢,你竟然瞒着我跑了,临走前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给我!舒墨,你知道3年前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舒墨冷汗出了一身,但他强壮镇定,“我管你想说什么。顾修铎,你先解开,冷静一下,我们再好好谈谈。” “冷静?放你走,然后再一声不吭离开我?” 顾修铎将人逼在门旁,手撑在舒墨的耳畔,“小东西,你这几年勾搭了不少男人吧,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要你……要你管啊……” 顾修铎笑出了声,伸手拍了下舒墨的屁股,“不用我管?那你想让谁管?昨晚扰民被请进去接受教育的二逼吗?舒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极具压迫性的男性躯体终于稍稍远离了自己,舒墨悄悄松了口气。 不等舒墨这口气松完,顾修铎突然改了主意。他抬手将锁链切断,捏住一头,牵着舒墨就要出门。 舒墨咬牙,硬着头皮被顾修铎牵着去了他公司。 “顾……顾总,不用吧,我们有话晚上你下班了再谈,有必要牵着我出门吗?” 顾修铎头都不回,“你又瞒着我什么事,在害怕什么?” 不过顾修铎没有强求,他将锁链另一段塞进舒墨的袖口,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什么新潮的装饰。 第6章 “小东西不要乱跑,我一会就忙完了。” 舒墨冷汗都下来了,还好顾修铎没准备在这方面跟他来硬的。他之前没来过宁渊市的分公司,自然也不知道钟氏集团的分公司就在隔壁! 这要是被同事看见他这副样子,以后该怎么做人。 舒墨站在休息区的阳台上,抽空给少爷打去电话。 “钟庭赫!你车还是买了?我今天早上05:32收到了支付成功的短信。钟小少爷,您爷爷知道你这么花钱吗?” 钟庭赫在电话那头哼唧了两声,“哥,你总叫我小少爷,可我也只比你小三岁,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而且这辆车真的好看,现在还搞活动呢。” 舒墨不知道的是,钟庭赫此时正踩着个准备绑架他的绑匪的头,眼神还在指挥着赶过来的保镖将另一个躺在地上呻吟的绑匪控制住。他暂时不准备报警,先查查是谁那边下的手再说。 舒墨被他这种小孩子心性闹得没办法,“我现在是你长辈,我就得对得起老爷子的提拔。这车还在你手上吧,没必要买的东西,还那么丑,你看看能不能退了。另外,你应该叫我小叔叔。” 钟庭赫看着被绑匪撞得蓝钻掉了一地的超跑,“嘶”了一声,没什么底气:“这个恐怕不行啊哥哥,人家不会给我们退的。” 舒墨叹了口气,退出去看了下短信中付款信息中好几个0,心中对老爷子的担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钟氏集团交到少爷手里,确实离破产不远了。 这边两个人电话还没断,但基本都是舒墨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直在叮嘱少爷不要太贪玩。 殊不知少爷那边刚把绑匪扭送上车,属下问他散了一地零件的蓝钻超跑怎么办。 钟庭赫怕舒墨听见声音,一直不允许周围闹出什么动静,此刻也是用气音说:“拉去修,不能让舒墨发现我早上提的车现在就报废了。要不然得被他念叨死——” 可能是“念叨”的发音有点重,舒墨立马捕捉到了,“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念叨你很烦?那行,我把截图发给老爷子,你自己去解释。” “哎……”钟庭赫一个字没说出口,就被舒墨挂了电话。 糟心败家子唉…… “又在跟哪个野男人打电话?”顾修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来,吓得本就心虚的舒墨差点跳起来。 舒墨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修铎不答,反而扬了扬手机,“你朋友圈挺热闹啊。” 舒墨没接话。 顾修铎又说:“我们有几个共同好友,我看那些评论,你离开我后又谈了5个男人?” “嗯,也就那样吧。” 顾修铎双手按在舒墨的椅子扶手上,“就这么饥渴吗,宝贝,你要是需要,哥哥我也可以满足你的。” 舒墨最受不了顾修铎自称“哥哥”,莫名有种极致的羞耻感,“顾修铎,你有完没完?你比我小两岁,跟谁学的自称哥哥?” 顾修铎一摊手,“视频里。” 舒墨没敢在大庭广众下继续问。 顾修铎反而像是不在乎同事吃自己瓜的样子,凑到舒墨耳边继续逼问:“那你跟他们睡了吗?睡了几个,好睡吗?” 舒墨的耳根都红了,他还能听见员工们压抑不住的尖叫和窃窃私语的吃瓜声。 “顾修铎,注意场合,这是你公司!”舒墨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 顾修铎“哦”了一声,突然伸手揽过舒墨的肩膀,直接把人按进怀里,“上班时间,你们都在看什么?” 众人顿时跑了。 舒墨看着他们临走时飞速闪过的手机,十分想让他们先把照片删了。 隔壁就是钟氏,谣言说不定十分钟就抵达他的大本营! 舒墨打听到顾修铎这间公司只占了整栋写字楼两层,心里更加认定顾修铎的经济状况不太好。 公司休息厅采光十分好,顾修铎坐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另一只手里抓着锁链的一端,“没想到你还是个万人迷……” 第5章 收购乌龙 舒墨被他丢在地毯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变化不小啊舒墨。”顾修铎看了眼舒墨,语气嘲讽味十足。 顾修铎派人去查了舒墨和阿朔、byron以及钟庭赫的关系,似乎那几个都是舒墨的烂桃花,只是舒墨自己好像没察觉到那些人对他的感情。 舒墨拿不准他想干什么,一直按兵不动。 思索间,顾修铎的秘书脸色难堪地走了进来,“顾总,不好了,风煜娱乐的老总他又反悔了。” 顾修铎放下酒杯,“600万的收购价他觉得少?” 舒墨没忍住追问了句:“什么?风煜公司他们600万就想收购你这小公司?” 舒墨的语气委实有点富二代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 顾修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懂舒墨为什么会认为风煜那种走下坡路的空壳公司有实力敢收购顾氏。即使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顾氏其中一个小小的分公司。 顾修铎越想越觉得有趣,舒墨这样在职场上真的不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吗? “我们顾氏就算是没落了,也轮不到他嫌弃。”顾修铎模棱两可地说着,眼睛犀利得像是能看透舒墨的想法。 秘书目光隐晦地扫了眼酒杯,心中诧异一向严于律己的顾总今天怎么上班的时候喝酒。 第7章 ------------------------------------- 下班后,顾修铎直接带着舒墨去买家居用品。 舒墨不明白为什么要待他来买这些,直到顾修铎意味不明地笑着说:“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待在家里,舒墨,别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舒墨翻了个白眼,“顾修铎,你没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更没权力管控我的生活。” “我有。”,顾修铎不容许舒墨否认他的计划,“舒墨,对你的生活,我有掌控权。” 舒墨被他疯子一般的逻辑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顾修铎突然搂过舒墨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因为我能看出来,你的眼睛在说爱我——” “怎么……”可能…… 舒墨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顾修铎突然在商场人来人往的洪流中吻了他。 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 这个吻又轻又短暂,顾修铎离开的时候舒墨还蒙蒙的。 “你看,你完全不会拒绝我。”但顾修铎的声音并不是很开心,“只是可惜,你似乎已经不会像当年一样热烈的爱我了。” 舒墨心头一跳。 顾修铎紧接着又说:“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两人逛到一半,秘书的电话打进来了:“顾总,风煜公司那边……” 舒墨站在不远处微微垂着眸子,看来收购风煜公司的进程得加快了。 顾修铎却还是风轻云淡,“他真不怕撑死,600万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没长脑子吗,还以为什么好事都是他的,长得丑想得挺美。” 舒墨回忆着顾修铎那个只有两层办公室的公司,再想想风煜公司的市值,觉得风煜想600万收购顾修铎的公司其实已经算是给的挺多的了。 秘书又说了些什么,顾修铎越听火气越大,他原本是想陪舒墨一起买点东西重新装饰一下家的,现下只想回去让风煜的老总赔得底裤都不剩。 “小东西,我公司有事先走了,你一会选完直接回家。”对舒墨说完这话,顾修铎又让一直远远跟着他们的导购之后将东西送到他的住处。 舒墨只得继续将顾修铎购物清单的东西都买好。结账的时候,导购委婉地说:“先生,请说一下会员号,稍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将物品及时送到您预留的地址。” 舒墨一脸懵,“顾修铎走的时候不是说他结账吗?” 导购笑了下:“顾先生说,如果您背不下他的手机号,这货款就需要您自己付。” 舒墨一哽,他连顾修铎的住址都是靠着3年前的记忆磕磕绊绊记下的,哪会记得他手机号。 舒墨颤抖着接过账单,就算他这几年工资高了点,但那也是打工人的正常工资,哪付得起顾总的购物清单。 好家伙,舒墨就算拿出全部存款都不够付账单一半钱的。 他越想越气,直接给顾修铎打去了电话:“顾修铎你这个王八蛋,装饰你家还要用我的血汗钱。” 彼时,顾修铎内部会议的气氛剑拔弩张,众人听到老板手机中从传出的怒吼声,纷纷眼神传瓜,交流得不亦乐乎。 阴沉着脸的顾修铎无奈皱着眉,语气和缓:“又怎么了?那家员工慢待你了?” 舒墨气鼓鼓的,“你临走也不先付钱,更没告诉我你的手机号,你是想图谋我的工资吧。想得美,爱买不买,我现在就要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修铎还是笑,“你就不能说点软话求求我告诉你?” 舒墨挂了他的电话。 原本气压就降低的会议室再次阴沉沉的,秘书斟酌着问:“顾总,您刚刚不是去视察实体店了吗?” 顾修铎“嗯”了一声,阴恻恻地说:“看来店里的服务还是不够吸引人啊……” 秘书没说话,他总觉得顾总想说的不是家居店不够吸引人。 把顾修铎骂了一顿后,舒墨准备坐地铁回去,却不想刚走两步,就看见少爷穿得花里胡哨地在街边玩吉他。 舒墨额角青筋“突突突”跳起来,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血压再次飙升,三两步冲到最前面,便看见少爷伙同他的三两纨绔好友在搞什么“重金属新音乐”。 舒墨赶紧捂住眼睛,“我是不是要瞎了,长这么大没听说非主流文化还是个轮回的。”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钟庭赫赶紧招呼兄弟们停下,顶着咋咋呼呼的发型就要冲过来。 舒墨抓拍了照片赶紧给老爷子发过去,“不是我非要打小报告,是你实在太丢人了。另外,你应该叫我小叔叔。” 钟庭赫不在乎这些,“哥,你说要请长假是为啥啊,因为我买超跑吗?我们家又不差那点钱。” 舒墨身心俱疲,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我……” 第6章 你要破产 眼看着钟庭赫还要跳过来抱住他,舒墨转身就跑,却不想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顾修铎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小东西,我才几分钟不见你,你竟然又勾搭上街边卖艺的精神小伙?” 钟庭赫炸毛了,“你tm说谁是精神小伙呢!” 不等舒墨说话,顾修铎抓住他的手腕就走。身后的少爷还想追上来,被舒墨一句话钉在原地:“少爷,你要是还这么疯玩下去,我就只能向老板请辞了。” 钟庭赫想说你已经是我家的了,但舒墨又没上他家户口本,这句话没啥用。 第8章 顾修铎敏锐地察觉到精神小伙对舒墨的言听计从,语气莫测:“小东西跑是跑了,我的手段你是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舒墨挣扎着禁锢,却被顾修铎直接拉进怀里。 舒墨咬牙切齿:“什么手段,我可没有你那些奇怪的癖好。” “训狗的手段啊”,顾修铎替舒墨理了理他翘起的领口,“你看那个精神小伙多听你话?我都训不出这么听话的狗。” 舒墨怒了:“顾修铎!你能不能尊重点别人!” “能啊,所以我这不是在内人面前说‘别人’的坏话吗?” 舒墨不说话了,他辩解不过顾修铎的歪理。 顾修铎将人按在转角的墙上,“怎么,宝贝,不挣扎了?那现在该我翻旧账了。你当初走的时候把我给你的黑卡丢哪里了?” 舒墨突然联想到玛丽苏小说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主,但他实在没那么好的命,“什么黑卡?顾修铎你犯病也要看好时机的吧,你的公司马上就要被风煜公司收购了,还有时间跟我玩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烂俗把戏吗?” “什么?”顾修铎不知道舒墨的脑子这些年都看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舒墨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风煜不是要收购你的公司吗?我都听见了。” 顾修铎再次无奈:“你就这么担心我会被他收购?” 舒墨突然严肃起来,他似乎沉淀了一会情绪,才说:“当初我准备离开你的时候……” “舒墨!” “闭嘴!听我把话说完。”舒墨推了一下顾修铎挡在他面前的身体,没推动,“当时我也听见了,你叔叔说你是私生子,你爸又早逝,你爷爷遗嘱里只给你留了几十万遗产。后面你叔叔好像还贪了不少……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顾修铎问他:“你觉得我要破产了?” “可以这么说,家道中落的顾少?” 顾修铎听完舒墨的分析,沉默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将下巴搭在舒墨的肩膀上,“那怎么办啊舒先生,我要破产的话是不是养不起你了,在你的众多桃花里也没什么竞争力?” 舒墨还在思索该如何安慰他,顾修铎得寸进尺地将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锁链扣在舒墨手腕上,等舒墨察觉到的时候,顾修铎已经上了两把密码小锁。 “顾修铎!你有病啊!” 顾修铎晃了晃手中的锁链,“我有病你能怎么办?宝贝的桃花太多了,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将你关起来。就关到我们之前一起租过的小房子里吧。” 久远的记忆裹挟着强烈的感情冲破了记忆枷锁,舒墨眯了眯眼,当年租房的日子他也觉得珍贵,只是互相依偎取暖的鸟儿好不容易熬过凛冽冰雪,却在暖春里分道扬镳。 舒墨没有拒绝顾修铎的拉扯,走在安静到微风随行声的小路上,他看着顾修铎颀长的背影,嘴角带笑,语气却故作落寞:“顾修铎,你栓不住我的。也曾想过彻彻底底的忘掉你,但我很显然失败了。你就不好奇我没有逃跑的理由吗?不担心我为了报复你才哄骗你一步步落入我的圈套?顾修铎,你总是那么自信,更是瞧不起别人。” 顾修铎停了下来,他抬头看见天高云阔,也在回忆着3年前的寒风,“我不怕你的怨恨,舒墨,你当初承诺要陪我到最后的,可是你跑了,你欠我的只能、也必须现在还。只是恨我而已,我巴不得你能恨我一辈子。” “再说……”顾修铎似是真的被逗笑了,“你逃不掉当然是因为我抓得牢,原来你以为是自己不想跑吗?” 舒墨被他的话哽住了,3年来少有人会将他怼成这样。 但想起这个人是顾修铎,又觉得正常。毕竟这个人是他情窦初开的灿阳,是午夜梦回还在哀求的神明。 真是……去他妈的白月光,他怎么就忘不掉这个狗男人呢? 舒墨被顾修铎塞进那间破败的小房子,脚腕也被顾修铎缠上锁链栓在门把手上。 顾修铎背着光,将室内唯一的光线挡住,“宝贝,你能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忍受多久呢?我当初可是足足撑了2个月才逃出去的,就是为了要见到你,可是你跑了,丢下我不告而别。现在你开心吗?” “顾修铎,你不能把我一个正常人关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舒墨观察着顾修铎的动作,见他行为并未出格,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顾修铎的把戏还是老样子,狗狗嘛,喜欢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很正常。 “我能,舒墨”,顾修铎退到门旁,“等我处理好你那些烂桃花,就过来陪你,我们一起尝尝那种被人封禁的滋味……” “顾修铎!你这个疯子!放我出去!”舒墨挣脱开轻缠在身上的锁链,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顾修铎将大门锁上。 手脚都被人拴着,他还真像是顾修铎养在废墟里的狗。 “啧,没良心的东西”,大门关上后,舒墨反而十分放松地半靠在沙发里,他紧急确认过房间中没有明显的监控器,“这几年他怎么还是这么小心,刚见面就担心我跑了?” 舒墨手机并没有被收走,微微亮光照映在他精致的脸上,“让我看看是谁又要送我超跑,啧,这颜色审美跟少爷有的一拼。” “哦对,还得让他们赶紧把风煜收购了,免得顾修铎真破产了又要发疯。” 第9章 “他不会真要关我几个月吧?万一不小心被我那几个追求者发现后,把他群殴了怎么办。” “好无聊……” 第7章 你不听话 舒墨被关的第一天,顾修铎站在他床前盯了一晚上,一句话没说。 舒墨被关的第二天,顾修铎的电话打不通了。 顾修铎的作风依旧霸道得我行我素,谁都别想知道他什么意思。 舒墨有时候真想掰开顾修铎的脑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尊重舒墨”的丝毫思想痕迹。 第三天中午,舒墨从门上开的小窗口拿过外卖,听到站在窗口的外卖小哥支支吾吾:“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报警!是不方便吗?我可以帮忙!” “啊,也没有,我和朋友闹着玩。” 外卖小哥嘀咕了句“怪我多管闲事”就走了。 午饭点的米线,刚吃两口,门口突然传来规律的敲门声,“舒墨,快开门,你亲亲老公来看你了。” 舒墨又塞了两口才出声,“byron,你不想进来可以转身滚走,前天有人刚送我一辆超跑,我还没来得及……” 话音未落,被封住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byron穿着机车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浑身写满了桀骜不驯,活像个mafia大佬。 “舒墨,超跑不想要我可以退了,你缺钱了可以直说。” “你钱多没地方花?没事学纨绔那些破毛病。”舒墨不管他,继续低头嗦粉。 byron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破旧小区的破旧房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的白月光就给你住这种地方?还没我家车库大,你说你看上他哪里了?我改还不行吗?” 舒墨头也没抬,“怎么,最近又碰上什么事了?” byron往沙发上一靠,“谈合作我又被骗了,舒墨,你得帮我。娱乐圈tmd不是人混得地儿!” “我早就告诉你水深,是你觉得可以莽。想要我帮你,可以,得加钱。” “加钱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舒墨放下碗,“byron,你又不喜欢我,如果只是看上我的才能的话,可以和我签劳动合同啊。” “但你是钟氏的人,不会帮我的。”byron望着舒墨冷静的眼睛,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舒墨皱眉,“你这是在通知我,你要挖钟氏墙脚?” “啧。”byron显然还没做好和舒墨硬碰硬的打算。 舒墨:“那我知道了。但你也没必要亲自赶过来,给我发消息也是一样的,我们之前不也是经常线上会议吗?” byron嗤笑一声,“舒墨,你是真的觉得我说喜欢你是闹着玩?就不能是我看上你的人格魅力了,一直念念不忘,这会儿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舒墨一愣,没等他反驳,门口传来顾修铎的冷笑声,“好啊舒墨,我忙了两天工作本想给你时间好好思考问题,你竟然带着奸夫直接找上门了?你们可真是情深义重!” byron走到舒墨身后,修长有力的胳膊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搂住舒墨的肩膀,“宝贝,你没告诉这个男人,我可是你的初恋男友吗?我们的关系,岂是他一个老六能质疑的?” 舒墨头疼地揉着太阳穴,byron有点戏精属性在身上的,要不然一个事业批也不会拼了命想将家族企业开进娱乐圈。 “初、恋、男、友?好好好,舒墨,你不亲自介绍一下?”顾修铎气到就这么站在门口,死死盯着那两个几乎要贴到一起的人,“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拿着喇叭在我们楼下自称是你老公的就是他吧!” 嫉妒让顾修铎面目可憎,满脑子想的都是舒墨这种招蜂引蝶的人就应该被圈禁在谁也找不到的地下室,就那么把他关进去,只能自己一个人看见最好。 舒墨坐在沙发上头疼,他想了会儿开口让byron先离开,合作的事后面他们再联系。 byron怎么可能走,他不仅没走,反而堂而皇之地挨着坐到舒墨身旁,“宝贝,你这个备胎的质量还不如第五个那个男大学生。眼前这东西我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还喜欢发火,是下下品。” 破旧的门在暴力驱使下终于倒下,顾修铎冷着一张脸走到二人面前,坐到舒墨的另一边,死死盯着byron那张桀骜的脸看。 舒墨浑身警铃大作,“byron,你先走,回头我们……” 冲突发生的很快,舒墨怀疑是自己开口叫byron名字的刹那,顾修铎突然暴起,扯过byron的领口就把人往地上掼,拳拳打脸,拳拳到肉。 byron也不是个善茬,他年少叛逆期就没少打架,成年后更是报了各种散打班,但这仅让他和顾修铎打个平手。 老旧的楼层经不起两个大男人打架,很差的隔音条件将楼下热心大爷大妈都喊了上来。 舒墨却根本拉不开两个人,眼看着他们都快打到餐桌下,舒墨只能喊道:“小心我的饭!”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两个奋力雄竞的男人做出反应,一个衣着得体的西装男人冲了出来稳住了那碗米线。 舒墨这才发现,byron的助理赶了过来。 byron刚缓过劲,“林先生,您怎么来了?” 林先生笑眯眯的,“我听见小区大妈的叫喊,担心您出事。” 他们转头看到门口的吃瓜群众,还大多都是退休老人,想着也是可笑。 byron斜睨着顾修铎,“我看你就像看到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学生,什么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吗?舒墨不过就是放……” 第10章 “byron,你可以走了。”舒墨冷声道。 物业很快帮忙把坏掉的门重新装了上去,顾修铎一身狼狈站在客厅的阴影里,舒墨抬头,发现客厅的灯坏了。 顾修铎慢慢说着:“舒墨,刚刚那个野男人说什么?你不过就是放什么?他什么意思?” “顾修铎,你觉得我什么意思?”舒墨盯着破旧的地板喃喃道:“我不过就是觉得当初‘跟’了你的那段时间丢人,想要抹杀掉黑历史,一雪前耻罢了,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动机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想问我什么?” 顾修铎一言不发,沉默许久,突然疾步上前攥住舒墨的手腕,“你变了,你没有以前乖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跟其他男人走这么近吗?” “可是我都谈过5个男朋友了”,虽然只是给他们一个名义,舒墨连为那几个人心动都不曾有过,想起这一点,舒墨就觉得良心不安,“你觉得我还会守着你当初的指令吗?” “会,你一定也必须遵守指令!舒墨,你知道我的,我会让你听话的。” 舒墨看着顾修铎满脸怒容,突然觉得这样狰狞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 顾修铎应该像一只小金毛或者萨摩耶一样温顺,这样才对得起老天给他的那张帅脸。 或许,要想驯服顾修铎,需要先养只金毛或者萨摩耶练练手? 第8章 养狗进行 夜色很凉,舒墨晚上依旧点了碗米线。 “顾修铎,你不开心能不能回到你的大平层?别站在这里影响我吃饭好吗?” 自从二人争吵后,顾修铎就跟犯了病似的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 舒墨忍了一下午实在忍不住了,他吃完晚饭就要走。 “你去哪里?”顾修铎终于说话了。 “去住大房子,你自己站在这里发呆吧。” 顾修铎追着舒墨跑出门,发现舒墨就站在门口抱胸看着他。 舒墨:“有意思吗?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回忆起当初两个人合租的点滴吗?我都记得呢。” 舒墨扯着顾修铎的手臂进了房子,又小心转身将门反锁,“学弟,我告诉你,别看这里治安还不错。听说半年前,我们楼上那家进了小偷,最后主人家大人和小孩都被杀了!所以你以后回家,一定要记得反锁。” 这句话,是3年前的舒墨对顾修铎说的。 当时,顾修铎跟家里闹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经济出现问题,导致他只能像贫困生一样半工半读,十分辛苦。 那个时候他就住在舒墨租的房子里,因为小区老旧,房租就800一个月,在这座城市的两室一厅中已经是很低很低的租金了。 但顾修铎依旧付不出来400块,舒墨就让他住小的那间,每个月交350。 舒墨做饭只能说吃不死人,但那个时候顾修铎几乎是靠舒墨的接济才度过去的,后来顾修铎经常下厨,厨艺只能说过得去。 很快,顾少爷的金融危机就过去了,他一顿饭就能吃800元,住的大平层更是价格高的离谱。 为了报答舒墨,顾修铎将人带在身边“保护”。 逼仄昏暗的客厅中,两个血气方刚的人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咫尺呼吸间,连同对方的气味席卷入腹。 舒墨:“你是觉得我是因为你借住在这里,才对你产生感情的?” “总不能是因为我后来那段时间的驱使吧。”顾修铎这个时候倒是有自知之明了。 舒墨没有否认,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感谢顾修铎后面那段时间名为“驱使”的“保护和提携”。 可能在某些人眼里,他舒墨是被顾修铎包养了,但前期他们确实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借着顾修铎的钱势,舒墨学到了很多东西,那都是课堂上教不了的经验。 可以说,舒墨能有如今的成就,他当初能被钟老爷子看上眼,都离不开那段时间的培养与成长。 * “顾修铎,我可以在这个老房子里养狗吗?” 第二天一大早,顾修铎沉着脸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眼睛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 听到舒墨的询问,他心情看起来更差了,“你忘了?当初还是你跟我说这个小区里老人居多,不适合养狗。” “我确实忘了。” 顾修铎盯着舒墨的脸看了会儿,“你昨晚睡得很好?” 说完,不能舒墨回应,他揽过舒墨就闯进了舒墨的房间,“陪我睡会儿。” “我不要,我要吃东西,顾修铎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顾修铎将人按在怀里,三两下抱紧盖住舒墨的被子,“睡觉。” 被男人圈在怀里,冷掉的被窝瞬间回暖,舒墨舒服得眯了眯眼,“我要养狗,我现在就要去看。” 顾修铎蜷缩了下身子,愈发用力地抱紧了舒墨,瘦削的下巴轻轻点在舒墨蓬松的发顶,“让我睡会儿……你不在的这几天,我都睡不着。” 安逸的时间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破旧的门再次被敲响。 舒墨挣扎着跑去开门,“是我外卖!” 但他一开门,看到胡子没刮的阿朔哭丧着脸,“舒墨,我来向你认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没和那女的发生过关系,只是为了气你,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在乎。你能再给我一……” 第11章 舒墨赶紧走出门,将声音隔绝在外面,“我们都分手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阿朔摇摇头,“那个女的就是图我的钱,她连我的学费都偷走了,我报警了但是没用,她和警察说那是我自愿给的,还拿出了录音。” “所以你来找我借钱?” “不是,不是的舒墨。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初帮我,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吧。我不求你的钱,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我。” 舒墨盯着阿朔的眼睛,他沉默了许久,“是的,我觉得你身上的韧劲,跟我很像。所以我会再给你一次向上的机会,但感情的事……抱歉。” 阿朔将他约出去吃饭。 这小区附近就是大学城,阿朔的同学一见他带了个清秀的男生,纷纷拍照调侃,“呦,这是追上了?” 舒墨表情不变,跟着阿朔来到他当初上学时经常坐的阶梯教室。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直到顾修铎晚上硬赖在舒墨床上睡饱觉后,察觉到异常,这才发现舒墨竟然背着他和前任在教室约会! 舒墨当时刚给阿朔补习完,下楼就看到顾修铎一张死人脸,心头咯噔一下。 “顾修铎,你今天不用工作吗?那正好,陪我去挑一只小狗。” 说完,捂住顾修铎的嘴就走,丝毫不在乎身后的流言蜚语。 出了学校后,顾修铎看着舒墨的发旋,“你就不怕他们传你被我包养了?还脚踏两条船?” “身正不怕影子歪,顾修铎,我们今晚搬回你的大平层住吧,我今天就要养狗,等不了了。” “行啊”,顾修铎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正好我也忍够了,舒墨,在家和你的狗乖乖待着就够了吧。” 出发前,顾修铎没收了舒墨的手机。 舒墨觉得好笑,“你幼不幼稚,还我。” “我说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给一个男大学生补课而已,顾修铎,你在担心自己的魅力比不过一无所有的大学生?” 宠物店里从满月到两三岁的各种知名犬种应有尽有,让人看一眼就能掉一半血量。 直到顾修铎看见舒墨搂着金毛和萨摩耶幼崽笑容逐渐失控时,他突然大手一挥,指着角落里黑白相间的狗说:“就它了,舒墨,你怀里那两个,一看就蠢。买我选的这个,一看就机灵。” 舒墨看上金毛和萨摩耶的一大原因是,它们很有治愈性。 如今看着顾修铎选的狗中智者——边牧,舒墨开始担心顾修铎的智商到底有没有人家边牧高。 第9章 欲擒故纵 边牧是边牧,狗是狗。 舒墨之前对这个说法没什么太大感受,在走进这家宠物店时,他也只是想买个小天使,金毛或者萨摩耶。 舒墨在店员的指导下,小心地抱出那只2个半月大的边牧,可能是看到生人,它有些怕地往舒墨怀里钻。 毛茸茸的绒毛蹭的人心软软,舒墨刚才还被萨摩耶和金毛幼崽勾引住的注意力立马转移过来,“慢点慢点,怎么在发抖,是冷了吗?” 舒墨方才看向金毛和萨摩耶幼崽的眼神太过炽热,顾修铎下意识不想让他养一只这么心怡的狗,只要一想到舒墨以后睁眼闭眼甚至是睡梦中都在想着一条狗,顾修铎就觉得心里愤怒得想要发火。 但顾修铎没想到,舒墨竟然什么狗都可以! 这条黑白相间的边牧竟然比那个黄狗和白狗还有心机! 这还没买呢,就知道往舒墨怀里钻! 可能是顾修铎的眼神太过凌冽,小边牧湿漉漉的眼神一接触到他的视线,抖得更厉害,还不时发出小狗呜呜地示弱声。 舒墨听得心都要化了,“宝宝害怕了吗?宝宝好可爱啊,别怕别怕,爸爸会保护你的。老板,这条狗多大啊,多少钱,购买的手续是什么啊?” 顾修铎隐隐觉得不对,但这条狗是他刚刚自己选的,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瞪着那条心机狗干生气。 从抱进怀里到下单,舒墨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结账完离开宠物店,舒墨就拉着顾修铎要去对面的大商场给狗宝宝买日用品。 “我听说有些黑心的狗粮厂家卖假货,价格不便宜但都是假的蛋白质。一会儿我们可要好好看看。嗯……先去给宝宝买个牵引绳吧,可是它这么小,奶牙是不是都没长齐,我如果一直抱着它还需要绳子牵着吗?” 顾修铎脸色铁青:“要牵,别说它现在正好两个半月,它就是出生两天半,为了公众安全,它都要牵绳子!” 一本正经、义正言辞,舒墨抬头看了顾修铎一眼。 顾修铎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你不满意我的解释?” 舒墨摇摇头,“辛苦顾总周末来陪我逛街,实在太辛苦你了。” “哼。” 一进到商场的宠物专区,舒墨几乎是冲进去的,顾修铎回个消息的工夫,抬头就找不到他了。 “该死的狗!” “哇!竟然有狗狗绘本!”舒墨两眼放光地盯着整整一架子的宠物绘本,喜滋滋地抱着狗宝宝坐到一旁的休息区,“好贴心,绘本的颜色都是白蓝紫灰黄色,都是狗狗能看到的颜色。” 也不知道小边牧能不能看懂,倒是十分乖巧地奶吠了两声,窝在舒墨的臂弯里打盹。 第12章 舒墨惊奇,“原来这是小狗的催眠书吗?” 顾修铎听不下去了,quot;舒墨,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看到你说的狗粮,品种确实挺多的。quot; 舒墨闻言就放下绘本离开,临走时还在想着下次再来买,今天就先买写必需品。 顾修铎看着那本被舒墨仔仔细细放在架子上的绘本,再扫了一圈庞大的宠物用品专区,心里总觉得不应该答应舒墨买狗的提议。 他以前从来没发现舒墨这么柔软的表情,好像所有心神和温柔都给了那条狗。 一条两个半月大的狗! 顾修铎恨得咬牙切齿。 回去的路上,顾修铎眼睁睁看着舒墨把狗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然后连人带狗都坐到了后排。 “舒墨,你坐后面干什么?” “和宝宝会怕,这是它第一次坐车,我担心它会乱跑。也不知道宝宝会不会晕车啊,听说有的小狗狗会晕车哎,你会吗,嗯?” 顾修铎听不下去了,愤愤扯上安全带就走。 舒墨抱着暖呼呼的小狗,从后视镜瞥了两眼顾修铎恼怒的脸,嘴角微扬。 顾修铎竟然在吃一条狗的醋,还是他自己选的狗,真是长见识。 没开多久,舒墨问道:“回出租屋吗?” 顾修铎:“不是你说狗会乱叫,我们回我家。” “还是回出租屋吧”,舒墨摸着狗毛,心情很好,“我不想去你家,我怕你发疯。” 顾修铎张口就想反驳。 舒墨:“你敢说你不想睡我?虽然成年人不在乎这些,但我现在不想和你睡觉。”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就要在一起吗?这是什么道理。”舒墨嘴角噙着笑,悠闲地看向窗外。 “你变了,你以……算了。” 顾修铎还记得他刚认识舒墨时,两个人还不熟悉。 一天晚饭后的闲谈,舒墨的眼底倒影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修铎,今天有个女生跟我表白,我拒绝了。我有时候在想,我这种gay,以后能找一个同类携手一生吗?听说他们那些gay玩的很花,可是我只想要爱情。会有吗?” 顾修铎当时十分无情地回了句:“我是直男。” 舒墨笑了下没说什么。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舒墨,不像是会谈5个男朋友的人。 顾修铎突然踩了刹车,惯性使得舒墨差点把狗扔出去。 “顾修铎,你发什么疯?” “前面堵车了。” 舒墨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到了出租屋,顾修铎站在门口,“你真的要继续住在这里?” “边牧很乖,不会乱叫的。没想到它竟然这么通人性,我一开始没打算养智商这么高的狗,担心不好养。顾修铎,你眼光不错。” “可是街坊邻居……” 舒墨无奈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住在你那里的话那我不就真的成了被你包养的情儿了?你觉得合适吗?” “可是我不会这么想。” “但是你不能挡住流言蜚语”,这几年下来,舒墨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脆弱敏感,但他可以抓住这一点示弱,“我很怕。” 柔柔橘色天光漫在舒墨的身侧,勾勒出暧昧温柔的氛围,顾修铎感觉口中发干,他想上前一步,但被舒墨白皙小巧的手挡住了。 “顾修铎,你给我点时间。” 顾修铎想要直接闯进去,让舒墨知道他的话是不能拒绝的。 但舒墨就那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顾修铎,给我点时间好吗?你知道的,我向来看重这些。明天开始我就去找工作,今天你给砚砚付的钱,我之后会还给你的。” “砚砚是谁?” “你替我挑的狗啊,它以后就叫舒砚了。” 顾修铎:…… 顾修铎想说:我呢? 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舒墨把人赶走后,回到房间里第一时间开始搜索“训犬法则”。 第10章 训犬法则 “训狗必教的十个指令行为……” 舒墨一边搜索一边十分认真地动手做笔记。 “砚砚别看,这不是给好狗看的,你这么聪明不能看这些,会损伤你幼小心灵的。” 网上各种训犬教程让人眼花缭乱,舒墨总结了好几页纸。 第一条,就是通过食物、动作等方式诱导训练狗狗,使其能够做出主人想要的动作或反应。 用在顾修铎身上的话,第一条应该是指引诱他,用甜枣勾着他听话。 这件事听起来和做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但有一个问题是顾修铎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在他愿意的范围内,他可以陪舒墨“玩”,但是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舒墨收起笔记,决定先从美食下手。 但很快问题就出现了。 舒墨不知道顾修铎喜欢吃什么,只记得顾修铎隐约有几样东西是不吃的,但是什么呢? * 第二天一大早,顾修铎发语音问舒墨今天打算去哪里。 舒墨牵着砚砚在遛弯,“白天我准备出去打工,顾修铎,你说饭店餐厅会收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吗?” 舒墨垂眸盯着手机,微信消息一直都没消停过。 林助理:【舒先生,老板之前向您打听的那个男团,您觉得有必要投资吗?恕我眼拙,我觉得他们唱跳演技都不行,长得也不算出挑,您为什么觉得他们能成为未来的流量明星呢?】 第13章 这位是byron的林助理,四平八稳的性格十分不兼容byron那种不羁的性子,但奈何byron觉得林助理能帮他稳住气场,所以二人相处得还不错。 舒墨:【因为他们性格讨喜,现在的观众已经不单单是看脸了。林先生之前向我推送的张影帝,他背着老婆在外面养小三,私生子比婚生子都大,早晚要塌;那位长得十分好看的小花方莹莹,卖着单身人设,私下里和一位知名已婚男性有着不正当关系,还与这位男性的亲妹妹谈着恋爱……】 林助理看完舒墨的消息,久久没有回复。 那边,顾修铎还在电话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慰”自暴自弃的舒墨。 顾修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难听:“宝贝,你出去找工作我不反对,但为什么要去饭店,你知道你这种长得好看的,进去会被占便宜的。” 舒墨:“可是我想着学学做饭,我听说他们说,现在人饮食不健康,对身体危害很大。你好像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吃饭,你工作的时候是在高档餐厅吃吗?那在家的时候是点外卖还是怎么?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花几千买衣服但是回头只吃泡面。” “我吃泡面那是因为我不想吃别的。” 舒墨一边应承着林助理的感谢,一边回复顾修铎:“那你现在也有很多时候不想好好吃饭吧,我学学没错的。” 顾修铎看着舒墨真挚的文字,一时间心头澎湃。 几年不见,舒墨比以前更加直白。 想当初他们还只是舍友时,舒墨就经常关心他的身体,吃没吃好,睡没睡好。 那次大暴雨,舒墨还冒雨给他送外套,自己倒是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后来还发了场高烧。 顾修铎思来想去,把他一个朋友的餐厅推给舒墨:“这是我朋友的餐厅,你别误会,不是让你走后门,就是给你推荐一个干净点的地方。” “啧”,舒墨挂了电话,一把抱起砚砚撸它的狗头,“我要是去你朋友的餐厅,那部得真的勤勤恳恳打工啊。” 舒墨刚刚一气之下挂了语音,现在又补上文字消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挂断。饭店的话……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找好了。】 舒墨跟林助理聊完投资综艺的事,转头问起承天集团旗下有没有合适的餐厅可以让他躲躲。 林助理虽然好奇,但也听说过舒墨为了教好钟小少爷,用了各种奇葩的教学方式,于是他也没多问,以为这也是舒墨作为钟氏“管家”的职责。 跟林助理推过来的餐厅经理简单接上头后,舒墨要了一份“报表”的岗位,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处理工作了。 一举两得! 当天晚上,舒墨遛完狗,将从餐厅实习厨师那里打包的饭热了一下,坐地铁送到顾修铎家门口。 “舒墨,你怎么还按门铃?不是给你录入指纹了吗?”顾修铎穿着睡衣,显然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抬头看到舒墨怀里抱着的便当袋子,一时间顿在原地,“这是给我带的?” 舒墨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是我亲手……亲手做的,可能不是很好,已经放了一会儿了,我刚热了一下,现在正好是温的,你快点吃些吧。” 顾修铎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最后也只是拉着舒墨进门。 舒墨站在顾修铎身后的位置,但刚好可以看见顾修铎亮晶晶的双眼,显然很高兴。 舒墨挑了下眉,心道:这就感动上了? 但拿别人的成果冒充自己的,舒墨还真有些羞赧,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坐到了顾修铎对面。 “快吃吧,尝尝怎么样。” 顾修铎着急忙慌地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便看见几道中餐厅常见菜肴:泡椒鸭血、鸡蛋肉卷和芥末虾球。 但鸭血是碎的,碎到筷子夹不起来;鸡蛋肉卷里夹了葱和香菜;芥末虾球更别提了…… 全部都踩着顾修铎的雷点。 舒墨看着顾修铎僵硬的动作,心中暗道:顾修铎难道挑食挑得这么严重?不能吧。这都是中餐厅几道常见的菜,他要是这都不能吃还能吃什么。 “快点吃啊”,舒墨给他递上筷子,“你该不会是嫌我卖相难看吧。我承认那个鸭血我没把控好,有点碎了,但味道应该……还不错,快试试。” 顾修铎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精力过这种骑虎难下的窘境,他只能咬牙接过筷子,坐下来先把泡椒鸭血端过来,夹不起来就只能直接扒拉到嘴…… “咳咳咳、咳咳咳……”顾修铎吃了一口,被辣得嘴唇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舒墨见状,赶紧递上不那么辣的鸡蛋肉卷和芥末虾球。 饱含葱和香菜的鸡蛋肉卷一进到嘴里,顾修铎就反胃地想吐,但此刻他只能拼命忍到翻白眼;芥末虾球紧随其后,让顾修铎红肿的嘴唇更加红润。 舒墨被他的惨状冲击到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道菜顾修铎都不能吃。 舒墨当下立马抢过顾修铎手里的菜摔进垃圾桶里,“傻子,你快吐出来啊!你这嘴……你什么过敏了?喂!顾修铎,你别晕啊!” 第11章 志同道合 120来的很及时,但舒墨免不了被医生一顿痛骂。 回到病房后,顾修铎刚醒,但显然也听见了病房外医生的训斥声,“对不起,害你被医生骂了。” 第14章 舒墨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想起顾修铎当时的惨样,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你没事就好。但你明知道自己对虾肉过敏,还不吃葱和香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很感动吗?” 顾修铎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要是每一样菜都点给你看,你一定会觉得我在挑事。我原本只是想多吃点鸭血,没想到它那么辣。更没想到你情急之下不是喂水,而是塞给我其他吃的。” 舒墨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这件事谁都有责任,但也都不是故意的。 此时,顾修铎的嘴唇因为辣和过敏还微微肿着,舒墨笑道:“这样瞧着,你的嘴唇还挺性感。疼吗?” “疼,特别疼,你亲亲我就不疼了。”婻砜 舒墨本想笑骂他一句“想得美”,但抬头看到顾修铎认真的神情,又觉得今天这事主要错在自己,他转头四周打量了一会儿,“先说好,我是为今天害你进医院的事道歉。” 顾修铎看着舒墨缓缓倾身,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他,就很快离开。 快到顾修铎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没了?” 舒墨点点头,“这里人来人往的,亲你一下就不错了。我给你买了医院食堂的粥,先吃点吧。你吃完了我要回去。” 顾修铎指着旁边的空床,“这里又没别人,不能陪我一晚上吗?自从你养了狗,我们都多久没一起睡觉了?” “单纯抱在一起睡觉你不会觉得闷吗?” 顾修铎“啧”了一声,“很显然我不想单纯抱在一起。舒墨,你还在生气?闹完脾气就算了,你知道我耐心一向很差。” 舒墨没搭理他,将粥放下后转身就要走。 但顾修铎紧急抓住了舒墨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生什么气?我说的有错吗?我让你在那间出租屋里带着,你第三天就找了桃花踹门,我凶你了吗?这要是3年前的我,早就把你关进房子里,连窗户都不会给你留。” 舒墨嘴角上扬,但眼底一片冰冷,“你觉得这是恩赐?首先,我是一个人,我需要阳光,需要奔跑,需要工作来维持生计,需要与人交流来沟通情感。顾修铎,你以为我还是3年前那个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我从来没说过你是狗。”顾修铎死死盯着舒墨,他的眼神里是舒墨依旧无法理解的固执与偏执。 可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舒墨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吵,顾修铎,你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那就没必要谈。我最近有事会先回公司一趟,回聊。” 舒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脑子有病。顾修铎这种偏执到认为囚禁是最长情的告白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还放不下他? 离开医院后,舒墨决定要暂时带砚砚回到自己的家,毕竟要给狗狗建档,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但他刚在出租屋内收拾好东西,就有人敲门。 破旧门框的猫眼早就坏了,舒墨只得转身开门,“你好,请问……” 门口站着的是阿朔,他的眼神局促地扫来扫去,见到舒墨后更是躲躲闪闪。 “舒墨,我是来找你的。” 舒墨原先想把人请进去,但阿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进去。于是舒墨只好带着砚砚出门,顺便遛遛狗。 阿朔其实是个很知道上进的孩子,虽然自己没比他大多少岁,但舒墨总能在阿朔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或许是一种寄托,又或许是一种拯救。 “阿朔,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学习吗?这次找我,该不会是因为钱不够了吧。” “不是。”阿朔穿着运动服,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晕染着年轻人的风采。 舒墨没催他,两个人沉默地遛狗。 路过大学门口时,阿朔问道:“舒墨哥怎么会到宁渊市?之前你不是说不喜欢这里,所以不愿意来?” “有不得已过来的理由。” “哦,是因为钟庭赫吧。”阿朔的脸上显露出无法忽视的艳羡来,并自动为舒墨想好了理由,“他命真好。” 前方人行道砖不平整,舒墨担心砚砚踩到不干净的积水,赶紧把它抱进怀里。 恰巧这时,大学校门前跑出来几个打扮精致的男女,见到阿朔不是打招呼,而是大呼小叫:“阿朔,这就是你对象?!他长得好好看啊,听说咱们学院那个好几万的励志奖学金就是他投资的!” 舒墨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但他的表情仍然看不出什么愠怒,“阿朔,你跟他们说的?” “他们自己发现的,舒墨哥,不是我说的。” 舒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到青年人眼底浅浅的笑意时,有些话就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了。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自尊”,要依靠金钱筑立的底线。 殊不知,阿朔只是高兴于大家调侃的那句“对象”罢了。 舒墨自诩也是从敏感的学生时代过来的,他不可能因为“虚荣”责怪阿朔,只是到底还是心里不太舒服。 几位学生凑到舒墨身边纷纷扰扰,三句话没说完就想要微信号。 舒墨看着他们毫无心机的面庞,控制不住地回忆起自己当时站在这座校门下时是什么情景。 早年因为太过贫穷,他在这里穿过玩偶服发传单、给同学推销电话卡、卖过小夜灯气球……后来遇到了顾修铎。 第15章 顾修铎的社团要招新,他就被迫站在这里向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宣传,也是那个时候锻炼出的胆量。 “舒墨哥,舒墨哥,在想事情呢?”阿朔摇了摇舒墨的胳膊。 舒墨笑了下,“没事。” 一个男同学的视线在同学身上扫了一圈,“舒墨哥,今天请你来,是想问一下综测的事情。听说你当年综测第一的关键性分数是在李教授手底下拿到的,我们想问一下怎么和李老头搞好关系的啊。李老头可倔强了,听说有人提着茅台都没用。” 话音落下,几位同学都随声迎合。 舒墨立马沉下脸,他想要开口说教这几个学生,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最后只能冷冷问道:“听谁说的高分数是和老师搞好关系才会有的?我们当时可都是实打实的求学问道!” 那个男同学很是无辜:“可是我们都听说舒墨哥当初还是找人专门私下找了李老头,他才给了你高分。” 舒墨一哽,他当初是因为挡了李老头侄子的路,被迫压分,最后是顾修铎看不下去直接上门“拜访”了李教授,才给了一个公平的分数。 但这种话,说出来确实有抹黑李教授的嫌疑。 舒墨就被架在半空,不上不下。 阿朔本来是想将舒墨拉进自己的生活,今天的询问算是一个开头,但没想到自己同学之间可以随便闲聊的事,似乎让舒墨哥不舒服了。 看到舒墨冷下来的脸色,阿朔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拉着舒墨离开了。 但舒墨似乎并不怪他。 第12章 尴尬境地 阿朔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想忽视都不容易。 舒墨叹了口气,“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我知道你们都会攀比些什么,我有些事没和你说,我当时的经济状况远远比不上你。我连上大学的钱都是借的。” 阿朔心里更难受了,他本是阳光健气型的大学生,此时像是犯了错的小狗。 舒墨自从养了砚砚之后更是看不得这种惨兮兮小狗,当下就心软了。 舒墨:“我明天要简单搬一下家,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帮忙,但是是以学弟的身份,不是男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回应他的声音闷闷的。 舒墨没放在心上,他回去后就开始搜索小狗建档的事。 说要搬家,但其实只有砚砚的各种东西很多,笼子、玩具、狗粮、狗砂、各种狗零食……所以舒墨约了第二天上午十点的货拉拉。 但砚砚睡不了懒觉,上午7点就把他吵醒,闹着要出去遛弯。 舒墨没办法,只能出门。 但他开门的刹那,发现门旁蹲了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蹲在那里睡过去的阿朔。 阿朔还穿着晨跑的运动服,发梢隐约看着还有些水雾,舒墨摇了摇他,“怎么睡在这里?” 阿朔被摇醒后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稍微清醒点认清舒墨后,立马站了起来,条件反射性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被舒墨全看到眼里后,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舒墨:“进去睡会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阿朔笑了下,“我看你昨天很生气,所以想来赔罪,没想到不小心睡过去了。” 舒墨“嗯”了声,没说别的。 阿朔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犯的错,觉得自己实在的不配让舒墨原谅。 对于送上门的搬家工,舒墨也没拒绝,他指挥着阿朔收拾了要带走的东西,然后被塞了张名片。 “这是什么?” “是我做家教的机构,我听说舒墨哥最近在找餐厅的工作,想着你可能会需要。不过,哥你不是钟氏的员工吗?怎么还要去餐厅打工?” “说来话长。” 于是阿朔就不再问了。 当初舒墨选择和阿朔在一起试试的理由,除了他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外,还有一点就是听话。 谁能拒绝乖乖的年下小奶狗呢。 舒墨拒绝不了,于是当货拉拉司机笑着调侃他俩的时候,舒墨看到阿朔的笑容竟然十分温馨。 这让舒墨良心钝痛,他立马澄清:“师傅,您想错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司机师傅满脸“我也是跟得上时代的”的表情,“你们可别小瞧我了,虽然我年纪比你们大,但我思想开放啊,不就是同性情侣吗,这多正常,比那些个骗婚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朔凭借勤劳的品质,迅速和司机师傅交谈上了,舒墨抱着砚砚站在旁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澄清。 临走时,司机师傅看到舒墨的表情,故意调侃:“年轻人害羞什么,你一口一个‘阿朔’,哪有兄弟朋友这么叫人的。人家不是称兄道弟就是叫全名,你啊,真是不够坦诚。” 全名? 舒墨被问住了,他还真的没记住阿朔姓什么。 当初阿朔加他的时候,他们网聊的挺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就一直叫他阿朔,以至于舒墨至今没记住阿朔姓什么。 就好比网络朋友之间会互相称呼昵称,哪怕知道了对方的真名也不会叫…… 所以忘记网友的真名应该不算什么大错吧…… “舒墨,你看师傅的眼光多好!”阿朔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整个人十分耀眼。 舒墨刚想解释,背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哦?眼光好?眼光好能把别人的对象认成你的?” 第16章 “顾修铎?你什么时候来的?”舒墨被他阴森森的声音吓得差点没抱住砚砚。 “我什么时候来?”顾修铎的脸上还带着些病态的白,显然那顿黑暗料理伤害不轻,“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抱着这条蠢狗跟这个男的双宿双栖了?” 现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中,司机师傅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于是师傅安静地缩到驾驶室不出声了。 顾修铎看了眼阿朔愤怒的脸色,慢悠悠走到舒墨身前,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舒墨的下巴,“宝贝,我因为你做的饭吃进了医院,你就帮我买了份白粥不说,转头就回家陪这条傻狗了。好,你担心狗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病刚好,就看见你和前男友在搬家?” 砚砚用奶音恼怒地“嗷嗷”两声,被舒墨按下了。 舒墨一时间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我说只是让他帮忙的你信吗?” “就这些轻飘飘的狗笼子,你自己不能搬?就算你不想搬,就可以专门找前男友帮忙了?不知道现在社会发展了,还有跑腿小哥这种职业吗?” 舒墨被他的气势压到一时间忘记反驳,阿朔倒是想起来回怼了:“又是你?舒墨哥,你真的还这种男的搞到一起了?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最讨厌装腔作势的所谓霸总吗?说他们是新时代地主,挣了两个臭钱就只会摆脸子压榨打工人?” “哦,原来我是只会压榨你的新时代地主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顾修铎的语气阴阳怪气,听在舒墨耳中就十分危险。 舒墨能够察觉到,顾修铎的怒气已经累积到想当场教训他,但碍于情敌在场,又不得不维持体面。 说到底,舒墨凭良心讲,还是要和阿朔撇清关系的,毕竟他就算和顾修铎没有结果,也不会和阿朔在一起。 “阿朔,我之前和你说清楚了。我没办法和你做情侣,你用我给的钱包养女模特不管是不是真的,如你后来解释的做戏也好,是你真的想岔了也好,这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只是把你当后辈。至于感情的事,很抱歉。” 感情强求不来,谁都不必对谁道歉。 但舒墨当下却觉得他是要道歉的。为当初自己草率答应阿朔,也为今天顾修铎的咄咄逼人。 但他的好意,顾修铎丝毫没体会到,“好,你和这个小子的关系说是我们这些人搞错了也可以,这件事可以放到后面再讨论。那你今天搬家是怎么回事?舒墨,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宁渊市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你不是说连工作都不太稳定吗?去哪里租房子养狗?你养得起砚砚吗?” 一连串的质问直接砸在舒墨懵逼的脸上,他刚刚确实没想到要怎么解释搬家这回事。 总不能说是餐厅的员工宿舍吧! 可是他一个报表的,餐厅会给他安排宿舍吗? 舒墨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挣扎一下,“是餐厅的老板,他说会给我提供宿舍。” “哦?你月工资多少?你老板还愿意给你在寸土寸金的宁渊市找一个员工宿舍?” 这话舒墨答不上来。 顾修铎将人圈在怀里,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感觉不满足,好似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无法将舒墨困在自己的地盘,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看着那眼睛恨不得黏在舒墨身上的大学生,顾修铎舔了舔犬齿,才忍住没直接把人痛骂一顿,“那边那个,你说舒墨不叫你全名,会不会是因为他压根不记得你姓什么?” 阿朔的脸色一肃:“不可能!” 舒墨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13章 你不会改 最后,行李哪搬得又被送回哪里去。 舒墨看着司机师傅收到不菲“感谢费”的笑脸,听见司机笑呵呵地道谢:“你们小两口一看就十分登对,这位男士一看就比那个学生有能耐多了!长得还俊!可真是良配啊!” 顾修铎脸上这才有了点喜色,他专门转头去看阿朔铁青的脸色,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 “喂,那边的大学生”,顾修铎得意洋洋的表情不要太明显,“你这样总是骚扰别人男朋友是不对的,今天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再有下次,直接送你进局子。” 舒墨推了顾修铎一下,没推动。 舒墨只能转头看向阿朔,语气满是歉意:“抱歉阿朔,关于我刚才的沉默,真不是我故意给你难堪,你也知道我……我确实没记住你的名字。当然也不是只有这么疏忽地对你,你也知道你前面那个被我甩的也是……” 顾修铎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舒墨,你最好知道现在说什么我才不会生气!” 阿朔没管顾修铎,他认真地看着舒墨,“那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朔,你当时还夸我声音好听,还调侃我不愧是‘余音绕梁’的余……” “够了!”顾修铎将舒墨甩进出租屋里,转头杀气腾腾盯着余朔,“我告诉你,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别逼我把你带头想贿赂李教授的事捅出去,要不然他一个马上就要退休的教授,你猜他敢不敢让你挂科?” 余朔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偏偏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任由顾修铎羞辱他一顿然后关门赶人。 屋内,舒墨叹了口气,开始认命收拾被顾修铎丢得乱七八糟的物品。 第17章 顾修铎三两步逼到他跟前,语气愤怒又饱含委屈,“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想干嘛?你想离开我?你又要去哪里?像当年一样瞒着我藏下一张皱皱巴巴的火车票,然后逃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舒墨收拾的动作一顿,他逃离的时候,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但心底却在疯狂向往着新生。 出租屋内的采光并不好,隔着朦胧的光线,舒墨眯着眼打量着顾修铎,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冷静又毫无错处地糊弄过去。 顾修铎多了解他,从舒墨的一个眼神中就看懂了他的意图,顿感挫败,“宝贝,你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我可以听的。” “你又不会改。” 气氛再次焦灼。 是的,顾修铎会听,他甚至可以改,但他改正的时间会持续多久呢?一天还是两天? 这么短暂的时间,就好像是为了哄好舒墨的脾气刻意为之。 舒墨知道,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顾修铎有自己的想法,他从未为了舒墨尝试填补那些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巨大裂隙。 人的感情……怎么可以这么复杂? 最后,顾修铎依旧执着地想要一个离开的理由。 舒墨有时候真想直接说实话,告诉他自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为了哄骗他的感情,让他尝尝被人忽视至极的滋味,让他再尝到求而不得的苦。 但他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这些话,只会将舒墨自己的可悲哀求铺陈桌面,扒开伤疤再显露出刚长出新肉的瘢痕。 舒墨抱着狗,站在一步远的地方与顾修铎对视。 顾修铎将他没收拾好的狗窝放回原位,“你是觉得这个房子不够养砚砚的吗?你可以搬到我住的地方,我当初让你住进来也只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失控,觉得掌控不住我。你想让我按照你规定的路线走,一步都不能踏错,是吗?” 顾修铎居高临下,“别闹,宝贝,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说想知道我为什么搬家,又要搬到哪里去吗?我可以告诉你,余朔就是帮我找房子的人,你也知道大学城附近会有一些比较便宜的单间,我就准备搬过去呢,满意了吗?” “嗷嗷呜呜……”砚砚被二人的气场吓到,轻吠两声,乖乖跑进笼子里趴着了。 顾修铎舔了舔犬齿,却根本安静不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十分恼人。 “舒墨你别……” “我怎么了?顾修铎,你能不能正视一下我的需求,我就是想让你不要那么窒息地控制我,我有错吗?” “你一声不吭瞒着我,跟前男友一起搬家,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修铎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不再压抑自己,伸手将舒墨揽进怀里死死抱住,“你不能再走了,别跑,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你心情不好记得要跟我说,我……就算不能改,也可以商量着……” 舒墨拼命挣扎,拉扯间,将顾修铎之前故意留在他手腕的细锁链挣脱掉。 顾修铎沉默地看着落在地毯上的细锁链,像是被钉在原地。 舒墨抿了抿唇,不等他再狡辩,顾修铎直接扛起他就往床边走! “顾修铎,你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扛着我,难受!”舒墨的肚子正好卡在顾修铎有力的肩膀上,身下是喷张的肌肉,舒墨的手摸了下,顿时被滚烫的体温烫了回来。 顾修铎隐忍着怒气,满脸不愉。 出租屋本就不大,此时顾修铎三两步到了舒墨的卧室,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与3年前摆设毫无差别的温馨小屋。 以往,顾修铎看到这幅场景只会觉得熨帖,但此刻他只觉得满心的欲火突破了理智的缺口,喷涌而出。 舒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修铎反手抱进怀里,两个人一同摔到床上。 床有点硬,舒墨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只耳边响起了低沉的闷哼声。 舒墨所幸放松身体,任由顾修铎以一种十分危险的姿势将他禁锢在身下,白炽灯的光温柔了顾修铎凛冽的眉眼,舒墨不受控制地滚动着喉结。 顾修铎随手摸到了一样东西,跨坐在舒墨身上,抬起舒墨的手就要缠上去。 舒墨看了眼,正是那条长的细锁链,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还想把我绑起来?” “想”,语气驯服,但顾修铎的眼底满是偏执到疯狂的占有欲,“我一直一直都只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圈进一个绝对安全的、不会被别人觊觎的地方,如果我能吃掉你的话,那你应该待在我的胃里,然后与我的骨血融为一体……” 空气焦灼了起来,舒墨浑身也开始发烫,但他永远都不会轻易屈服,“那可怎么办呢?哥哥我可是不会被小孩子控制的大人呢,这间屋子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想要上我,你最多算是未遂。” “可是我们就只差最后一步,是你一直不愿意松口。舒墨,宝贝,你还在徘徊观望什么?” 舒墨嗤笑一声,显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第14章 爱欲痴狂 顾修铎是个缺爱而不自知的人,但他下意识想要把自己珍视的人永远打上自己的烙印。 或许发生关系是一种传统的确定关系的方式,但顾修铎知道,舒墨不在乎这些。 他们感情朦胧未清时,顾修铎拉着舒墨看了部双男主狗血电影。 第18章 剧中主角受意外被主角攻强迫发生关系,哭得死去活来,两个人分手了。但后来没有破镜重圆,大结局是be的。 主角攻受因为误会错过,两个人彼此折磨,眼看着马上就要消磨掉最后的温情,主角受突然被人掳走。 再次见面时,主角受已经被人折磨到不成人形,连最顶尖的医生也回天乏术。 主角攻后悔又畅快,在主角受求救的眼神中残酷将他杀死,然后自己也疯了。 顾修铎试探地问道:“你觉得他们最初的时候,应该分手吗?” 舒墨漆黑清澈的眼眸倒影着幕布上主角们的生离死别,主角们对感情你争我抢的厮杀,使得最后的死别也不会是他们感情纠葛的终点。 活下来的人要时时刻刻遭受更残酷的情感极刑。 舒墨想了很多,听到顾修铎的询问时,也只是慢吞吞道:“发生关系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是动物体到了成熟期后,在基因的操控下借助激素进行的生命繁衍,本质上的为了传承基因。攻如果真爱重受,在得知受很看重这件事时,就不应该继续了。他们的爱本质上是一种掠夺,是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欺凌。” 电影结束时,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顾修铎不太能理解舒墨的看法,但他记下了,“这样啊,那你呢?你与主角受的看法一样吗?” 舒墨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如果我喜欢那个人,我是希望他也尊重我的。” 于是,顾修铎之前不管怎么占便宜,在舒墨松口之前,他从未做到最后。 哪怕那次他失控时,也因为舒墨哭红的双眼停了下来。 此刻,顾修铎伏在舒墨身体上方,小心将细锁链系好,虔诚而珍视地落下一个吻。 舒墨自持的笑突然顿住了,他皱着眉很是不解,“你系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它什么作用都起不到,我要是真想跑,它这么细,一扯就断了。” “不会的,宝贝怎么会想跑呢?”细锁链不知为何给了顾修铎极大地安全感,他伏在舒墨身上,细细密密地啄吻着,从额头、眉眼,慢慢吻过高挺的鼻梁,在嘴角郑重地落下一个吻。 明明是欲|色十足的情景,顾修铎喷薄的肌肉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但莫名让舒墨觉得他现在纯情极了。 顾修铎自然捕捉到舒墨的失神,他得逞一笑,强势抬起舒墨的下巴深吻下去。 这次他动作激烈而狂躁,仿佛不仅仅是在与心爱之人交换津液,他们饮下彼此的生命组分,仿佛自此便可以永远就纠缠不清,爱欲痴狂。 舒墨的衬衫被暴|力扯裂,他被按着后颈,唇齿与眼前的男人紧紧相贴,一呼一吸间都是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过于激烈的动作带出的液体顺着舒墨白皙的下巴流到了颈窝中,顾修铎愉悦一笑,便放肆地伸手在舒墨的腰肢上流连着。 也只是在腰间色|情地摸着,只有吻可以放肆又不舍地暂时放开唇瓣,好让舒墨缓口气,但那吻却热情地缠上脆弱的脖颈,又渐渐想要得到更多…… “够了,顾修铎,够了……”舒墨的声音软绵又甜腻,他显然十分情|动,却一直在喊停。 顾修铎尝了甜头,即便箭在弦上也被他强行按压住,额角的汗水滴落在舒墨白皙的胸膛上,低沉的嗓音性感得要命:“我宝贝,不能继续吗?” 说着,顾修铎像小狗一样蹭了蹭舒墨满是痕迹的脖颈,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有些黏腻。 舒墨不说话,顾修铎就继续求他,“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回应他的是骤然降临的沉默,舒墨闭了会儿眼,调整着气息:“我不想做到最后。” “那你会帮我的对吗,哥哥?” 舒墨又不说话了,顾修铎只有在求他的时候才会“好哥哥”叫,平日霸道起来可是一直都想做舒墨哥哥的。 也不知道顾修铎在哪学来的毛病,一个年下为什么想当哥? 但舒墨终究是心软的,尤其是顾修铎放下身段求他的时候,舒墨只觉得被他蹭过的地方牵连着半身酥麻,脑子控制不住就松了口。 事到临头时,舒墨才终于清醒过来,但他刚准备撤退就被顾修铎禁锢住了手腕。 顾修铎额头的汗滴划过眼角,连带着狠狠盯着舒墨的眼睛都染上了不可忽视的热度,“你后悔了,宝贝。但是已经晚了。” 被突然拿捏的舒墨根本不敢看,舒墨的耳根都是红的。 但辛苦并不会轻易结束,舒墨咬牙坚持了一个多小时,顾修铎的状态丝毫没有变化。 舒墨怒了:“你能不能……赶紧的!” “宝贝想赶紧,可以啊。” 舒墨:…… “顾修铎!你还是人吗!”舒墨眼角的生理性泪珠掉了,他简直不敢想自己明天能不能活着下床。 * 很显然,舒墨第二天是爬不起来的。 顾修铎买了药膏,语气愧疚,“怎么破了皮?看起来好严重啊,宝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滚!谁会为了这种事去医院啊!” 舒墨用被子往头上一盖,转身补觉去了。 顾修铎站在窗边,轻柔地将温和的早点端到床头桌上,“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多少吃点。” 被窝中的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两声,把顾修铎逗笑了。 叮嘱舒墨记得吃东西后,顾修铎就要出门上班了,舒墨从床上坐起来,“顾修铎,我要去给砚砚建档。” 第19章 “建档?哦,是应该要建档,你去吧。” “我们餐厅最近一段时间还要培训,你应该不会来打扰我吧。”舒墨的眼底黝黑深邃到看不到亮光,似乎是在暗指着什么。 顾修铎与他对视,“当然,我会尊重你的生活,你的选择也确实需要付出相应的努力,我不会阻拦你的。” 大概是吃饱的男人都很好说话,舒墨沉着脸目送顾修铎离开。 “呵,等我明天就跑回州南市,让你tmd找,我看你能找到哪里去!” 第15章 我听你的 舒墨在宁渊市有一套钟老爷子送的房子,他没怎么住过。 原本他是打算在这套房子住几天再给砚砚建档的。 现在被惹毛了,舒墨决定带着砚砚直接跑到州南市,他在自己的大平层里安心住着,谁想管顾修铎这个成天满脑子废料的雄性动物谁管去吧。 理想很美好,但下床这件事就难倒了舒墨。 他的脚刚落到地毯上,就因为腿根的刺痛太过严重,摔倒在地。 一个成年男性因为怕疼摔倒了,这是什么新世纪的奇耻大辱! 舒墨气愤地抱着砚砚缩回床上,决定晾顾修铎几天。 等舒墨可以正常行走后,他又跑到挂名打工的餐厅说了声自己大概会消失几天,跟他们统一口径,却不想碰上了鼻青脸肿的余朔和满肚子坏水的byron一同路过餐厅门口。 舒墨眉毛一挑,跟了上去。 byron一向无利不起早,除了他时常调侃舒墨的事情以外,他做每一件事都与他的事业密不可分。 此时外面人流量不大,但好在舒墨穿着顾修铎的衣服,即使是熟人不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舒墨看到余朔的神情很是挣扎,最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般,余朔咬着牙问byron:“我真的可以吗?我是对自己的外貌有信心,但我不太会唱歌,你说的娱乐圈,我可以吗?” byron用看商品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余朔,随即点点头,“我不信我自己难道我还要怀疑舒墨的眼光吗?他之前在路边随手捡的乞丐都能成为挽救整个公司的艺术总监!我觉得你怎么也成了他第五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舒墨被byron煞有介事的样子震惊到石化,他十分想跳出来说一句:我又不是什么试金石! 余朔又念叨着自己欠债被打,希望早点还清债务之类的。 回应他的自然是画饼高手的蓝图,byron画起饼来恨不得把活火星送给他员工。 再次抬头时,那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进了哪间包厢。 舒墨想着又不关自己的事,转身就离开了。 * 舒墨担心夜长梦多,先订好狗狗用的东西,直接送到州南市那边的大平层,又着手买了返程票。 当天下午,舒墨就出现在州南市的房子里。 他刚到州南市的地界时,钟小少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宁渊市那边一点也不好玩,我在哪里待了几天无聊死了,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舒墨冷漠无情:“谁让你跟着我跑过去的,是你自找的。我听说你最近又翘课了?再不及格,我看你现在直接重新考国外的学校算了,还不够丢人的。” “别呀!” 这样看似软和好说话的小少爷似乎是一个乖学生,但舒墨知道这只是钟庭赫愿意卖自己一个面子。 钟老爷子那么严厉和蔼的人都管不住钟庭赫,舒墨也不会自恋到觉得自己可以管得住。 舒墨到家后休息了一会儿,先去把砚砚的档案建好。 出来后,他又转身进了附近的宠物店,店员妹妹正在看一档综艺,舒墨原本不想注意的,奈何店员妹妹一边看一边给好姐妹发语音消息吐槽。 舒墨被迫听完了这场以“救赎”为主题的半真实综艺活动。 嘉宾先是抽签,然后根据拿到的题目,自行找到任务目标。 目前几个关注度比较高的任务目标人设分别为:前学霸堕落成精神小伙、前精英因感情受挫将要歧途、前痴情种被绿后疯狂换对象报复社会…… 无一例外,任务目标本就帅气的脸在“美强惨”的滤镜下,被勾勒得十分惊心动魄。 不错的出题思路,舒墨暗自感叹,正想转身离开时,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店员妹妹的手机屏幕上。 不久前才见过的青年此时被撒了半身香烟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坐在上首,居高临下踩着青年的肩膀,“你连这种程度的羞辱都忍受不了,哪来那么大的脸敢说了解我的痛苦?滚吧,别逼我找人扇你。” 舒墨震惊,瞳孔地婻砜震! 余朔一身白衬衫被烟灰染得斑驳。此时他就像听不懂别人说话似的,咬着牙说:“我永远不会放任你堕落的,我懂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有必须要得到的人!” 让人脚趾抓地的羞耻话语从一个落魄但不低头的帅哥口中说出来,众迷妹根本不管他太过的演技,纷纷在弹幕上要求他们:在一起在一起!!! 余朔说情话的时候正对摄像头,一看就不是科班出身,但此刻他执拗的眼神穿透屏幕,任谁都会觉得这句话对他一定很重要,说不定就是他的白月光心头好。 舒墨:…… 舒墨此刻真希望自己多想了。 第20章 他从宠物店回到家的时间,余朔的热度居高不下。 一个素人,似乎可以凭借这个综艺闯出一点名堂,但也有可能被人轻易打落泥潭。 舒墨坐在自家舒适的沙发上,刷着热搜,带着余朔和综艺名称#暖阳#的词条时不时被人顶上来,“该不会真的有byron的手笔吧……” 按理说这件事虽然跟舒墨似乎有点联系,但又不是他发起的,也不用太过上心。 但午饭还没吃,余朔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找上门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老板说他没在出租屋看到你,也没在顾修铎楼下见过你,怀疑你回来了,让我上门看看。” 舒墨知道余朔现在自带热度,也没敢让他杵在门口,把人迎进来落座。 “看到我在家里,然后呢?余朔,你好好的大学不去读,听byron忽悠进娱乐圈干什么?就这么想出名挣钱?那也可以等你毕业啊。”舒墨斟酌了好久这些话该怎么说,但依旧有些拿捏不定这些话应该怎么说才恰到好处。 毕竟有几个人读书不是为了找到好工作?一个体面又能挣钱的工作,谁都拒绝不了。 舒墨想了会儿,“你要是真想进娱乐圈,我给你找个路子,保证比byron那里稳定。你不清楚他,他刚迈入娱乐圈,什么底牌都没有,我怕你吃亏。” “吃亏?不见得。”余朔早就摘下伪装,此时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也执拗得惊人,“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舒墨,你应该很了解我的。” 舒墨:不,也没那么了解。 余朔想要拉舒墨的手,临到跟前又退缩了,“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像我那只想要名利的父母,只想通过我获得好处的同学……他们统统都是假情假意,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只跟我说要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我现在把握好了,你不开心吗?” 舒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会?” 余朔双眼通红,“我以前自卑,没钱没底气,现在有人给我指了一条路。舒墨,我不觉得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是什么不对的事,就算我现在比不上顾修铎,我以后也不会赖的。你不是说喜欢我这张脸吗?不是喜欢我听话吗?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第16章 情债缠身 所有因果中,感情债是最难还的。 舒墨对余朔的动情表白没做任何回应,他是想要直截了当的拒绝的。 但他拒绝的不够明显吗? 很像然余朔根本没听见舒墨那些委婉拒绝的话。 其实就算舒墨自己,也没想过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他是想让顾修铎爱上他,然后再甩了那个自大狂。 但那之后呢? 他和顾修铎会这样结束吗?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吗? 舒墨此时还没发现,任何牵扯到“未来”的话题,他总能联想到顾修铎身上。 随着参加综艺次数的增多,余朔的“演技”更加炉火纯青。 或许是人设中夹杂了他自身的感情经历,或许是因为大学生在物质和社会地位上的遭受情敌的双重压迫,余朔爆发出了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潜力,一举将#暖阳#这档综艺送上热搜常驻。 而作为余朔的东家,byron也借着这个档口,签下好几个资质不错的苗子。 舒墨看笑话似的刷着热搜,吃着熟悉人的瓜别提多开心了。 直到他看到#余朔签约墨宝宝娱乐# “什么娱乐?什么宝宝?墨什么?” 舒墨“噔”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我靠!byron他有病啊!谁准他用我的名字创建娱乐公司的!这是名誉诽谤!” 但谁也没证据证明这个“墨宝宝”是舒墨的墨。 这不是搞笑呢吗,谁规定别人不能用这个字命名公司的? 但舒墨眼下最担心的却是顾修铎万一看到了这条新闻会怎么想? 那不得当场杀了byron! 舒墨原本准备在家里多住几天再回去的,眼下根本睡不着,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定了第二天回宁渊市的票。 来去匆匆,等舒墨再次离开州南市时,钟庭赫开着修好的蓝钻跑车来到了舒墨在州南市的家。 钟庭赫熟门熟路地通过指纹解锁,“surprise!哥,你还没起床吗?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钟庭赫先小心翼翼地打开侧卧,发现自己的东西没有被丢掉后,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来到主卧门口,敲了敲门,“哥,你再不醒,我就要冲进去了啊~” 几乎是敲门声刚落,钟庭赫就开门闯了进去,但迎接他的只有平整到仿佛没有睡过人的床。 “哥?”钟庭赫心头一跳:该不会舒墨又跑了吧? 上次他任性地跟着舒墨跑到州南市,被爷爷的人抓回来狠狠教训了顿,眼下不敢贸然追到隔壁市。 等钟庭赫路过客厅时,看到舒墨放在那里的狗笼子、狗碗…… “哥哥养狗了?哥哥会喜欢野狗吗?” * 舒墨跑得太快,不会知道钟庭赫寻他无果后,正当红的余朔又来了一次。 两个人都扑了个空。 按道理说,这件事舒墨根本就没参与过,他不应该心虚,但余朔的表白太过沉重,byron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那两个人搅和到一起,说不好还真能让顾修铎破防。 舒墨想得很好,他回去先一步解释,顾修铎就不会难过的。 第21章 此刻的舒墨也不明白,明明是奔着要玩弄顾修铎感情的,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慌乱。 但他回到出租屋后,房间内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 舒墨一愣,难道顾修铎真的听话,说不让他来,他就真的不来了吗? 房门打开,舒墨站在餐桌旁失神,一道熟悉又让人觉得恐慌的声音骤然从门口传来,“哎,舒墨,你怎么又回来了?” 舒墨咬着下唇望过去。 来者是一个举止优雅贵气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此时正十分礼貌地向舒墨打招呼,“我听说你回来了,便想着来看看,请问我方便进去坐坐吗?” 舒墨不想同意,他很少会拒绝一个这样礼貌无害的人,但这个人他不得不同意。 “请坐。”舒墨冷淡地邀请,但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你怎么过来了?” “修铎他最近又被缠住了,我被吵得没法儿了,只能出来避避难。” 舒墨疑惑的心湖顿起波澜,他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慌,好似有什么他永远无法抓住的东西飞到天边,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够不到那只飞鸟的片羽。 舒墨闭了闭眼,十分想把眼前的人赶走,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握拳,张了好几口没想好怎么说。 齐哲言从小就是被家教礼仪熏陶大的,在他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别人不欢迎他这一条,他自觉自己做得十分体贴,是看到舒墨开着门他才来拜访的。 “你也知道,我妹妹喜欢修铎这么多年,我看着也不忍。竹月为了嫁给修铎又是去学美术,又是学钢琴的,修铎他还不松口,每次见到竹月就是让她学东西。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又好气又好笑。” 舒墨嘴角的笑快要挂不住了,但他偏偏不能对齐哲言发火,因为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他和顾修铎的关系。 齐哲言又笑了下,“听说你养狗了,这是我专门找人给边牧做的身体健康监测颈环,还有一切其他的小玩意,请笑纳。” 说不出拒绝的话,舒墨僵硬地接了过来,齐哲言又说话了:“我来这里也不是找你帮忙什么的,你别多虑。像别人家自己孩子不争气还要男方朋友帮忙的事,在我家不会出现的。” “那你是来?”舒墨出声时,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只是来拜访你的。” 说是拜访,齐哲言就真的只是单纯看看舒墨,还贴心给他的狗带了礼物。 舒墨“哦”了一声,蔫嗒嗒的。 齐哲言今天的心情很好,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舒墨发誓,他当时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的。 他一点都不想听见这个答案。 齐哲言说:“我爸妈已经和修铎爸妈那边谈妥了,他们会尽快安排两个年轻人订婚,毕竟两家生意往来断不了。竹月说,不让她和修铎结婚,她就撞死在顾家大门口,这谁能受的了这个小丫头?” “那……”舒墨这会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他呆呆的,心底像是破了洞,被呼啸的北风吹得凉透了。 但莫名的力量支撑着舒墨将想问的话,即使用气音也要问出来:“顾修铎他也同意了吗?据我所知,他一向不喜欢被家里安排。” “不同意能怎么办呢?一块长大的,修铎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竹月之前可是吞过安眠药的,差点救不回来。” 那你们就牺牲顾修铎的幸福,来成全齐竹月吗? 舒墨不敢问出口,他又没有立场问。 再说了,他不就是为了毁掉顾修铎的幸福才来报复的吗? 见顾修铎的“朋友”如此担忧他,齐哲言真心高兴,“修铎交的你这个朋友真不错,你也是真的担心他幸不幸福的吧。其实我也担心,但修铎他比较崇尚自由,单身的这么多年,虽然我没见过他跟什么女生关系走得近,但床伴从没停过。等他和竹月定下来后,我这个大舅子肯定会管管的。” 齐哲言什么时候离开的,舒墨不知道。 只是那大门一直开着,门外的世界热热闹闹,门里面的他阴暗滋生。 又是一次这般难堪。 第17章 解释清楚 惹不起,还是可以躲得过的。 舒墨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齐哲言亲自送来一份请帖。 “舒墨,这是我妹妹的生日宴会,我想请你来。” 舒墨收下请柬,准备一会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齐哲言眯眯一笑:“你该不会偷懒不想来吧。哦……我想想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想起来了。你可能不知道,钟氏独苗苗钟庭赫最近天天追着承天集团继承人byron打,听说上次他俩在别人家的宴会上,互相泼了对方一身酒水,也算不上挑事,但总觉得他俩像是什么仇人似的。闹完了两个人还能平静地坐在一块说话,也是奇怪。” 舒墨眉心一跳,“钟庭赫不是被他爷爷禁足在州南市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齐哲言又走了。 手中的请柬仿佛会烫人,舒墨颓败地想着,齐家在齐竹月生日会上宴请这么多继承人,是不是想当众宣布什么事? 原本舒墨是不想去的,但钟庭赫又跑出来闹事,他就不得不去了。 舒墨站在门的阴影里,伸手才能够到门外照进来的斜阳,“早就知道有些事是逃不掉的,还在挣扎什么,舒墨?” 第22章 于是舒墨去了,亲眼看着齐竹月挽着顾修铎的手臂,笑颜如花地向所有来宾介绍着她的意中人。 “这位是顾修铎,是我男朋友,也是我未来的老公哦~” 顾修铎立马纠正:“只是朋友,应邀参加妹妹的生日会,大家请自便。” 对顾修铎的不识风趣,大家都表现得习以为常。 舒墨趁乱路过一簇簇八卦人,听了一耳朵关于顾修铎的黑料。 其中真假还需求证,真正让舒墨在意的是,齐哲言说顾修铎的床伴没断过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顾修铎在床上折磨他的手法,好像也确实不像是没什么经验的样子。 大概是觉得自己十拿九稳,齐竹月没有时时刻刻缠着顾修铎,放任他在二楼楼梯口附近打电话。 舒墨就这么直直走过去,在齐哲言跟他说完话后才出现。 顾修铎看到舒墨的第一反应是慌乱,不知想到什么又镇定下来,“舒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邀请我,我就来了。” 顾修铎没问是谁邀请的,舒墨也没解释。 舒墨站在一人高的绿植后面,神色莫辩,“顾修铎,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有人跟我说,你床伴没断过,你不解释一下吗?” 顾修铎诧异地抬头望过来,神色却在瞥见楼梯口时出现一抹不耐,随即他掩饰了下去,“是,我就是床伴不断,怎么了?正常男人哪个不会有需求?” 不等舒墨反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声尖叫,齐竹月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发了疯似的跑过来抓住顾修铎的胳膊,“修铎哥,不是的,你之前跟我说你会洁身自好的,你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你怎么会变,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还那些纨绔有什么区别?” 顾修铎好整以暇望着疯狂的女生,眼底一片薄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 “初、初中。” “是啊,那都多久之前了。再说了,我跟我喜欢的人才愿意亲热,这件事有疑问吗?没有。” 顾修铎悄悄将指间的未点燃的香烟丢进垃圾桶,讥笑地看向齐竹月,“你真是连你哥半点好都学不到,天天跟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学了些什么?都什么年代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被爹妈按着头商业联姻的男人?笑话。” 顾修铎带着舒墨往楼下走,碰上皱眉上楼找妹妹的齐哲言。 齐哲言倒是对自家妹妹很有数,“抱歉,修铎,竹月又给你添麻烦了。之前你这位朋友还担心问我你会不会幸福,是我想当然认为你不会在意。联姻这件事我会和爸妈重新谈,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竹月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两行人就此错开,舒墨和顾修铎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 舒墨:“所以床伴是怎么回事?齐哲言说他亲眼看到你有很多床伴。” “切……”顾修铎毫不在意地耍酷,“他只是看到过我准备了很多避|孕|套,但他不知道一个没用上。” 一句话把舒墨接下来的话都堵回去了。 舒墨捂着头,有气无力,“说得好,一会别说了。” 顾修铎后来就转身应酬了,舒墨担心在场有生意伙伴认出自己,小心避开人群走到后花园透透气。 今晚月色很凉,但落在被世俗琐事焦灼的人类脑袋上却很舒服。 舒墨闭眼放空,手机震动。 是钟庭赫发来的夜景照片,镜头中那轮明月十分眼熟。 配文:【哥哥,我分享给你看州南的月亮,你在想我吗?】 舒墨:【是不是又闯祸了?最近没翘课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闲聊着,突然钟庭赫不回消息了。 舒墨本没当回事,直到被两道吵闹声吸引了目光。 一个背影十分熟悉,舒墨拿起手机看了眼钟庭赫发的照片,再对比了位置,确定那两个闹事的人其中一个正是钟庭赫。 那另一个是byron? 舒墨多看了两眼,byron很少穿的这么正式,除非是在谈大生意,但显然眼下只是参加一场可有可无的宴会而已。 只见宴会厅与后花园之间的走廊上,钟庭赫从侍者手里抢过一盘香槟,直接朝着byron扔了过去,高脚杯连带着盛装淡金色的液体一同洒向byron昂贵的礼服上。 即使byron躲得快,但钟庭赫出手太过突然,导致byron慢了一步。 byron半身浅色西装都湿了,身前一地碎玻璃。 两个人随即毫无形象开始怼起来。 钟庭赫怪byron走路不长眼,把他手机撞进池塘中。 byron怪钟庭赫小孩子气,干不了大事只会败家,钟氏迟早有一天会败在钟庭赫手里。 要是byron只是阴阳钟庭赫是个纨绔也就罢了,他还嘲讽钟庭赫对不起钟老爷子辛苦给他找的管家,说钟庭赫拖累了他的义叔叔。 好好好,最后吃瓜又又又吃到自己身上。 舒墨只能庆幸宴会上没有记者,但是万一他现在出去拉架,一会顾修铎再闹出来,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于是舒墨只好给byron打了个电话:“现在,不要在宴会上闹事,那毕竟是我侄子。” byron喜欢拱火,直接开了免提:“墨墨,你把人家当侄子,人家可从来不想当你的晚辈啊。” 钟庭赫还想再泼byron一身红酒的动作顿时停住,试探性朝着byron手机喊了声:“哥?” 第23章 舒墨在远处恨不得破口大骂,但他只能忍住:“逆子!” 第18章 计划继续 钟庭赫对着电话凄凄惨惨卖乖,想要见一面舒墨。 舒墨拒绝了。 坏孩子是不能得到奖赏的,舒墨看着手机里钟老爷子的助理发来的消息十分心痛。 钟庭赫那个逆子花了一百万修车?他那个丑死的蓝钻跑车值得吗? 密集恐惧症患者舒墨表示不能理解。 舒墨倒是跟byron见了一面,“余朔的事,我希望你别太过分。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这些话,但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我希望就算有一天退圈,余朔也能体面的。” “好。”见舒墨表情不愉,byron立马接道,“你那什么眼神。我虽然一心搞事业,但我不又不是会做杀鸡取卵事的人,放心。” 舒墨倒也不是真的想给余朔争取什么,只能说本着道义过来表个态。 他转身想走时,就看到鬼鬼祟祟窝在门旁的钟庭赫。 钟小少爷悲切到双眼通红,“哥,你私下见他都不想见我吗!” 舒墨只能再低头哄孩子。 别看钟庭赫22岁了,但他幼时缺少家人陪伴,导致遇到舒墨后非常喜欢撒娇。 舒墨耐着心顺了会儿毛,才质问起来:“你那个蓝钻跑车怎么回事?不是说会退吗?” 钟庭赫刚乖顺下来的表情顿时不可置信:“哥,你审美真的不行!我就说byron不靠谱,他拉你进娱乐圈投资肯定是为了坑你!” “闭嘴。”舒墨敲了下钟庭赫的头。 宴会散场的时候,钟庭赫执意要送舒墨回去。 舒墨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住在破旧的出租屋,正犹豫着,byron又贼兮兮地拉着钟庭赫讲娱乐圈投资的事。 为了舒墨,钟庭赫只能咬牙认真听。 舒墨这才溜走。 他是坐着顾修铎的车回程的,顾修铎想带他直接回自己家,但舒墨还是要回出租屋,“砚砚一只狗会怕的,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到它了,好想。” 顾修铎醋得在内心咆哮:你怎么不担心我?我刚刚站在人群里看两个男人为你打起来都没说什么。 但舒墨态度不明,又被齐哲言这一番折腾,顾修铎也不敢多说话。 舒墨睡了一觉,第二天乖乖巧巧跑去餐厅学做饭了。 他在餐厅观察了很久,最后拿不准顾修铎对什么过敏,犹豫了很久才发消息。 舒墨:【在吗?】 顾修铎:【怎么了?你又跑哪里去了?】 舒墨:【想学做饭,那个……你不能吃什么啊?】 这次,顾修铎很久没回消息。 直到中午,大概是顾修铎终于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食谱,但在公布前,还是问了句:【这饭,一定要做吗?】 舒墨一愣,这饭,倒也不是一定要做。 买的也行吧……行吧,但顾修铎又没什么不能买到的食物。 顾修铎不放心,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再次被吃进医院,就是担心舒墨这是受刺激了。 两个人的聊天再次戛然而止,顾修铎盯着聊天框沉默许久,没能等来舒墨的消息。 哪怕只是一个照片分享呢…… 舒墨刚放下手机,一旁的大厨胆战心惊,“舒先生,听老板说您之前没怎么做过硬菜?” 舒墨:“我就看看,您别担心,我不会轻易动你们的厨房的。” 晚上,舒墨刚回到出租屋,门就从里面开了,顾修铎系着浅蓝色围裙走了出来,“怎么现在才回来,饭都凉了。” 舒墨被他的打扮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你怎么……” “我觉得你还是别学做饭了,不是我不看好你啊……是我觉得自己太挑食,你还要特意记食材,不方便。” 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样,让舒墨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 饭菜已经被摆放在桌子上了,舒墨尝了一口,是外面一家家常菜馆的味道。 但舒墨没揭穿顾修铎,毕竟顾修铎也不是做饭的料,他能想到“做饭”这件事就不错了。 似乎生活就应该这样平淡而温馨,但这都是浮于沉疴表面的虚假。 “顾修铎,你不解释一下吗?”舒墨尝了口米饭,依旧是菜馆里的味道,他却不知为什么越吃越烦躁。 顾修铎现在为什么哄人这么熟练,是因为别人生气的时候他经常这样哄吗? 那个齐竹月手把手教他的? 顾修铎给舒墨夹菜,“尝尝,这个猪蹄要炖很久才能这样软烂。” “顾修铎,我问你……” “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顾修铎没有起身离开,反而将手机声音开到很大,“喂,齐叔叔,怎么了?” 齐父叹息一声:“哲言都跟我说过了,月月这孩子做的确实很过。但修铎,叔叔也是没办法了呀,我就哲言和月月两个孩子,月月打小就乖巧,我做父亲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活不下去啊……我是想厚着脸皮问问你……” 顾修铎想要拿着手机离开,被舒墨按住了。 顾修铎只能继续:“叔,你也知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包办婚姻的事啊。” “可是你这么多年也没谈个对象,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如果一直没有的话,跟月月结婚,好歹我们知根知底。” 第24章 “哦?”舒墨沉着脸站起来,“知根知底,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顾修铎下意识挂断电话,舒墨见状眸色更深沉,“这么着急,担心你岳父听见我的声音?” “舒墨!” “现在又叫舒墨,你之前不是叫我宝贝吗?”舒墨觉得自己快要被割裂,一边忍不住怀疑饭菜的前情因果,一边又觉得自己凭什么站在这里逼迫顾修铎做出选择。 听起来不可笑吗? 舒墨觉得可笑,但他又控制不了自己泛酸。 “顾修铎,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顾修铎觉得莫名其妙,“舒墨,我下了班赶回来给你做三菜一汤,不是为了吵架的。齐竹月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都解释过了吗,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呵——” 砚砚见两个家长吵得凶,一颠一颠跑过来蹭蹭,舒墨看到它讨乖的样子心就软了。 舒墨撸狗撸得忘记了吵架,顾修铎被一只狗截了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沉默了许久,顾修铎冷不丁说了句:“砚砚是不是饿了?” “嗯?”舒墨后知后觉,他好像……忘记喂狗了! “抱歉砚砚,我现在去给你倒狗粮!” 舒墨风风火火去喂狗,顾修铎转身进了厨房。 舒墨喂完狗后看到顾修铎从外面回来,“你去干什么了?” “丢厨余垃圾,有肉的边角料,放久了味道大。” 舒墨“嗯”了一声,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厨房,“那个……下次我来做吧。还有,你今天做的饭很好吃。” 第19章 老公做饭 虽然没问出口,但舒墨一直放不下顾修铎会特意做饭被他吃这件事。 顾修铎是多么粗神经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疑似逃跑的时候突然发善心开始做饭? 顾修铎对他,不过是支配欲望作祟。 再者,齐竹月的事情看似过去了,但问题依然存在。 午后阳光正好,舒墨冷着一张小脸拿出自己的笔记。 笔记上,一行加粗加大的话格外醒目:目标——顾修铎的爱。 这是舒墨一雪前耻的第一步。 当年顾修铎对他的态度那么随意,可以一句话将他困在不见人烟的荒山野岭好几个月,这种被人不当回事的痛苦,怎么说也要顾修铎切身体验一把。 好,一切纠结都不重要,计划第一。 * 另一边,顾修铎铁青着一张俊脸回到家,打开最近很火的感情交流论坛app“纯爱”,发了封帖子:【请问我喜欢的人总是想离开我怎么办?】 l1:【那就是不爱你呗,还能为什么?】 lz回复l1:【不可能。】 l2:【lz一看就是纯情人,这年头这么纯情的可真少。lz可以加个绿色软件详聊吗?[色][色][色]】 l3:【你对象要劈腿!赶紧跑啊!别怪我没劝你!】 l4:【感情淡了,赶紧分!】 …… 舒墨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总是纠结于齐竹月的事,打开了之前朋友推的交友软件“纯爱”。 进入软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vvvip用户发表的问题:请问我喜欢的人总是想离开我怎么办? 舒墨:呦,这年头还有这么纯情的人? m-m:【我觉得肯定是两个人都有问题,lz有没有自我反思过?】 顾修铎在一大片不靠谱的言论中找信息,突然看到m-m的回复,觉得有理。 lz回复m-m:【反思过,我觉得自己比几年前进步了很多。我苦学多年学会了做饭,今天第一次大显身手,我对象好像不喜欢。】 m-m:【也有可能是你做的太难吃了。】 lz回复m-m:【不能……好像也有可能,我看他表情不是很好。】 lz回复m-m:【可是我做的比他做的好吃多了,没道理啊!】 m-m:【那就是你其他地方做错了!你还不自觉!】 顾修铎恍然大悟。 顾修铎刚退出“纯爱”app,舒墨就发来微信消息:【哥哥在干什么?有空教我学做菜呀~】 揭秘大少爷顾修铎是否会做菜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重现一下当晚的饭菜。 * 次日顾修铎下班时,公司前台看了看待客厅,意有所指,“顾总,上次来的那个舒先生正在那边等您。” 顾修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忐忑。 舒墨一向不会主动来公司,最近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脾气一阵好一阵坏的。 顾修铎开始在脑海里演练一会儿要怎么恰当处理舒墨当场生气的情况。 却见舒墨穿得严严实实,把自己捂得像出门溜达的明星,不熟悉他的人还真认不出来。 “宝贝,怎么穿成这样?” 透过待客厅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钟氏分公司员工的面庞,但这都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舒墨在这里看到了之前几个眼熟的同事,其中一个还跟了他很久。 那些人现在还没下班,是因为钟氏小太子——钟庭赫来了。 舒墨不会抽烟,但总觉得自己颤抖的手上可以夹上一根香烟,他需要冷静一下。 顾修铎做到舒墨身旁,隔着口罩捏了一下舒墨的脸颊,“想什么呢?” 预想中的恼怒并没有出现,舒墨先是呆呆地回答他的话:“没想什么,你下班了?” 第25章 “嗯,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今天晚上去你家吧,我想跟你学做饭,这样我以后就可以亲手做给你吃了。” “不用”,顾修铎脸上的笑容简直太灿烂了,他甚至都没问舒墨怎么突然想通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砚砚呢,没带砚砚一起过来?” 员工下班时,见到自家总裁这副倒贴的模样,已经小声议论起“砚砚”是不是口罩帅哥的私生子。 随即有人提起男的不能生孩子,大家迟疑了一会,又开始猜测这个砚砚究竟是谁的孩子。 自家钻石王老五总裁难道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现在又找了个帅哥接盘吗? 舒墨只恨自己耳力太好,他几乎听了一耳朵关于顾修铎的八卦。 “你不管管吗?”舒墨瘫在沙发上。 顾修铎让舒墨的脑袋倚靠在自己肩膀上,“人言自由,再说了,又不是什么抹黑的事,我才不去当那个坏人。” “哦。” 顾修铎又坏笑道:“我倒是真想和你有个私生子,到时候我挟孩子以令你,省的你天天跟我闹别扭。” 可能是落实窗透过的光让人恍惚间沉溺,舒墨沉沉看着顾修铎洋溢着笑容的脸,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还不错。 如果没有几年前那些阴暗跗骨的回忆的话。 “走啦,顾总还要买菜吗?” “宝贝愿意代劳吗?”顾修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买菜上,他最近为了给舒墨露一手,悄悄在家练手,冰箱的食材还有很多。 顾修铎想了想,又问:“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不确定家里有没有你想吃的食材。” “没什么,你随意。我的食谱很宽,正常菜品都行,好养活的。” 顾修铎摸了摸舒墨的头,没说什么。 回到家,舒墨还在换鞋子,就看着顾修铎熟练地系上粉色围裙,走进厨房准备食材。 舒墨一转身就看见那个扎眼的粉色围裙,他艰难的眨眨眼,“你还喜欢……粉色?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是喜欢,你没发现这个和出租屋里的是一对的吗?” “什么?” 舒墨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发现还真是:两件一个浅蓝色底,一个浅粉色底,上面一个印着小松鼠,一个印着小仓鼠。 “但是……顾修铎,你为什么要挑粉色的?肯定会有其他颜色吧?” “哥哥不喜欢吗?”顾修铎这种型男穿着粉色围裙,说不出的性感,“原本我以为你会穿的,但现在看起来哥哥似乎不喜欢粉色?” “我当然不喜欢粉色!只有你这种变态才喜欢玩粉的!”舒墨耳根爆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顾修铎这种变态可以随时随地开车。 “真是可惜。”顾修铎将食材拿到桌子上。 舒墨探头看过去:“你上次做的都是什么菜啊,我没仔细看。” 顾修铎侧着看他,说道:“一些普通家常菜,水煮牛肉、红烧鱼、冬瓜薏米排骨汤……还有糖醋排骨。” “不对吧,我记得你还夹了猪蹄给我。” “小没良心的,原来你都吃进嘴里了。”顾修铎笑骂了一句,“没有糖醋排骨,是黄豆焖猪蹄,好吃吧。” 第20章 温情晚饭 以前,舒墨只知道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但他不知道认真做饭的男人魅力也这么大。 上次吃的太多肉,这次顾修铎要加点素的,“就番茄土豆炖牛腩吧,我从老师傅那里听说,这个要慢慢炖2个小时,不过我们今天没那么多时间,就用高压锅炖一下。” “哦。”舒墨对顾修铎的决定没什么意见,但他记得自己是来学厨艺的,“大师傅教教我该怎么做。” “你先去把蔬菜洗了,今天你刚学做菜,就先备菜好吗?” “好。” 于是舒墨被顾修铎按着洗了一顿蔬菜。 但要说多,也不多,番茄牛腩只有番茄土豆,其他的家常菜也只是需要简单清洗一下就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西蓝花,还要切开,比较费劲。 顾修铎看了一会儿舒墨的“刀法”,吓得赶紧接了过来,“算了我来,你这个手法,我担心下一秒就要切到手了。” 舒墨气鼓鼓地将刀递过去。 二人难得非常和谐地吃完一顿饭。 饭后,舒墨坚持要洗碗,顾修铎争不过,就靠在门旁看着他洗。 “洗碗你还不放心?” 顾修铎指了指一旁,“有洗碗机的情况下,你还要坚持手洗,我觉得你很勤劳。” “有洗碗机你不早说?!”舒墨举起洗碗棉就要丢,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手认真洗起来。 顾修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舒墨闷闷地说:“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好看啊。” “哦。”舒墨洗完碗,正在用水慢慢冲着,“那个……上次你做的饭也很好吃,跟我在家常菜馆吃的味道一样,特别棒!” “所以这就是你最近气鼓鼓的原因?你怀疑我骗你,然后用外面买的东西假装是我做的?” 舒墨的脸顿时憋红了,是羞赧的,“我、我不是……” “底气不足。舒墨,我很了解你,别尝试对我撒谎。”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声音,舒墨特别想问一句:那我骗你的事你都知道吗? 第26章 舒墨没敢问,他洗完碗就要走。 路过顾修铎的时候,被抓住了。 顾修铎的声音很轻,在这种温馨饭后的时刻,会让人格外心动,“宝贝,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可是砚砚……” “它会自己吃饭的,不是还有自动喂食机?你好久没陪我睡觉了,我这几天都在吃褪黑素助眠。你知道的,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嘴上说着动人的情话,顾修铎看准时机一把将人扯进怀里从身后抱住。 顾修铎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抱着舒墨的细腰,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舒墨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宝贝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些菜口味熟悉吗?” “为什么?”舒墨的脑子彻底不转了。 顾修铎的眼底划过失落,但他依旧在蛊惑着猎物,“因为这是我们当时经常去吃的那家店啊,你不记得了吗?” 当时? 舒墨想起来了……在他被顾修铎关在荒无人烟的别墅中,被迫吃了月余的那家菜馆的菜?! 舒墨下意识反胃,但暖融融的胃部让他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出难吃这种话。 只是一闭眼,就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当初与外界断网断联、叫天天不要叫地地不灵的囚禁时光,唯一的慰藉只有顾修铎发善心时通过内线打来的电话。 当时舒墨听着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多说几句话,再多说几句话。 明明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舒墨却觉得好似这样自己才算是活着,而不是深陷醒不来的循环噩梦中。 不知顾修铎是否察觉到舒墨的异样,但手下颤抖着的身躯的骗不了人的。 顾修铎抬起舒墨的下巴,“宝贝在害怕什么?” 舒墨抓住顾修铎落在自己脸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哥哥……别、别丢下我……” 顾修铎一愣,随即满足地笑起来。 大概是骨子里dom的支配欲望作祟,顾修铎恶劣地喜欢年长两岁的舒墨叫他“哥哥”,他从未剖析过自己的内心,只觉得这种被无助的宝贝深切的需要着,让他十分着迷。 室内响起隐秘的水声,顾修铎痴迷地吻着舒墨口腔的每个角落,恨不得这样就能将这个人的血肉骨血打上自己的标签。 舒墨不够乖,脾气还有点倔,不服管教……但这都没事,这些顾修铎都可以等,等他软化下来,再羞怯而主动地为自己敞开柔嫩的内里。 顾修铎没得到允许不可以做到最后,但他会将资本玩转到极致。 迷迷糊糊间,舒墨神志不清想要挣扎爬起来,顾修铎垂怜地按住舒墨挣扎的身子,“宝贝要去干什么?” “砚砚,砚砚一只狗还在那边……我要去接它……” 顾修铎诱哄着:“有自动喂食机,它吃喝完全不用愁,砚砚已经是一条大狗了,家长要给它一点私狗时间。” “嗯?是吗?”舒墨的眼神早已迷离。 顾修铎继续哄骗,“是啊,哥哥现在舒服吗?别想那条狗了好吗,哥哥看着我,对,咬着这条链子好吗……” * 舒墨醒来后,一时间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待看清是顾修铎家的主卧时,昨晚的疯狂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舒墨觉得自己就像是开水壶一样,头顶但凡有个盖子都要吹飞出去。 顾修铎贴心地将遮阳的窗帘拉得紧紧的,舒墨拉开一看,外面阳光正盛。 瞧着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 舒墨气呼呼给顾修铎打了语音,顾修铎改成视频播回来:“宝贝,醒了?饿了吧,我早上上班的时候给你热了饭,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盒里。现在应该已经凉了,你去微波炉热一下就好。还是说你想吃外卖,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舒墨木着一张脸,想痛斥顾修铎昨天的所作所为,但想起自己也是顺水推手的行径,就觉得底气不足。 顾修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脸没有抵抗力,竟然蛊惑他! 舒墨恼火中,突然想起一件事,“顾修铎,你天天脑子里装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不得要被别人600万就收购了。” 第21章 风煜风波 顾修铎不能理解舒墨为什么坚信他的公司会被别人600万就收购了,他当时为此认真反思了许久。 不巧的是,顾修铎犹豫那么一下,就被承天集团截了胡,这风煜娱乐最后进了byron的腰包。 也是因为顾修铎一直关注着风煜娱乐,所以它被收购后第一次亮相就差点闪瞎顾修铎的眼。 byron那个死不要脸的竟然敢叫什么“墨宝宝娱乐”! 这种男人简直就是商业中的败类! 只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舒墨知道了。 顾修铎电脑界面上停留着墨宝宝娱乐的各种新闻,手机上的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舒墨起床后脾气很大,究其原因是身体上十分不适。 “顾修铎,你这种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像狗一样咬人吗!我的腰上都紫了!” “宝贝,我真没用力,是你皮肤太嫩了。”顾修铎截下“舒墨气鼓鼓.jpg”,存到云盘里,“宝贝,你生气就生气,今晚就搬回家住吧。” “谁要跟你合住?”舒墨一时间没受住蛊惑,就这么惨了,要是住到一起还得了? 第27章 “怎么,你想和谁一起住?”顾修铎的语气十分危险,但他现在心情好,所以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舒墨:“你想把我关进去就关进去,让我回来我就回来?那我成了什么?你养的狗吗?再说,砚砚还真不一定愿意到这种陌生的地方!” “你要听那狗的建议?” 舒墨点点头,“砚砚不会来,你觉得我会自己过来?” 说完,舒墨挂了视频,收拾完自己就跑回出租屋,抱着砚砚亲了好几口,直到小狗伸爪子乱蹬,舒墨才依依不舍地将它放到地上。 休息了好一会儿,舒墨才缓过来,他放不下那个要600万收购顾修铎公司的人,便打了个电话。 “喂,byron,我想问你个事。” “舒墨啊,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byron一向轻松的语气染上了明显的倦怠。 舒墨直觉byron那边的不是好事,便提议二人见面再说。 二人在出租屋附近找了家咖啡馆。 舒墨先到的,他在卡座上盯着咖啡发呆,听到包厢开门声时,看见面容憔悴的byron时还惊了一下。 “byron,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是没事了,有事的是余朔。” 两个人抬头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叹气。 舒墨将酒杯推到byron面前,给他倒上果汁,“你开车来的吧,喝这个。我找你是想打听一件事,你知道风煜娱乐吗?我前几天突然发现它好像被谁收购了。” byron:“你打听这个干嘛?你也想掺和一脚?” 舒墨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说?” “我收购的,怎么了?墨宝宝娱乐公司,你不陌生吧,亲爱的?” 舒墨刚喝了口果汁,闻言一口喷了出来,还全喷byron脸上,“什么?你的……那个墨宝宝就是风煜?” 舒墨不太灵光的脑子突然想到……难道当时根本就不是风煜要收购顾氏? 这个风煜连byron都能拿下,更别说顾修铎了。 舒墨抓起一把冰块贴到额头上给自己降降温,他当时对顾修铎说风煜要收购顾氏的时候,是不是像个小丑一样? 顾修铎应该是想收购风煜吧,被自己倒打一耙传成了风煜要收购顾氏。 顾修铎当时会不会觉得自己小瞧他?他为什么不解释?看到我上蹿下跳地跟个猴儿似的好玩吗? 舒墨一时间是觉得又生气又丢脸的,眼下只能祈求byron的消息能让他暂时从尴尬中走出来。 byron不负众望,“我之所以要见面谈,是因为余朔。其实不用你交代,我也不会亏待他。只是娱乐圈,名利场,我也刚进来没多久,余朔的野心膨胀得太快太快。” 舒墨放下掌心的冰块,“所以呢?余朔要和你解约?” “有别家公司,拿着和余朔签好的对赌协议找上我,他们愿意替他交违约金。” 舒墨看着冰块在掌心融化,“违约金多少?” “看在你的面子上没多要,就100万。” “怪不得。” 舒墨沉默了一会,又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也仁至义尽了。byron,谢谢你帮忙。” byron不能理解舒墨,“你为什么对那个叫余朔的这么好?我承认他长得不错,在唱跳方面很有潜力,我甚至觉得他以后在演绎领域也能有所成就……这是你照顾他的原因吗?但是论外貌、品行、能力,我哪样比他差?娱乐圈说白了就是资本操控的提线木偶,你是觉得木偶足够光鲜亮丽吗?” 舒墨没来得及插嘴,byron又问道:“难道就因为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说要把你送给别人那回事?那不是我年轻气盛不懂事吗,你该不会记恨至今吧。” 上菜的服务生察觉到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像极了正室质问小三“我哪里不如他”,服务生被自己离谱的联想惊了一下后,连忙跑出房间。 舒墨揉着额角,“byron,我说了你对我不是爱情,为什么偏要执着于这些。论生意伙伴,你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最靠谱的,没有之一。” byron执意问道:“那钟庭赫呢?” “他一个缺爱的小孩儿,你跟他叫什么劲。” byron满意了。 竟然这就被哄好了? 舒墨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个渣男一样,可是byron真的对他只是“惜才”之情,说白了和古代皇帝泪眼婆娑拉着心腹大臣抵足而眠,是一个事。 是一个事吧。 要是万一byron对自己的感情不单纯呢? 舒墨端着果汁杯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时,byron突然出声:“不对,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回答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前面的你还没说呢。” “哦,前面说我为什么帮衬余朔啊……”舒墨对余朔那从头到尾都是帮扶之情,“他和几年前的我很像,但他比我幸运点,家里没那么糟糕。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正在网上各种兼职,我看到是本校学弟就多聊了些,后面偶然见面,他突然说要追我。” 每个人都有舒适区,同样的,每个人的疲惫区也不尽相同。 byron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来点酒,我一会叫个代驾。” “别喝了,我和你谈完了,走吧。” “你用完就丢?” 分别时,byron突然提起他和余朔最后一个合作综艺,希望舒墨能到现场看看。 第28章 舒墨同意了。 第22章 无意对立 舒墨没想到,余朔的起点是#暖阳#,现在与第一个老东家的结束点也是它。 今天是该综艺的收官录制,现场的人无不感慨#暖阳#的神奇。 其中不乏有余朔这样一飞冲天的,也有被人挖出黑料马上要开庭的。 至于那些人怎么就要闹到法庭,舒墨不想了解。 byron今天还有事,没能亲自来,倒是林助理一早就等在旁边,还贴心地为舒墨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了把椅子。 舒墨却从剧组借了两把塑料凳,拉着林助理一同坐下。 “与我说说余朔新东家的事吧。” 林助理问他:“舒先生觉得余先生做得不对?” 舒墨摇摇头,“也不是,就是看看这人,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突兀且熟悉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 舒墨抬头一看,余朔带着全套妆造,站在他身后定定地看着他。 “舒墨,我哪里都不会去的。之所以换公司,也是处于职业规划考虑。byron的提携我不会忘记,他也说了不会携恩图报。”余朔双手抄兜,气势隐隐带着锋芒。 望着昔日心疼过的少年,舒墨仿佛看到了如今的自己,“你的眼神很自信,阿朔,希望你以后做每个选择时都能如此坚定。” 舒墨是真心实意开心的,他拍了拍余朔的肩膀,丝毫没注意这个举动被一旁的代拍拍了个正着。 “我为你骄傲,阿朔,正如同我为我自己骄傲一样。” 余朔感受着舒墨毫无改变的暖意,也松了口气。 余朔与舒墨最初认识时,两个人就是这种前辈后辈的感情,后来余朔非要和舒墨谈恋爱,舒墨纠结了许久才答应,但要求是余朔要拿到专业第一。 余朔那年拼了命地学习、参加活动,好险才凭着0.1分的差距拿到了专业第一。 这种不稳定的命运和不稳定的感情让余朔非常没有安全感,他在很早之前就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余朔看着舒墨眼中倒影着阳光的草坪,心尖痒痒的。 舒墨随意谈起:“你新东家是哪家啊?” “多么娱乐。” “这家名字……”舒墨皱着眉,“名字好奇怪。” 不远处的树上,蹲在繁茂树叶中的代拍拿到了#暖阳#新锐——余朔的八卦,连忙联系营销号商量照片的价格。 看到余朔和舒墨非同常人的互动,代拍十分机智地伪装成工作人员溜到后台。 #暖阳#最后一期的拍摄内容是“角色”剧情的大结局+“角色”的内心独白。 余朔在其中的人设与他自己的经历十分贴脸:一个家道中落的曾经富二代,但性格坚毅阳光,面对正在堕落的霸总时,他会有什么反应。 也是这个时候,舒墨才知道那个饰演余朔对手戏的演员就是节目结束后要去开庭的那一位。 舒墨看着“余朔”从当初的被霸总羞辱,到一步步成为霸总的心腹,以自身经历让霸总知晓这世上不是只有“破罐子破摔”一条路的。 有人曾说,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但更多的时候,是现在的年轻人内心的荒芜,没有任何精神支柱的他们又哪来的力气去与这个世界抗衡。 爱是什么?为什么要爱自己?要怎么去爱自己? 难道责任不是第一吗?学习/工作任务不是第一吗?满足社会需要去做个“有用的人”不是第一吗? 结束的时候,余朔给观众留下的心愿是这样写的:愿你我都能拥有自由,记住你的人生只有三件最重要的事——自己、钱、内心的愉悦。 有人抨击余朔的留言太过自我,说当代年轻人本来就很自私了,若是真只在乎这三件事的话,那世界就要毁灭了。 有人说,被原生家庭裹挟一生,原本打算要是真考不上公,就去以死谢罪。但原来我们可以为自己而活吗? 还有的人或许至今尚未遇到人生窘境,只是哈哈哈跟着应和: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余朔在离开拍摄现场时,望了过来,“舒墨,我曾经站在岔路口犹豫很久,我担忧我走的路会抵达万丈深渊。但……现在它告诉我,它是万丈坦途。” 舒墨笑了下:“大明星天生天资卓越,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但余朔却并不高兴,在私人化妆间门口,余朔一把将舒墨拽了进去,不顾舒墨挣扎将他抱进怀里。 才二十出头的青年似乎有些惶恐,但他什么都没说。 舒墨叹了口气。 余朔闷闷地说:“你不会放弃我的对吧,你看我现在这么红,以后你只会发现我更加优秀的地方。舒墨,能等我几年吗?” 二人独处的时间没能持续很久,门外突然传来粉丝激烈的叫喊声:“阿朔!阿朔!初一们永远爱你!!” “为什么你的粉丝叫初一?” 因为粉丝的到来,余朔放开了舒墨,他身上那股脆弱也随之消失,好似从来没存在过。 余朔笑道:“阴历每月的初一称为‘朔’,他们说这是‘新月’,所以我每个月都是新生的。” “嗯。”舒墨倒不会真觉得余朔都成了明星还会喜欢自己,只会替他高兴。 而先一步迈出化妆间的余朔摩挲着指尖残留的温热,虔诚地为舒墨的余温奉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第29章 不能急,他还没有资格真正站到舒墨追求者的擂台上,要等等,再等等。 节目录制结束后,舒墨没有回到顾修铎的家,而是去和宝贝砚砚团聚了。 晚饭时,顾修铎语气不善打电话来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没回来?去哪里玩了?” “我之前告诉你,我不会回去,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舒墨直接挂了电话,态度很明显:我生气了,我要晾你几天! 那边,顾修铎也看出来舒墨的态度,一时间也不会真赶着凑上前讨骂。 “小崽子,还真是喜欢软乎乎发脾气。” 与预期的不同,舒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心里一直十分忐忑。 “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变故发生在一天晚上,舒墨遛狗时,一群年轻女孩突然冲出来,举着手机问他:“这个人是你吗?你和阿朔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会举止这般亲密?你为什么要抱着余朔?” “我没有抱……” 舒墨狡辩的话刚到嘴边,双眼突然瞪大了看着手机屏幕上“亲亲密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张照片是在化妆间偷拍的,可以看见余朔的双手紧紧抱着舒墨的腰,而舒墨的手还搭在余朔宽阔的后背上! 舒墨:我那是在拍拍安慰他! 但是粉丝不听,他们不管眼前的人长成什么样,想靠着成为他们哥哥的绯闻对象蹭流量就是不行! 于是,在#暖阳#完结季的当天,#余朔的绯闻男友#又上了热搜。 第23章 一方有难 余朔想要立马认下这段感情,但经纪人直接夺过他的手机:“你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余朔苦苦一笑,违心道:“只是想蹭一下流量,手机给我吧,我只是想说他是我好朋友。” 经纪人暴怒,差点把手机怼他脸上,“余朔,你可长点心吧!他是什么背景暂且不提,你以为你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很稳固吗?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余朔被经纪人按下手机无法发表言论的事暂且不提。 其他几个能上网的男人看到一群唯粉中突然冒出来的cp粉,简直都要炸开了。 尤其是那些cp粉还在评论区嗷嗷叫求舒墨名字的,有的觉得舒墨白的发光,直接就起了个cp名叫“朔白”。 顾修铎看到cp名时,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他第一时间转发那条营销号造谣的微博。 顾修铎v:【余朔是我旗下的员工,我的朋友正在安慰他,请勿过度解读。】 byronv紧随其后:【我司与余朔的合同是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解开的,恭喜他进入“多么娱乐”开启人生新篇章。另一位则是我的人,二人也只是朋友关系。】 这两条代表着资本态度的大佬一转发,唯粉和cp粉厮打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cp粉惋惜:【什么情况,感情余朔这小情人还不是他的啊。】 毒唯也不敢为此直怼娱乐公司老板,毕竟余朔的根基太浅了:【原来是两位爸爸的朋友啊,那余朔和那位男士也一定是朋友啦。】 cp粉看不惯毒唯那梦女的行径,只能无力在评论区呐喊:【你们真的嗑不到我们朔哥那宠溺的眼神吗?他看小白的眼神都要拉丝了,手一直死死抱住人家的腰,怎么可能只是朋友!我不信!!】 顾修铎在评论区看了一圈,觉得这些粉丝怎么有的脑子不灵光。 顾修铎回复那些cp粉:【余朔敢超出友情,他娱乐圈的路,就走到尽头了。】 于是,不了解的cp粉先是被这个陌生男人霸道的语句气得想要反驳他,但在化身键盘侠之前先去搜了一下蓝v顾修铎的身家。 搜完后:【爸爸!爸爸你好帅,23岁就有这么多钱,还没有多任何绯闻!爸爸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顾修铎这才满意评论区的风气。 但随着byron评论的发酵,另一批奇怪的人又冒了出来。 顾修铎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他看到有人猜测byron包养了舒墨,毕竟“另一位是我的人”这种话,十分像《妻为上:多金霸总和他的落跑甜妻》的套路。 破看文的那群人突然找到了如此贴脸的代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在评论区嗷嗷叫。 如果说余朔是一个各方面都让顾修铎轻视的敌人的话,那byron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狼狗,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攻陷舒墨的心理防线。 因为绯闻照主角是余朔,所以并没有拍到舒墨的脸。 但那柔软的发丝和熟悉的衣服,还是让了解舒墨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比如第一时间有所反应的顾修铎和byron。 诚然他们是因为有办法拿到一手消息,但舒墨的背影实在太特别了,漂亮得像画一样的美人背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有的。 在网上上蹿下跳,无意间拉高了公司股市的顾修铎急躁地打通了舒墨的电话:“舒墨,你现在不要出门!待在家里,我看到热搜的第一时间已经派保镖过去了。我担心有些粉丝会想不开。” 舒墨看着蹲在自己腿边哼哼唧唧的钟庭赫,揉着有些疼的额角,“我没事,我晚上遛狗时确是被粉丝围堵了,但被人恰巧救下。” 顾修铎知道这个时间,byron还在外地开会,不可能赶到舒墨身边,但保不准他也会派保镖过去。 第30章 想到这里,顾修铎恨不得立马将人圈到自己的地盘,但他想到舒墨还在炸毛,勉强忍住了。 舒墨生气的时间也确实有点长了。 顾修铎在公司楼下抽着烟,愈发烦闷。 繁重的工作消磨掉顾修铎太多精力,他按着眉心继续问道:“谁救的你?不过没事,我现在过去。” 舒墨迟疑了一会,“你要现在过来?” 听到这句话,顾修铎紧接着问:“怎么,你和谁在一起不敢告诉我?又是哪里欠下的情债?舒墨!你说话!” “你先别急……”舒墨也头疼的很,“不是情债。” 钟庭赫闻言抱住舒墨的双腿,“我就知道那个余朔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不管我就是因为这些外人吗?” 舒墨摸了摸他的头,“乖,别抢砚砚的垫子,它才几个月大。” 钟庭赫坐在小毯子上没动弹,“你在跟谁打电话?哥,我想你了,跟我回家吧,你是因为我和爷爷吵架才气到离家出走的吗?万事好商量,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能来一趟宁渊市很难,明天爷爷又要把我抓回去了。” 舒墨听他怪腔怪调地说话,太阳穴跳得更疼了,“你好好说话,在哪学得破毛病。” 顾修铎怒了:“舒墨!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有心跟别的男的聊天!告诉我,是谁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不是byron吧,还有谁?我不知道的情债?” 不等舒墨安抚下暴怒的顾修铎,钟庭赫突然一把抢过舒墨的手机。 他也不挂,就那么倒扣在桌面上。 “哥哥,你怎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呢?我就只比你小3岁,这算什么小?”钟庭赫的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两侧,将舒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你需要我怎么证明,才会愿意正视我是个成年男人?” 舒墨觉得莫名其妙,简直想一巴掌呼在死孩子脸上,“你是不是又挂科了?钟庭赫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再挂一科,就要留级了!你爷爷丢不起这个脸!” 钟庭赫突然双手卸力,顿时落在舒墨怀里,又顺手抱住他,“哥哥,不能安安静静陪我一晚上吗?我们像之前一样一起睡觉好吗?” “一起睡觉?”顾修铎的声音清晰而可怖地从手机外放的听筒中传来。 舒墨浑身寒毛倒立,“你个死孩子没挂电话?” 钟庭赫抱着舒墨不撒手,“哥哥,你现在好像在和情郎偷情的小妻子啊,真可爱~” 第24章 四方来怨 有些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舒墨觉得他简直要被钟庭赫害死了! 不对,钟庭赫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余朔的脑残粉。 想到这里,舒墨的头更疼了,怪他自己当初没注意到余朔的感情。 至于钟庭赫?这孩子纯属闲的。 那顾修铎一个大醋坛子,几年前就能因为子虚乌有的“告白”将舒墨关进荒无人烟的别墅里一个多月,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舒墨是真的怕了。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要平复这几个人的情绪时,酒店房门被人敲响了。 钟庭赫卖乖的眼神顿时一冷,“我临时开的房间都有人能找来,看来不是什么好人。哥哥,你猜外面是谁?” 奇怪的是,房门只响了一声。 舒墨见钟庭赫不动弹,起身走开门,砚砚突然挑起来咬住他的裤脚,“嗷嗷嗷!” 舒墨弯腰将它抱进怀里,摸着砚砚圆润的脑袋,嘴角带笑继续走着。 钟庭赫翻身坐到舒墨刚坐的沙发上,看着舒墨穿着睡衣的背影,嘴角上扬。 门外来的人不止一个。 舒墨看清门外情况时,简直想摔上门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但想到那只会让情况更复杂,他只能抱紧了砚砚,强颜欢笑:“byron,你怎么找到我的?” byron挑衅地看了顾修铎一眼,得意地说:“这家酒店我开的,我跟前台要了入住名单。” 顾修铎咬牙切齿:“我可是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里的呢,宝贝,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人可真多。” 一条手臂适时从身后圈住舒墨的腰,钟庭赫懒洋洋靠在舒墨的肩膀上,“哥哥,外面好吵。我好像听到你们说第一时间找到哥哥?可是我今天已经和哥哥在一起很久了呢。” 舒墨一把甩开钟庭赫的手,视线只敢落在砚砚身上,“那群粉丝也没对我做什么,小少爷来得很及时,之后我们就躲到这里来了。” 顾修铎面沉如水,恨不得和眼前的两个情敌决一死战,阴阳怪气道:“躲到酒店里,你们可真会躲啊。” byron捂着心口,“小少爷是叫他的吗?舒墨你知道这个混小子私底下有多气人吗!” 身前身后的三个男人都在等着舒墨表态,明明舒墨什么都没有做,但事情的错处好似都在他身上。 舒墨撸狗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情景,若要说这几个人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友情,连舒墨自己都骗不了。 可是要怎么办呢。 顾修铎嗤笑一声,率先将舒墨抱紧怀里,在场的三个男人只有他敢这么做,他还敢对着舒墨耳语:“宝贝,让他们走,你现在是我的。” 舒墨的脸色苍白,但眼下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且不论他以后是否会和顾修铎在一起,就说感情上,舒墨对byron和钟庭赫都只有友情。 第31章 于是舒墨放松力气,任由顾修铎抱住自己。 他原本是想一个人都不留下的,但如今也没有办法。 或许看到自己有“稳定的”感情对象,byron和钟庭赫就会死心了? 舒墨拉着顾修铎进了房门,将另外二人关在门外。 顾修铎抱着他坐到沙发上,轻声问:“难过什么?” “只是觉得很诧异,我只是单纯地把他们当朋友。”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妄想得到的太多。”顾修铎将舒墨圈在怀里,再次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等待舒墨平复的过程中,顾修铎问那几个人和舒墨是什么情况。 舒墨咬着下唇,呆呆地窝在顾修铎怀里,显然一副还没回神的模样,“如果按照时间先后来说,我是先认识的byron,他想拉我去他的公司……” 将自己怎么和那三个男的认识的过程讲了个大概,舒墨精神放松不小心睡了过去。 顾修铎轻轻地替他将散乱的发丝扶到而后,眼底的愤怒暴露无遗,“宝贝,你逃跑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但是你怎么敢在我给你适应的时间里跟别的男人有这么多拉扯呢?一个个还都不是省油的灯。3年多啊舒墨,你真狠心,一边将我晾在一边,一边竟然敢给别的男人男朋友的名义,那我算什么……” 将睡熟的人小心地放在床上,顾修铎落下一枚轻吻,“睡吧,我在这里,我看谁敢来觊觎你。” 顾修铎进了洗手间。 这时,原本应熟睡的人皱着眉睁开的那双鹿眼。 舒墨自认为不是怯懦的性子,又或者说他骨子里有种让人心折的坚韧,所以逃避不是他的本意。 除了逃离顾修铎那次,舒墨很少有这样无能的时候。 穿着柔软的浴袍,舒墨打开了酒店房门。 与他设想的异样,钟庭赫小少爷蹲在门旁,委委屈屈地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而byron抱臂站在对面,眼神不知是在看钟庭赫的好戏还是在瞧着舒墨。 舒墨叹了口气,轻轻踹了下钟庭赫,“起来,干什么呢。” 钟庭赫不存在的狗尾巴都耷拉下来,“你为什么要拉他进去,要么一个都不要选,要么大家一起进去。哥哥,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不重要。” 舒墨转头看向byron,似乎是在询问你又为什么没走。 byron笑了下,十分得意的模样,“看钟少爷的笑话啊,他之前在别人宴会上和我小学鸡打架,我丢了好大的脸,现在有机会我肯定要报复回来。” 舒墨一个没信他们。 钟庭赫见舒墨不说话,抬头就看到那道审视的目光,“哥,我说我知道错了,你还不原谅我吗?” “不是的,我并没有生你的气。”舒墨思忖着是否是自己这几年陪伴钟庭赫的时间过长,“我最近来宁渊市并一直停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事。” “是你要谈恋爱了吗?顾修铎,他是叫这个名字吧。”钟庭赫说道。 舒墨不想与别人过多解释自己的计划,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承认和顾修铎的关系,“我与他的关系跟你们想象的不一样。byron,余朔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他的照片会流露出去?” byron早就拿到了一手消息:“是一个代拍,为了赚钱将照片当场就卖给了营销号,我们的人来不及操作。营销号那边早就安排好发布了。” 舒墨皱眉,“营销号不是可以伸手要钱吗,把消息卖了多划算,为什么……” 有时候当人财路比眼前的利益更让人记恨。 舒墨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件事我不插手,就是问一句。” “另外,钟庭赫,正好我很久没考考你了。现在有空出个题,100块钱让你生活一个月的话,你可以用它来干什么?” 第25章 败家少爷 钟庭赫答不上来,舒墨说他想不出来就去实践。 说完,舒墨就转身进了门。 钟庭赫转头看向从头到尾处于看戏状态的byron,嗤笑一声:“我好歹还得到了哥哥的关怀,你就是一个工具人,真没用。” byron坦然摆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真的是爱才之心。” “那你就放任他和那个姓顾的开房?!”钟庭赫的脸上满是阴鸷,是舒墨从不曾见过的疯狂,“他凭什么,舒墨和顾修铎到底有什么孽缘?” byron笑钟庭赫天真,“想知道,求我啊。” 钟庭赫立马接道:“求你。” byron愣了一下,然后拍了下钟庭赫的后脑勺,“走吧,他们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的。相信我。” 舒墨转身关门时,顾修铎正好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你的乱情债还真多。”顾修铎阴阳怪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忽视的醋味。 “觉得奇怪吗?”舒墨站在灯下,坦然地回望,“这是我,是现在快乐的我,看到我今天的样子,你很失望?” “我失望什么?”顾修铎笑着想要过去抱他,被舒墨抬手挡住了。 明明按下那只纤弱的手臂就能将人揽入怀中,顾修铎却不知为何觉得眼前的舒墨十分难以把控。 他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舒墨,我从未觉得你会让我失望。” “可是我已经跟3年前完全不同。但是你,顾修铎,你还在妄想用3年前的手段困住我。”舒墨赤脚走到顾修铎身前,挑落围顾修铎围在腰间的浴巾,“今晚不准碰我。” 第32章 说完,舒墨十分放心过去睡觉了。 第二天,舒墨醒来时,顾修铎已经离开了。 “还是很听话的嘛,多多真乖,好狗。” 舒墨知道,顾修铎之所以这次没二话不说就将他关起来,是因为旁观者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顾修铎时常关注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自己的异动无可厚非,但byron可是在事发后才赶过来的,且能够与顾修铎同一时间到达,说明他也在时刻关注自己这边的情况。 舒墨设想了一下,如果顾修铎不管不顾地要将自己抓走,钟庭赫第一个不同意,紧接着是byron…… 这样想起来,他还真不能离开这二位好友给的“保险”。 舒墨换了衣服回了出租屋,一开门,砚砚直接扑到他怀里,疯狂乱蹭。 舒墨被它的冲击力带到地上,只能坐着将宝贝狗狗按在怀里一通乱撸,“好了好了乖狗狗……嗯嗯知道你是好狗,想我了吗?抱歉昨晚没回来,爸爸保证下次不会了!” 舒墨和砚砚亲热了一会儿,想起不省心的干侄子,不放心地打过去电话:“你想好了吗?” 钟庭赫哼哼唧唧:“没有,但是爷爷刚刚打电话让我别耽误你。哥,你跟爷爷说一声,我不是在耽误你,我就是……就是想让你管管我。” 舒墨冷漠的声音毫无波动:“你现在在哪里?” “你家小区。” “你过来干什么?” “想看看哥住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觉得这种老破小的地段应该没什么好房子吧。哥,你该不会真的住在这种地方?!”说到后面,钟庭赫惊恐到快要破音。 舒墨一想到真的干过当街撒钱勾当的小少爷,撒的还是美金,如果住进了这种狭小的、破旧的出租屋里,他会怎么办? 舒墨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眼看着钟庭赫还要再撒娇,舒墨直接说了住址,让钟少爷自己找上门。 钟庭赫站在门口时,整个人快要石化到裂开,“哥?!你怎么能住在这里?它还没我家厕……” 停顿了好一会儿,钟庭赫没想起来怎么圆上面这话。 他刚刚真的只是下意识吐槽,没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 舒墨不在意地招招手,“给你介绍一下叔叔的家庭成员,砚砚,是我的宝贝女儿,今天3个月多一点。砚砚,这是叔叔的干侄子,钟庭赫。” 钟庭赫艰难地伸出手指:“哥,你说它是你女儿,那我名义上不就是它哥?!” “你有异议?” “没有。”钟庭赫换好拖鞋后,老老实实坐在舒墨对面的沙发上,“虽然小,但还挺干净的。哥,这是你爸妈家吗?” “不是,是租的,我的家还是在州南市的时候,义父送的那栋。” 钟庭赫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插话。 舒墨指节敲了敲桌面,“庭赫,我刚被董事长收为义子时,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董事长决定放弃你了。毕竟跟一个有脑子的继承人比一个败家子肯定要好很多,只要有一个法律关系,只要我是真的能接下这个担子,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你都知道。” 钟庭赫不知舒墨为什么要再次提起这个,说实在的,要是换别人敢跟他争家产,钟庭赫早就把人收拾收拾丢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如果是舒墨的话,钟庭赫还真没怎么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因为舒墨是那种能继承100块钱,也要分给他90块的那种人,剩下的10块就是舒墨的劳动所得。 “我不想让别人小瞧你,所以我拒绝与董事长落实法律层面的义父子关系。钟庭赫,我一直在等你立起来,我可以当你的左膀右臂。至于其他人说我能堪大任的话,我从没当真。” 钟庭赫的表情还是蒙蒙的,显然没觉得舒墨说这些话有什么含义。 舒墨叹了口气,又偏偏因为失望太多次竟然觉得习惯,“闲话不说,首先你要回答我,学校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期末考试完了,最后一门下个月交一篇文章就行,我就想先来找你。” 舒墨皱着眉头,“我记得当初你们课表有一门课要月底结课。” 钟庭赫一脸理所当然,“我花了点钱让他赶紧把手里的活放下,赶紧上课赶紧结束!” 舒墨撸狗的动作一顿,抬手把砚砚丢进钟庭赫怀里,“我可以暂时留你住宿,你这个月的零花钱额度是100元,顺便帮我照顾狗。” 钟庭赫没想那么多,“我真的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吗?” 舒墨先是想起顾修铎,又怀疑自己明知道钟庭赫的感情还这么不知避嫌是否不太好,随即看着钟庭赫一脸傻相,连砚砚都不想和这种傻子待在一起着急跳下来。 舒墨伸手接过砚砚,又十分严厉地威胁道:“钟庭赫!你记住,我一天是你小叔叔,一辈子都是你小叔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放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你又胡说八道,我就直接和义父说以后离开钟氏!” “不要!哥,我不闹脾气了行吧。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byron那么粘你你不生气,他又凭什么?” “他那个人戏精,要不然你觉得他一个潜心研究技术领域的家族继承人,为什么脑子抽风了想进娱乐圈?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不能完成的演员梦!” “那顾修铎呢?”钟庭赫说着软话,但眼神犀利到舒墨不敢与之对视,“哥,你说的,回来就是因为他,是什么意思?” 第33章 第26章 穷养纨绔 “大人的事你别管。”舒墨根本不把钟庭赫的质问当回事。 留下钟庭赫闷闷地蹲在地上逗狗,舒墨告诉他自己要出去工作了。 钟庭赫一脸疑惑,“哥,钟氏分公司的人说他们没看到过你,难道他们集体骗我?我一会把他们都辞了!” “有病吧你!”舒墨真想给他一巴掌,“别人的命也是命!你生下来就金钱自由,你怎么会懂别人为了一口饭钱,抛弃尊严辛苦打工的滋味。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没去过钟氏,我在别的地方有工作。” 舒墨逆着光,俯视着被金钱堆砌长大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嫉妒过钟庭赫这般幸运的人生,“既然你爷爷拜托我教导你,那我即使是做错了,也要让你知道我们这些底层人都过的什么日子。裁人?你倒是真蠢。” 钟庭赫从没想过能从舒墨口中听到这般凉薄的评价,他的嘴唇都吓白了,抖着手想要去拉舒墨的衣角,却堪堪错开。 他想说自己刚刚只是气话。 却只能听到舒墨离开前的低语,“你最好这次不要蒙骗我。” 舒墨刚出小区,钟庭赫就把自己冻结银行卡、信用卡等的截图发了过来,还手写了保证书,保证绝对听从舒墨的话。 舒墨截了图,转发给钟老爷子。 他这次出来,并不是去餐厅学习做饭的。 吃过顾修铎做的饭菜后,舒墨觉得自己没个几年磨砺做不出这种味道,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舒墨直接去顾修铎公司的待客厅等他,也多亏了余朔的绯闻对象那张照片没有露出舒墨的脸,除了八倍镜粉丝外,其他人不会发现舒墨就是当事人。 顾修铎忙了一天工作,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他刚走出电梯,就有人跟他说有人在待客厅等他。 顾修铎想了一圈没想起来有谁今天拜访,刚想转身离开,余光看到舒墨的身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舒墨?你怎么回来?”顾修铎先是凑到舒墨面前,随之想起之前的事,脸色又沉下来,“不跟你的好哥哥弟弟们聚一聚?有时间找我?” 舒墨看着顾修铎手在口袋里摩挲,他将自己的手也伸到顾修铎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小节细锁链。 对着光,细锁链的表面像是抛了光似的十分光滑,舒墨眯着眼打量了一会,“这个有点奇怪。” 舒墨看了一眼,又放在手里变换着角度打量它。 他这行为不知哪里讨好了顾修铎,让顾修铎连醋都忘了吃,只从下方连同舒墨的手一起将那条锁链握住。 “宝贝,这是你我爱情的开始啊……” 舒墨眼皮子一抖,差点下意识将手里的脏东西丢出去。 顾修铎见状,欢快地笑起来,“你看它光滑吗?为了保持它的润滑,我可是亲手在上面镀了层铂金呢,它可以陪我们一辈子不会坏。” 舒墨挣扎了一下,没挣脱钳制,只能咬牙说道:“你所有这种链子不都说是铂金的吗?说什么想看我被金钱圈住的样子,让我一辈子做金钱的奴隶。” “是你当初说要做金钱的奴隶的,我满足你,你生气什么?” “我说的做金钱的奴隶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舒墨眼明明试图反驯服顾修铎的,但每次都被他惹毛了拿捏住。 顾修铎的指尖碾磨着舒墨小巧的耳垂,见手下的软肉渐渐变得粉红,终于等来舒墨的侧目。 顾修铎满意地收回手,将那节细锁链不由分说地系上舒墨的手腕。 舒墨皱眉,“已经有一条了。” “再多一条。” 细锁链与那段荒芜困境的记忆关联着,舒墨见了它就厌恶。 顾修铎曾笑言他舒墨就是一条被养熟的狗,主人的话狗就算不乐意但总是会顺从主人的。 舒墨垮着一张小狗批脸,觉得自己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抬手将细锁链解下来,动作间被顾修铎敏锐地察觉到。 顾修铎立即反握住舒墨的手腕,眼神狠戾,“你在干什么!” 舒墨将手里的细锁链随手丢到路旁的垃圾桶盖上,“干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老子不伺候你了!婻砜” 顾修铎赶紧跑过去从垃圾桶上把锁链捡回来揣口袋里,“你什么时候听话伺候我了?你算算我们重逢后的这几天,哪次不是我迁就你?你是不是想吃我做的饭不好意思说?” 舒墨脸颊微红,“怎么、怎么可能。” “想吃直接说。”顾修铎沉着脸要拉着舒墨去买菜。 舒墨趁机在网上查“矫情金丝雀生存指南”,明明指南上说金主对金丝雀的“作妖”忍耐限度不高,为什么顾修铎还会去脏污的垃圾桶盖上把那两条锁链捡回来? 总不能是因为他觉得铂金很贵吧。 舒墨觉得就是镀了薄薄一层铂金,他之前都尝到过铁味儿的。 不管舒墨怎么疑惑,顾修铎铁了心以为舒墨就是馋他做菜了,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回家里。 “今晚别回去了。” 又是通知的语气,顾修铎还系着粉色围裙,这副“贤惠”的模样让舒墨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今晚舒墨肯定不会留在这里,“最近不行,大侄子住在我这里。” “他这么大了怎么还赖在你这里?”顾修铎手里端了碗汤,下意识就要将汤碗按在桌子上,想起来这锅汤食材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又放缓了力道。 第34章 舒墨脱下外套,“我吃完就走。” 看着舒墨捂得严严实实的样子,顾修铎皱眉“怎么你这衬衫扣子……” 顾修铎喜欢看舒墨的锁骨,所以舒墨的衬衫第一颗扣子经常不会扣上,今天如此反常,是因为谁? 平整的衬衫将青年的身段严严实实掩盖住,舒墨深色的瞳孔清清淡淡瞥了过来,“我扣子很好用。我喜欢这样规矩地穿衬衫,你不同意?” 顾修铎一句话都没说,但显然是有些生气的。 任谁看到自家调教好的狗狗,有一天突然一脚踹翻了狗碗,都不会很开心。 但舒墨不会打翻饭碗,他吃了一份,还要带一份走。 “你别以为我……”顾修铎说话间看到舒墨仔细给钟庭赫打包晚饭的身影,一阵无法忍受的痛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将舒墨再像之前那样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呢? 那样多好,那样的话,他满眼满心都会是自己。 温暖的灯光下,舒墨的眼神却清冷的很,“庭赫的爷爷对我有大恩,我如今的一切多亏了他。顾修铎,你有些毛病我不管,但有些事,我的底线绝不可能让你僭越。” 顾修铎的畅想被迫中断,他看着面前有一点陌生的青年,理智回笼。 是这样,是这样的……舒墨是人啊,他会跑,会跑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再谈5个男朋友! 眼底突然不受控制地漫上猩红,顾修铎赶紧背对着舒墨闭了闭眼。 他会怕,舒墨是会怕的,那1336天的分别,顾修铎不敢再经历一次。 第27章 让他心折 被顾修铎开车送到出租屋楼下时,舒墨的腿其实是软的。 这次的“新异诱导法则”似乎是有效的,顾修铎虽然想抵抗,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下了。 只不过,顾修铎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 舒墨没有深想,他只是将观察到的都仔细记在备忘录中。 “新异诱导法则”是指通过一些新奇的、不一样的行为或物品,吸引狗狗的注意力,借此达到训练的目的。 多多狗看来表现的不错。 沉着一张脸,但其实心底乐开花的舒墨连招呼都没打就上楼了。 顾修铎靠在车旁,忍不住想摸出一根烟来抽。 但他的烟早就戒了,现在抽的话,舒墨会再管吗? 打开房门,一股温暖的气息瞬间扑出来,钟庭赫抱着砚砚凑到门旁:“哥,你带了什么东西,好香!你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也不敢点外卖,只能吃一点你囤的速食粉丝。饿死我了,快让我全吃光!” 舒墨也不解释,等着钟庭赫风卷残云吃完所有的饭,才说:“是顾修铎刚做给我吃的饭,香吗?” 钟庭赫故作乖巧的脸上不受控露出了些许狰狞,但被他很好的隐藏下去。 钟庭赫低着头,“哦,是那个男人啊。那你喜欢他做的饭吗?” 这些饭菜,带着噩梦的味道,舒墨不喜欢。 但吃久了好像还能客官地评价菜品,毕竟食物又没什么错。 “还行,他做饭比我好吃。” 钟庭赫立马端起保温桶冲向厨房,“哥你放心,我以后做饭一定比这个好吃一万倍!中西餐你随便点!点什么我做什么!” 舒墨问他:“你今天真的没花钱?” “反正没从我这里走账。” 钟庭赫是不会骗他的,舒墨放心地点点头。 晚上舒墨把钟庭赫按在顾修铎之前住过的那个次卧中。 钟庭赫先是嚷嚷着那个男人睡过的床我不要睡,有臭味! 舒墨就威胁他,不睡这里就去客厅睡地板。 钟庭赫乖巧地躺进去了。 舒墨离开后,钟庭赫摸出手机,看着手下给他发的kpi,满意地点点头。 钟庭赫私下里和一些当初玩得好的“兄弟”开了个讨债公司,专门替别人上门要债。 这个行当容易得罪人,但碍于钟氏的地位,也没人敢动他。 “刀尖上舔血”的刺激带给叛逆期格外长的钟庭赫不一样的爽感,他几乎要沉溺进去了。 但舒墨太干净了,这种阳春白雪不应该被脏污的东西污染,他该好好站在风里树下,容许自己的仰望。 钟庭赫怕死了万一哪天舒墨发现自己做的这些破事,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脱手。 手下说,他们的人在查询欠债人信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余朔竟然也在欠债名单里,欠的钱还不少。 钟庭赫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余朔?就是那个和我哥传绯闻的新晋流量?” * 原本美好的“休假生活”终于被清晨的一通电话打破,舒墨顶着鸡窝头接通了,“喂,您哪位?” “呜呜呜舒墨哥,求救,你怎么休假这么久啊?是已经辞职了吗?我们和客户谈的项目,他们问的一些几年前的细节我那个时候还没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救场啊。”电话那头舒墨的下属,小颖。 谁愿意休假的时候上班啊! 但现在情况听起来也挺紧张。 小颖提到的那个客户很难缠,要求高还喜欢出尔反尔,偏偏他们公司做得大,所以没人敢说什么。 舒墨十分艰难地说:“我还在休假,但是这个客户……” “舒墨哥!我听说客户也在宁渊市,他们现在就在分公司找茬呢!你应该也在那里吧,江湖救急,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第35章 得,这是把他的行踪都打听好了。 舒墨只能爬起来洗漱,但头顶有一撮呆毛死活按不下去。 盯着镜子中的呆毛看了几秒,舒墨对今天的行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舒墨就坐到了钟氏分公司的会议室中。 会议开始没多久,客户就说他们新谈了个代言,希望舒墨他们能帮忙做一下广告宣传。 在这之前,代言人还想跟委托公司谈一下关于代言香水的想法。 这当然没问题,舒墨满脸正经地盯着远程桌面,然后在桌面上看到了……余朔的脸。 舒墨:…… 余朔也一愣,原本他只是想认真工作,于是坚持从紧张的训练时间中挤出10分钟开个会,交流一下双方的想法,没得到对面竟然是舒墨! 余朔是一直都知道舒墨的动作能力出众的,“舒先生,没想到钟氏的代表竟然是您。” 客户有些诧异,“舒先生,您和阿朔认识?” “嗯,有过了解。”舒墨苦巴巴地想着,还谈过,你震惊吧。 于是,在余朔的要求下,原本的线上10分钟会议变成了线下见面谈,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余朔正在“多么娱乐”安排的训练营集训,能在晚饭时间跑出来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见到舒墨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开口先是道歉:“我没想让你沾染上这些娱乐圈的什么绯闻,舒墨,你最近的生活还好吗?” “没事,那张照片我也没露脸,都摆平了。” 余朔明媚的笑脸有些耷拉,他勉强笑着:“嗯,他们都很厉害,那你……我是想问……算了。这款‘雪后落雨’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欢,它味道不是很强烈,却又让人沉迷其中。总会让我想起冰冷的雪夜和泥泞的雨后。” 舒墨道:“你说到雪夜和雨后时的表情,明显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我该怎么想提案?” “可是……”余朔还是觉得不满足,他爬得太慢,十分惶恐哪天醒来,舒墨就是别人的了,“可是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黑暗,我又怎么恩惠遇到你呢?我曾复盘过你我的相遇,发现可能与路人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你曾说过,我们吃过一样的苦。” 余朔的眸色很沉,俊朗的面旁和如日初升的红气也染不透这份仓皇,“你的伤疤,是那个男人带来的吗?” “所有的伤疤都是用来打败的,余朔,我很开心你能勇敢地走到今天。正如我很开心我能今天与你站在这里讨论代言产品的事。” 余朔笑了,他想:舒墨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初雪,是那温柔至极的细雨,让他知道,原来风雪也是可以让人心折的。 第28章 女模风波 舒墨刚回到家,就听余朔说他要封闭集训,后面代言的事基本要全权交给舒墨这边了。 明明分开的时候,余朔还说能挤出时间大家商量。 舒墨原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顾修铎莫名打电话过来闲谈。 顾修铎:“宝贝,那个死小孩还没搬走?” 钟庭赫这会儿正在和砚砚斗智斗勇,“哥,你家狗太聪明了,我让他吃香肠的包装袋它竟然不吃!” 声音从听筒中传到了顾修铎耳朵里,顾修铎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就是个没长大的臭小子,你还把他当宝。” “你晚上打电话干什么?”舒墨还在想怎么能让攻击性那么强的余朔拍出比较中性温和的“雪后落雨”,ipad上的概念草稿还停留在一团乱麻。 “没什么,就是安排一下你的小练习生最近做学点。” 舒墨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多么’娱乐是你开的?怎么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名字奇怪?”顾修铎冷哼一声,“你最近没有和余朔勾搭吧,那个男的就是想借着你身上的资源往上爬,不安好心!什么‘朔白’cp,难听死了。” 舒墨不准备让顾修铎知道自己在钟氏的地位,于是顾修铎只知道舒墨在钟氏打过工,具体的却是不清楚的。 所以和余朔合作的这件事,舒墨也不打算让顾修铎知道。 “我和谁勾搭,跟你有关系?”舒墨今天拿到了香水小样,他不出意外地很喜欢这个味道,趁着灵感爆棚想今晚就出一个草稿。 这个时候,打电话找骂的男人就显得十分可恶了。 如果不是顾修铎容量小,余朔也不至于没有时间和自己商量作品的事。 舒墨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没听清顾修铎说了什么就挂断电话,设了免打扰模式。 刚才顾修铎提了一嘴想要“提拔余朔”,就被舒墨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此时他整个人气到爆炸,“哪来的小白脸,他都敢背着你包养女模了,你就能原谅他!那我呢,我不过就是……你至今连跟我住在一起都不愿意。” 顾修铎愤恨地踹了一下沙发,痛骂自己:“个傻逼玩意,脑子有病,当初谁让你把舒墨关到那个小破出租屋的!” 顾修铎那边的误会,舒墨没有了解到。 他以为之前关于余朔的绯闻事件已经过去,余朔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去和别的艺人抢流量。 虽然顾修铎这个背后大资本暗戳戳不知道在搞什么,但舒墨知道,顾修铎不会因此雪藏余朔,最多让余朔多干点活。 第36章 在公司老板“有意培养”余朔的风声下,众金主爸爸们对余朔的商业价值还是很看好的。 “雪后落雨”这款香水是一款大众品牌,但胜在口碑一直很好,价格也亲民,很适合余朔这种刚起步的流量接。 在各方势头正好的情势下,“多么娱乐”也官宣了几个余朔将参加的综艺,甚至还有一些网剧的边角配角。 不是什么主要的位置,从空降“素人嘉宾”到综艺npc,余朔挑着自己能拿到的最好的资源上。 舒墨的香水设计灵感也基本有了雏形。 正当舒墨约好餐厅,准备和余朔见一面讨论香水拍摄方案时,余朔突然打电话过来:“舒墨,你听我说,现在回到安全的住所暂时别回来!你的出租屋附近应该堵了很多记者!” 舒墨以为是之前的拥抱绯闻照片终于曝光了,“那没事,我是素人,他们不会闹得太难看的。我在外面住几天就回去。”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回音。 舒墨以为余朔忙于澄清,没时间回复,正要挂断电话时,听到余朔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是我之前和那个模特的事,被人挖出来了。” 舒墨一愣,随即也出了一身冷汗,“那怎么办?他们又怎么会找到我身上?那个女生没事吧。” 余朔沉默了一会,才说:“她现在不知道被哪个大老板包养了,就把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传了出去。” 不等舒墨询问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时,顾修铎突然从外面闯进餐厅,一把抓起舒墨的胳膊,“这次我是第一个。” 说着,顾修铎就将舒墨按进怀里,急匆匆从餐厅后门出去。 直到坐到顾修铎车上时,舒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也要躲。 顾修铎开着车,平稳着因担忧而剧烈起伏的呼吸,“有人拍到你了,正好是我们重逢的那天。” 那天,舒墨先是和余朔关系亲密、拉拉扯扯,又转头和顾修铎抱着亲在一起…… 虽然那个时候舒墨和余朔已经分手,但这种事被捅出来供大众娱乐本就是一件让人十分羞耻的事。 舒墨缓了好一会,“那这件事和那个女模有什么关系?” “余朔已经跟你说了吧。那女的为了哄金主开心,找人要了那天的监控,她原本只是想供出余朔当卖点的,没想到后面还把我们截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舒墨皱着眉思考着,突然问道:“你要开车把我带去哪里?” 顾修铎没说话,但舒墨就是知道,他会把自己关到家里,锁上门,然后干等着他把一切都处理干净。 像对待一只脆弱的金丝雀。 舒墨转头给byron打去了电话,“喂,忙吗?派个人来接我,一会我把地址发你。” 语气熟稔,态度自然,顾修铎听了浑身冷气滋滋外冒,“你打给他干什么?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 舒墨不想过多解释,“停车,在附近把我放下。” “不可能。” 于是,舒墨不废话,在下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直接从车窗口翻了出去! “舒墨!”顾修铎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恰逢绿灯时间到,他只能在身后的汽车鸣笛声中先行离开。 舒墨并非不自量力,但他更不愿自己像个无能者一样被束缚起来。 byron是亲自来的,他压着声音看起来幸灾乐祸:“舒墨,你胆子可真大,这么紧的风头都敢跑出来!” “别说了,先带我走,一会儿那个疯子就追过来了。” byron二话不说立马起步,还不忘给顾修铎上眼药,“你那么喜欢他干嘛呀,哥们我不够优秀吗?论长相论才敢,我哪点不如他?” byron从后视镜中看到舒墨担忧打量着四周的神情,颇有些不服气:“那玩意还想把你关起来?” “他总是会下意识将我锁在房间里,他说这个叫做保护。” byron嗤笑:“蠢货。不过说实在的,你真准备吃回头草?” 舒墨黑黢黢的眸子从后视镜中看过来,面无表情,“怎么可能。” 第29章 解救余朔 “对了,余朔那边的舆论怎么样了?” 舒墨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打开手机,看到热搜上好几条关于“余朔塌房”的词条,往下翻了翻,却没看到任何关于“舒墨”的信息。 byron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你的热搜已经被有心人花钱买下来了,毕竟只是素人的瓜,他们也不会这么不识趣漫天要价。至于余朔的,也怪他自己不争气,和你谈着恋爱还包养什么女模?这不是纯纯脑子有病。要是我能再有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找到理由把我踹了。” 舒墨摇摇头,“余朔刚跟我发消息说他正在中心商场里,我们先去救他吧。” 二人刚到商场外面的街道上,隔着很远就看到人山人海的记者和围堵在门口的粉丝,粉丝似乎好像还不是一个团体,能明显看出他们的气场不和。 舒墨让byron将车找清净的地方停了,他想着该怎么混进商场,就看到byron从手套箱中拿出一包衣服,“换上,新买的,尺寸你肯定合适。” 那是一件连衣裙,精致的花边和娃娃领透着浓浓少女感,更别说它还是橘粉色的。 舒墨黑着脸想将衣服甩byron看热闹的脸上,但咬咬牙忍了下来,“你闭上眼!” 第37章 由于这是秋冬款的衣裙,舒墨直接将它套了上去,只把长裤换了下来。byron拉着他往商场走的时候,又不知从哪捞出一顶与裙子搭配的帽子。 舒墨的脸被那顶大帽子遮盖了大半,byron揽着人往商场走的时候,愣是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俩有可能是此次“黑料”的主角之一。 他们找到余朔时,这位流量男星正套着清洁工的衣服擦洗手池,听见走路声还下意识地弯腰避开。 byron故意用比较大的声音说:“幸亏陪你来救人的是我,要是姓顾的,你们也别想走了。葫芦娃救爷爷,先把自己送进去。” 话音刚落,余朔就冲了过来,情绪十分激动地想握住舒墨的肩膀,但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又将手收了回去。 余朔用气音说:“舒墨?你穿……你穿裙子可真好看……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舒墨:“我知道你会来实体店看那款香水的宣传海报和使用体验,在加上我们原本约好的见面地点离这里不远,当然,门外那些记者粉丝就是最好的证据。” 虽然进来了,但怎么带余朔出去还是个问题。 现在就是出去。连身材相似的姐妹都给被记者粉丝层层拷问,别说是穿着清洁工衣服依旧帅气的余朔了。 舒墨皱着眉,“我们需要找找后门或者别人不熟悉的小路什么的。” 于是,当三人鬼鬼祟祟打量逃跑路线时,顾修铎大刺刺开着他的豪车,停在了商场正门口! 他那张脸,就算是被撤了热搜,也能让众颜狗和猹记住了这是余朔的情敌! 但是这位金主来找谁的? 已知,金主的情敌在商场里,金主就及匆匆赶来……因此,大胆假设一下那只金丝雀也在商场里!而且正在和余朔在一起! 因为围堵着的人太多,商场不得已控制人流量,byron还是借着视察店铺的名义才进去的。 这会儿当大家发现一个巨大的瓜摆在自己面前时,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就要往里面冲! 金主和金丝雀进展到哪一步了?余朔是后来居上偷吃金主的金丝雀吗?金主会不会封杀余朔?余朔都吃到这么好的金丝雀了,为什么还要在素人时期包养女模? 一个个疑惑代表着巨大的舆论流量,原本停滞的局面被顾修铎的到来打破。 舒墨在楼上一不小心将下面的实况看的清清楚楚。 知道自己只是个根基未稳的所谓流量,余朔从不拿乔,“舒墨,这件事你不要再露脸了。这次黑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没必要牵扯进来你。你躲好,我……” “我”了半天,余朔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说白了他只是个网红而已。 舒墨转头对着byron说:“媒体现在知道余朔是顾修铎的员工吗?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这件事牵扯到普通打工人的生活。要是牵扯进来公司什么的,那他们的员工可倒了大霉。” “就算有影响,谁又说得好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呢。跟顾修铎说一声,他肯定会做好公关。” 顾修铎似乎毫不在乎什么媒体,他只知道自己亲眼看着舒墨小跑着进了byron那个狗东西的车,他追着赶过来时,byron笑盈盈地拉着一位“女士”从车上下来。 只是在戴上帽子的前一刻,顾修铎还是看清了那位“女士”的脸。 霎时间,一股妒火从脚底板烧到顾修铎的天灵盖,但过于拥堵的车道拖拽着顾修铎前进的脚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舒墨被byron那个心机男牵着手,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走进商场。 很好,舒墨,从我的车上跳窗,就是为了赶去就别人?还不惜为此穿女装!顾修铎自己都没见过穿女装的舒墨!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舒墨似乎察觉到了顾修铎的怒火,他有些焦虑地舔着下唇。 余朔担忧道:“会有事吗?”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过于雄厚的资本会给予人超强的底气,所以byron从头到尾都十分悠闲;而舒墨则是拥有被锻炼出的心理素质,出于带后辈的同理心,舒墨拍了拍余朔的肩膀,“没事,当初认识的时候我就说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前后辈的关系,你在社会上遇到什么困难总是可以找我的。” 余朔穿着清洁工的旧衣服,站在窗边盯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 这一刻,他似乎想了很久,但终究是只有一瞬,“你这么帮我,我怎么还,我……” byron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在心里替他补完未说出口的:这样帮我,让我怎么能不对你有所妄想。 舒墨却只是四处打量逃跑路线,“孤身漂泊,我之前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帮帮我,哪怕只是精神支柱就好。后来我成了一把伞,就想替别人挡雨。虽然我不觉得这是烂好心,但如果你有所困扰的话,我……” “没有”,余朔的眼眶顿时热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舒墨便也不问,拍拍他的肩膀朝着楼梯走去,“我记得之前看过消防疏散示意图,这边的楼梯可以直通地下二楼停车场,那边光线不好,或许我们可以让byron直接把车开进来,便于逃跑。” 余朔担心道:“万一那边也有记者呢?” 舒墨叹了口气:“那就只能解释,你可以说包养,嗯……给女模钱是可怜她,反正她也没证据不是?更何况,为了讨好金主就出卖你,这件事本身就是她理亏。” 第38章 余朔动容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第30章 他凭什么 计划很理想,只是在下楼梯下到一楼时,舒墨万万没想到一楼楼梯口到地下室的楼梯之间不是连着的! 它要往前绕一下才能下去。 正当三个人震惊与楼梯设计时,八倍镜粉丝“嗷”地一声指着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余朔:“啊!朔哥你怎么不出来解释啊!那些营销号造谣你啊!他们凭什么说你包养女模?你这条件,我要是女模我倒贴包养你啊!” 慷慨激昂的词打破了剑拔弩张的争执,众人不管哪个派别的,纷纷转头看向“被抓三人组”。 记者已经在跃跃欲试了,只碍于保安还在拉着警戒线,不能冲进去。 但顾修铎不用在乎,他直接打了商场老板的电话,三两句话让保安将他放进去。 记者们激动地差点抽过去,这是什么狗血n角恋! 顾总裁包养金丝雀,金丝雀在外面偷吃流量新秀,流量新秀转头又包养个女模! 这是什么天降kpi!!! 顾修铎的心情可没记者那么好,他咬牙切齿地走到舒墨跟前,想把人拽到身边,但伸出去的手被舒墨打掉了。 舒墨问他:“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你的到来只会让情况更复杂吗?看我们的丑闻上热搜你开心?” “宝贝”,顾修铎定定地看着他,好似周围只有他们二人,“你不乖。” “我早就不乖了”,舒墨心里藏着怒火,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乖巧的金丝雀早死在你那栋冰冷的别墅里了,顾修铎,我不是毫无用处的玩意儿,你睁大眼给我看清楚了!” 顾修铎的眼底慢慢溢出猩红,却不像是要发怒的模样,“为了这个男的?” “是的”,舒墨趁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拍顾修铎,赶紧推着余朔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byron,麻烦你一会下去先去把车开过来,我们接上余朔再走。” 顾修铎沉声道:“你当我是死的?” 舒墨转身挡住顾修铎,也顺便挡下那些记者的镜头,“怎么,顾总这是要和我翻脸?我不过是来帮我后辈解决一场莫须有的舆论而已。” 周围记者的摄像机一直在工作,脑子更是拼命记下舒墨说的每一个字,揣摩着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舒墨看着围堵在门口的那群人,“你们影响了公众治安,还在这里造谣,就是因为好奇我们几个人的关系?当然,有的打工人可能只是为了吃饭,那为了填满你们的饭碗,我今天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 顾修铎急切地反驳道:“没必要跟他们说,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知道!” 舒墨没搭理他,转身对着记者群,压下颤抖的双手,沉声道:“那位女生我也知道的,是余朔一直在资助的女学生,只是后来她辍学还经常出入酒吧,余朔才担负起她的生活费,顺便借此能让女生改邪归正。” 有一个记者问道:“那请问这位先生,您和余朔以及面前的顾先生是什么关系呢?据流露出来的监控显示,您确实与余朔有超越朋友的亲密距离,但顾先生后,您又与顾先生激烈热吻,请问这段感情里,谁是第三者?” 顾修铎的眼底越来越红,他从前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意舒墨的那些“前男友”。 或许舒墨如同当年一样乖巧,没有违背自己的调教成果,但他又十分叛逆地给了那些男人“名义”。 明明只是一个男友的名义而已,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但顾修铎在此刻却清醒地意识到,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顾修铎死死盯着舒墨,决定要记住舒墨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这些都将成为他的呈床证供。 “第三者言论根本就是错误的”,舒墨“坦然地”面对记者的“长枪大炮”,“我当时和余朔已经分……” “够了!”顾修铎仓皇地跑过来将舒墨揽在怀里,试图让他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余朔。 “我和余朔已经分手了。”舒墨还是说完了。 拥抱着舒墨的躯体瞬间紧绷,舒墨勾了勾嘴角,心底却不如想象般畅快。 记者被舒墨的坦然整不会了,一般不是应该死不承认吗? 他们想继续追问舒墨和余朔的感情史,但碍于舒墨只是个素人,又似乎是眼前金主的金丝雀,这万一没问对,自己的饭碗会不会被砸了…… 抓住记者们迟疑的时机,舒墨转身纪要跑,却不想那些粉丝像疯了似的,纷纷把手上的东西扔到舒墨身上,嘴里还叫嚷着“死gay!离我们哥哥远点!”、“就知道你想踩着余朔往上爬,在这里装什么清高!”、“爬上金主的床还不够吗?还想赖上我家哥哥!你长得……一、一般,想得倒挺美!” 紧要关头,顾修铎下意识将人护在怀里,两个人朝着地下室楼梯的方向跑。 跑到地下一层时,身后已经听不清那些叫喊声了,得亏他们为了表明粉籍还在“坚守阵地”。 舒墨松了口气,随即很快发现地下一楼的声控灯坏了。 果然,顾修铎抱着他的怀抱愈发紧了,那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似乎微微发着抖。 舒墨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那别人谈恋爱,对象都是什么“幽闭恐惧症”见不了一点黑暗,偏偏顾修铎他不一样,他这种人,见了黑暗就兴奋,越是昏暗就越兴奋。 第39章 但今天顾修铎只是紧紧将人圈在怀里,“你刚刚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顾修铎,余朔是我前男友,这件事是铁打的事实。” “他是你前男友,那我呢,我算什么?3年前我要追你,你嫌我烦,宁肯绝食逃跑都不愿意当我男朋友,现在我问你,余朔他凭什么?那个byron他又凭什么?为什么byron他竟然可以是你第一个男朋友。我又差在哪里了?” “你差就差在,你更爱你自己。”舒墨似乎想在黑暗中看清顾修铎的视线,但失败了。 “你怎么能污蔑我……” “你并不在乎我的感受”,舒墨的声音带着薄凉,“你甚至会遗忘我的死活,你不知道我刚到别墅的时候,发现整栋别墅连吃食都没有是什么感受。空腹第二天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是因为谈恋爱饿死的傻逼。” 舒墨说完就挣脱了顾修铎的钳制,向下跑去。 第31章 摆脱不了 其实,顾修铎以前确实是因为某些事,有幽闭恐惧症的。 但可能是在黑暗中分辨舒墨细微的哭声和感受他抑制不住的颤抖实在太令人着迷了,顾修铎逐渐沉迷于这幽深的魅惑。 眼下,他又回到了孤零零的世界里。 舒墨对外承认了和余朔的关系,很快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之前是情侣关系了。 那他呢,顾修铎斜靠着墙,他算什么? 舒墨跑到停车场时,发现这里的灯灭了大半,他压着声音:“byron?” 无人回应。 舒墨赶紧在手机上找人,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找谁呢。” 舒墨转头一看,余朔又不知从哪换了身藏蓝色运动服,戴着一款新潮的头戴式耳机和一款纯黑口罩,脸上多了副金属框眼镜,活脱脱一个青春洋溢高中生。 “你这身又是从哪里换的?” “穿在那套清洁工衣服里面,上面的人会追下来吗?byron说在门口等我们。” 二人赶到停车场出口附近时,byron刚好开车赶到。 坐在车中,在驶离商场时,余朔再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这件事不单单是他的私事,那些记者、那些粉丝,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来。 舒墨侧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汽车彻底远离市中心后,舒墨问余朔:“你有可以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可以去我那里,或者找个偏僻的地方住酒店。” byron摇摇头,“他住在你那里不行,你租的那个小区拐个弯就是大学城,像他这种流量,大学生们梦游都能认出他。” 舒墨便直接说道:“那去我在宁渊市的房子吧,我至今还没去过,是钟老爷子之前送我的。” 那栋房子附近没什么大学城,中小学基本都是半军事化管理,周围住的都是商业人士,环境比较清静。 byron特意绕了几圈才找到地方,但他没想到转眼间,自己这辆招摇的迈巴赫的位置就被人发到了顾修铎的手机上。 舒墨输入密码后,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像“家”一样温馨的住所,暖色的装潢十分熨帖。 余朔一愣,“你这个家还挺好的,就是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 byron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进来后就往沙发上一趟,“墨宝宝,你这里能送外卖吗?” 舒墨朝他扔了一个抱枕,“别这么叫我,好奇怪。” 余朔拿了个凳子,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晒太阳,沉默着盯着二人打闹。 这时,byron和余朔的电话同时响了,他们分别走到一边接了电话,回来后脸色都不太好。 舒墨先指了指byron,“你怎么了?” byron:“顾修铎又发疯,他又要挖我刚签的小女星,还说要让我赶紧把余朔还回去,不然就要诽谤我非法拉拢他家艺人。” 余朔震惊到失语,他踟蹰了好一会,才说道:“抱歉,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舒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通电话怎么回事?我听到有女孩子哭声。要是有困难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余朔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用了很大力气才下定决心,“不了……谢谢,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处理好。” 舒墨:“哦?那行,正好byron那边应该也有工作要忙,我们一起送他下去。” byron想说我工作不急,但见舒墨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反驳。 三人在小区门口转了一圈,舒墨也不提让byron离开,反倒是带着余朔朝高中门口走。 余朔抬头看到高中名字的刹那,瞳孔骤缩,“舒墨……我们回去吧。” 舒墨点点头,与余朔将byron送走了。 余朔转身腰上楼时,舒墨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刚到附近时,你的眼睛一直往那边看,等到了高中门口,你又不敢看了。怎么,不准备说说?” 余朔颓败地叹了口气,“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说过会是你前辈,你把我当哥哥不就行了?” 余朔还想再辩解几分,这时一个打扮艳丽的女生穿着不伦不类的校服,扭着腰走了过来,还不忘给舒墨抛媚眼。 女生:“呦,这就是我那嫂子啊。嫂子好,朔哥,有钱给我花花吗?” 舒墨记得自己之前见她的时候她不长这样,但这女生明显与余朔的关系不一般,“这就是你包养的那个女模?阿朔,你喜欢这样的?” 第40章 余朔的脸上煞白一片,他伸手给女生提了一下过于暴露的上衣,转头想要解释:“我不是,我和这个女的……” 舒墨挑眉,见余朔明明满脸想与女生划清界限的模样,但激烈挣扎后,他还是狠狠闭了下眼。 接受了别人给与的任何无声的判定。 但显然女生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脑子,“余朔!打什么哑谜?挣了钱就想摆脱我是吧!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这里还有你追舒墨那些要死要活的证据,你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些证据发给那些营销号!” 余朔当即扇了她一巴掌,“你哪来的脸说这些!我之前让你不要太放纵,你就是不听。怎么,那些老板的床就那么好爬吗!” 女生捂着瞬间肿起来的脸,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你打我……你怎么敢打我……你当初可是说过一辈子要对我好的!” 余朔怒道:“我上个周不是刚给你转了2万吗,这么快就没了?你钱都花哪里了?” 女生转头就跑。 舒墨刚想开口问几句,谁知余朔也跟着追了出去。 舒墨愣了一下,在他的设想中,女生应该是余朔偷吃才包养的小模特,男生大多喜欢楚楚可怜的娇花。 但女生给余朔带来黑料后,余朔应该看开这段感情,并处理好这段黑料。 这怎么还追不去了呢?这要是被狗仔拍到,就没得洗了! 舒墨赶紧也追了上去。 但他一愣神的工夫,就与那两个人差了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间过去,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第32章 撒娇妹妹 舒墨追上去时,看到余朔与女生拉扯在一起,要打不打的。 关键的是,余朔眼眶都气红了,拳头握在身旁,迟迟不愿下手。 舒墨上前一步握住余朔的手腕,“有话好说,虽然这是条小巷子,但你现在随便一件小事都被千万人盯着。慎重。” 余朔额角的青筋剧烈跳着,他拘谨地望着舒墨,不知为何有种自己一辈子都追不上他脚步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余朔十分不舒服,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看着舒墨,“你怎么追着跑出来了,抱歉,让你也掺和进来这间破事了。” 女生阴阳怪气道:“呦,终于承认啦,我是破事?” “闭嘴!”余朔立马转头怒道。 舒墨赶紧拍了拍余朔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去我家坐坐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余朔刚想点头,那女生却突然跳到舒墨身上,掐着嗓子嗲:“先生,你刚刚邀请我去你家过夜是真的吗~人家好开心呀~” 舒墨不知道这女生犯什么病,正疑惑呢,突然听到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舒墨,你可真是好样的,男女不拒啊。” 顾修铎每次都会出现在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节点上,舒墨已经惊讶不上来了。 今天会发生这些事,纯属偶然。 他和顾修铎真的是没缘没分的两个人。 舒墨无奈,干脆将女生从怀里扒下来,绅士手扶了她一下,语气温柔地叮嘱:“小心点。” 顾修铎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么快就有会撒娇的妹妹了。但舒墨,对着女人你他妈能y得起来吗!” “顾修铎!”舒墨沉着一张脸,上前扇了顾修铎一巴掌,“我们的事,你来我往什么都可以,我什么时候骂过你吗?你知道事实是什么吗,你就平白造谣!你眼里还有礼义廉耻吗?你凭什么造谣人家女生?道歉!” “道歉,对她?我造谣什么了?她刚刚不是抱着你吗?还是看到我来了,故意扑上去的,你要是说她对你没意思,我顾修铎的名字今天就倒着写!” 舒墨胸膛剧烈起伏着,顾修铎没脑子就算了,他不能跟着一起没脑子。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余朔,你先带这位妹妹走,我处理一下私事。” 但那名女生似乎天生看见有钱人就走不动道,看见顾修铎痴情的模样,她眼睛更亮。 不等余朔捂住她的嘴,她赶紧凑到顾修铎身边,想抓住顾修铎的胳膊,“我见过你,你就是和余朔挣这位舒先生的人吧。” 顾修铎躲过她的手,疑惑道:“你在哪见过我?” 女生道:“在……在监控里啊……” 顾修铎原本还算客气的脸顿时青了,他转头愤怒地瞪着余朔:“你养的东西,还不看好了?” 余朔也很生气,拽着女生就要走。 舒墨放不下心,但顾修铎冷笑着盯着他,似乎是有话要说。 舒墨给余朔发了条消息,转头朝着家走去。 顾修铎跟上。 在看到小区名字的刹那,顾修铎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脸色又沉下来,“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个地方的房子?” 舒墨淡淡“哦?”了一声,十分自然地说:“这是byron的房子啊。” “我查过了,这套房子在你的名下。”顾修铎的声音十足危险,似乎是想象了舒墨被金主包养的奇怪故事。 舒墨仿佛这才想起来,“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是直接送我的。” “舒墨!” “怎么了,顾总,我的追求者送个房子车子的,你不会生气吧。” 舒墨十分自然地输入密码开门,“顾总,请进。” “你变了,舒墨”,顾修铎进了房子就开始四处打量,“你以前不会接受这种无法回报的好的。” 第41章 “人穷到一定地步是没什么选择的,至少byron不会困着我,不让我出门不是?” 舒墨递过去一杯热茶,“byron喜欢红茶,我不记得你的喜好了。” 顾修铎的嘴张了张,过了很久才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喝茶。” “哦,那您请自便。” 舒墨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盯着余朔消失的方向。 几分钟后,余朔捂得严严实实跑了进来。 舒墨一看,余朔半边脸上都是手掌印,一看就是被扇了耳光。 “你就这么任她打你?”舒墨有些看不懂余朔了,“为什么?” 顾修铎:“一看就是没谈拢,窝囊费被女人打了。” 舒墨厉道:“你闭嘴!” 余朔被顾修铎说了一通,反倒松了口气,“我就是窝囊,没什么成就,比不上你,顾大总裁。” 舒墨立马站起来,指着门口对顾修铎说:“顾修铎,请你先离开,有什么事我们稍后再谈。” 顾修铎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梦游,他诧异地指着自己,“舒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让我走?凭什么?就凭这个小白脸会示弱吗?” “顾修铎,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朋友。” 舒墨刚替余朔辩解一句,顾修铎冷哼一声,摔门走了。 余朔就暂住下来,只是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舒墨觉着自己作为余朔包养女模这件事的受害者,本不应该多管的,于是也没多问。 于是,第二天#余朔出轨包养女模#的词条被人推上了热搜。 本来,余朔就算是和女模特谈了恋爱是没什么的,最多粉丝叫喊一下,但加上“出轨”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 余朔看见这条热搜时,整个人都懵了。 舒墨也看见了,但好在网上并没有曝出自己的个人信息,他建议道:“需要我出面澄清吗?” “不!不用。”余朔如今已经彻底了解娱乐圈的残酷,他自己毁了就算了,但不能把舒墨放到聚光灯下。 舒墨却道:“我们之前确实在一起过,只要解释我们和平分手后你再和那个女生纠缠的,最多会影响一点你的形象,却不算是道德污点。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用匿名的方式,或者我们再找一下对双方都好的方式澄清一下。” 澄清? 余朔不想澄清,他想卑劣地借着舆论的手,将他和舒墨死死绑在一块。 “舒墨……”余朔的声音似乎带着颤音,整个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脆弱极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舒墨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被外界这样关注着,前程可能一步踏错尽毁,也会着急寻求着外界的援手。 于是舒墨安慰性地给了一个拥抱。 余朔死死闭着眼,他在这一刻下定决心,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无能被动的局面。 只是,意外来的比明天更快。 第33章 有恃无恐 “什么?你们要多少钱,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余朔在深夜接到了陌生人的勒索电话,他第一反应是找舒墨求助。 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老手:“余先生,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报警不宣扬,怎么,小美人的命你不要了?” 余朔死死咬着后槽牙,“你们要多少?”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猖狂的笑声,“不多,500w,余先生现在应该不缺这点钱吧。听说您这位女伴手里可是掌握着不少证据,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抖给网上那些……” “够了!” 余朔浑身颤抖着挂了电话,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舒墨睡到半夜,朦胧间听到客厅有声音,他爬起来将房门开了个小缝向外看去。 本以为是顾修铎那个不要脸的又偷偷摸进来,结果是余朔穿得整整齐齐,大半夜戴着鸭舌帽想要出门。 此时,余朔握着拳,似乎是想将什么东西放到桌子上。 舒墨下意识想要出声询问,但很快,余朔将掌心的东西放下手,快速走到门口换上鞋离开了。 舒墨叹了口气,他深知现在年轻人二十岁刚出头正是各方面都十分敏感的时候,自尊情感、人情往来、利益得失…… 余朔究竟遇上什么事了,看起来还挺痛苦的。 想了一会儿,舒墨还是再多管一次闲事。 现在是凌晨3点,宁渊市繁华地段还能打到车,但余朔似乎没这个打算。 舒墨跟在余朔身后,踩着昏暗的光线,拐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 看到狭窄的巷子,舒墨皱着眉以为余朔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但余朔又在下个拐弯进了一条柏油马路。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舒墨抬头就看到“宁渊二中”的牌匾挂在大门旁。 但余朔并没有停下,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健身器材室前,“出来吧,我到了。” 话音刚落,健身器材室生锈的铁门就开了,一个健硕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借着不远处昏暗的路灯灯光,舒墨远远看到男人的花臂。 “呦,余先生来得可真快。” 花臂男人也没废话,抬了抬下巴,小弟随即从阴暗处拖出来一个烂泥般的女人,随手往地上一丢。 “小善!”余朔立马想要冲上去,被小弟一脚踹了回去。 第42章 花臂男人哈哈哈笑了几声,“原先以为你成明星了,能有点能耐,现在看着,遇上卫善的事,你还是一样毛躁啊。” 余朔双手握拳,手臂止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余朔未置一词,倒是那众人以为失去意识的卫善突然癫狂笑出了声:“哈哈哈,余朔,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可真能忍啊,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种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就算这些人流言蜚语我为你滑过胎,你都无所谓吗?” 余朔吼道:“卫善!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你凭什么让我闭嘴!余朔,就你也配?” 显然这种俗套的男女情感纠葛不怎么吸引花臂大哥,他不耐烦地打断二人:“好了!余朔,不用废话,这个妮子欠了老子和兄弟200万,你现在也有钱了,算上前几年你们俩在我这里欠的,哥要个500万不过分吧。” 余朔:“你疯了吗!赵哥,我们两个这几年总共借了不到10万,本钱早就还完了!” 余朔显然十分忌惮这位姓赵的花臂男人,即便已经生气到想要杀人,但他还是站在五步远外,小心观察着环境。 花臂男人啧了一声,伸脚将卫善的头抬了一下,他顺势抓住卫善的头发,闪亮的刀子就这么贴在卫善姣好的脸颊。 “余朔,你想好了,不还钱,哥这刀子可不长眼。” 余朔怒极反笑,“要钱?你要是真想要钱,不如将我和卫善的事捅出去,营销号有的是人想从这里捞钱呢。一人给你点,轻轻松松凑够500万。” 花臂男人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最后花臂男人松口了,“最后一次通融,你和你的女人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还100万,到时候,别怪我手段太黑。” 余朔等人都走了,沉默着上前扶起卫善,却被卫善一巴掌扇到脸上。 “孬种!余朔,我看不起你!我一直都看不起你!”卫善突然崩溃大哭。 余朔倒是十分冷静,语气也低下来:“哭什么,你拖累我这么多年,我还没哭呢。” 余朔将卫善扶进器材室,昏暗的灯光从生锈的铁门缝隙中漏了出来。 卫善虚弱的声音从门缝中断断续续飘了出来,“门外的哥哥不进来避避风吗?” 门外?余朔猛地冲出门外,借着灯光这才看到舒墨笨拙地藏在树后面尴尬地看着。 舒墨被人抓包这种尴尬场面,差点当场逃离地球,他还想装作没听见,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面对余朔紧迫的眼神,舒墨同手同脚地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干巴巴地开着玩笑:“哈哈……哈哈,那个,这棵树长得挺好看。” “回去。”余朔不敢与舒墨对视,“求你,回去吧。” 卫善扶着门框,站在风口往外看,她看到了舒墨尴尬的表情,冰冷的神情有了些许松动,“进来吧。” 舒墨被余朔压迫性的目光下走进了这间破旧的器材室。 余朔进来后,随手关了门。 卫善冷笑一声,“怎么,还在回忆你那些年被姓赵的欺负的美好时光?” “闭嘴!”余朔冷脸回道。 舒墨抬手拍了拍余朔的背,却不想余朔直接转身将舒墨抱进怀里。 “舒墨,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的。” 舒墨:“你要不要先放开,卫善还在这里。” 卫善嘲讽道:“怎么,怕我吃醋?我和余朔的关系再怎么差,他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舒墨很少与这样尖锐的女生聊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余朔想上前给卫善一巴掌,但目光触及卫善脸上的伤痕,他又收了手。 余朔:“你怎么回事,自己解释清楚。卫善,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每件事都为你收拾后事,我有自己的生活。” 卫善抱上余朔的胳膊,有恃无恐,“你摆脱的掉我吗?我们之间,可是有着血脉的纽带呢。” 第34章 卫善跳楼 舒墨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多余。 卫善强势地将舒墨从余朔的怀里挤出去,她霸占着余朔的怀抱,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依赖。 “余朔,我只剩你了,你之前说过的,你不会丢下我。” 于是,余朔沉默着垂眸望向卫善那双与自己母亲十分相似的柔情眉眼,他到底还是没能与嘴上说的那样无情。 “小善,可是我也是人,也会觉得累。你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卫善虎视眈眈盯着舒墨,“是因为你爱上别人了?” 余朔将卫善从自己怀里扒出来,“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私事。” 卫善的脸上闪过片刻狰狞,眼看她又要发疯,余朔赶紧转给她两万块钱,在卫善开口之前牵起舒墨的手跑了。 “舒墨,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只能逃避。” 余朔带着舒墨来到一间破旧的二层居民小楼里,掉了漆的实木门框,空旷的客厅,铺满了防尘罩的家具……说昭示着房子主人的久不回家。 余朔的目光很深沉,舒墨一眼望去竟不敢打断他的话。 余朔和卫善,好似从泥泞的人生深渊中互相撕咬着奋力挣脱束缚的野兽,他们在互相伤害,但又不会放任其中任何一个坠落。 余朔很明显是要说些什么的,话到嘴边,他又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剖析自己卑劣的过去。 第43章 余朔说不出来。 舒墨沉默着将他带回家,看着余朔睡着了才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舒墨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却没想到被脸上莫名的湿润感舔醒。 一睁眼,砚砚晃着尾巴直往他身上跳。 舒墨笑着抱起砚砚,“你怎么来了?对不起,我一忙就把你给忘记了。” 钟庭赫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哥哥,您竟然在这边‘金屋藏娇’,爷爷给你送房子难道是让你做这个的吗?” 舒墨此刻心情好,“钟庭赫,你怎么来了?” “哥哥这话问的好,100块钱我活不过10个小时。你家电水费需要交了,我的生存资金不能给你交水电。” 舒墨了然点点头,这是追着他蹭饭的。 点完头,舒墨才想起来,”钟庭赫,你怎么进来的?“ “有人开门。” 说道这个钟庭赫原本故作乖巧的神情顿时裂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扬起笑脸,“舒墨,你和那个余朔到底什么关系。” 舒墨:“我前男友。” 钟庭赫大惊:“都分手了,他怎么还住在你这里!” 舒墨按了按钝痛的额角,他现在看到钟庭赫习惯性头疼的毛病看来一时半刻改不了了、 舒墨敲了敲余朔的房门,无人吱声,他不放心悄悄开了个门缝,发现余朔还在睡着。 舒墨就关了门。 直到下午4点时,余朔还没睡醒,舒墨实在担心,开门想要叫醒他吃点饭。 触碰到余朔露在被子外的手时,舒墨差距到余朔滚烫的体温,这才发现余朔发烧了。 “钟庭赫,快来和我一气把余朔送进医院!他发烧了!该死,我一直没发现他生病了。” 原本舒墨是要陪着余朔去医院,但钟庭赫不放心舒墨的状态,自告奋勇打车带余朔去医院了。 舒墨站在小区外,抱着砚砚失神。 这时,一个跑腿小哥提着保温饭盒凑了上来,“请问是舒墨先生吗?您有一份饭需要签收一下。” 舒墨一愣,看了面单才发现顾修铎给自己做了份晚饭,找了跑腿小哥送来。 舒墨立即回了电话。 顾修铎在铃声响起的一刹那就接通了,“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该不会是守着姓余的没时间给我打电话吧!” “不是,跑腿小哥刚送到。” 舒墨跟跑腿小哥道完谢,转身带着饭盒上楼,“你天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是不是狗血家庭伦理剧看多了?” 顾修铎冷哼一声,“你现在在哪里,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晚些时候项目会一时间走不开,我就自己送过去了。我做的饭不准给姓余的吃!” “他住院了。” 舒墨的心情不是很好,从昨晚见到卫善那疯癫的神情开始,他就发现余朔和卫善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是男女之情。 准确来说,他并没有从余朔看卫善的眼睛中看到缠绵或者情谊。 顾修铎敏锐地察觉到舒墨的情绪不对劲,他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你还在那个房子那边?等我。” 于是,舒墨坐在小区长椅上吹冷风的时候,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顾修铎。 “怎么不穿厚一点,在这里吹这么久的冷风?”顾修铎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外套给舒墨套上。 正当顾修铎要强拉着舒墨上楼吃饭时,一个穿着宁渊二中校服的女生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她抓着舒墨的衣袖,前言不搭后语地喊:“是你吧!昨天我看见……余朔带你去过……你是他朋友吧。救救卫善吧,她……她要跳楼!” 听到前半截,舒墨还不明所以,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连忙按住女生的胳膊。 “怎么回事?你说卫善要跳楼?” 女生点头后,舒墨扔下保温饭盒带着女生跑了。 顾修铎垂眸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饭盒,崭新的饭盒被摔瘪一个角,看起来十分凄凉。 舒墨不知道,这是顾修铎一大早起床备菜,小火慢炖了大半天。 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顾修铎捡起饭盒下意识想给舒墨送上楼,想起自己没有他家的密码,只能带着饭盒回到车上,为接下来关乎到几千打工人年终奖的会议做着准备。 舒墨跟着女生跑到宁渊二中的大门,此时学校的学生已经被老师们按在教室里,但还是有不少学生偷跑出来看热闹。 学校教学楼一共7层,卫善就穿着昨晚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垂着腿坐在边缘,对着地面大笑着。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可以看见卫善青紫的脸庞。 女生哭得不能自已,“先生,我是卫善的同班同学,她的情况很复杂,挺多人都会嘲笑她……我知道她过的不好,一个孤儿在流言蜚语中长大……我们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但我实在不忍心她这样……” 女生的情绪十分崩溃,她前言不搭后语,哭得整个人抽噎着打嗝。 舒墨给钟庭赫发消息询问余朔的情况。 钟庭赫:【余朔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烧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正在抢救。医生还把我骂了一顿,哥,那个医药费不能算我100块开销里吧。】 第35章 跳楼后续 舒墨这会儿也不知所措,毕竟事关人命,他没有资格替余朔做出什么决定。 第44章 “警察来了吗?” 女生摇摇头,眼泪被甩飞两滴,“没、没有,学校担心闹大,所以先派老师上去劝了。后来眼看着瞒不下来才报的警,所以警察还没来。” 舒墨焦急地与钟庭赫交流着余朔的现状,这时,赶来的警察急急问道:“谁是卫善的家属?” 舒墨一愣,想着卫善的家人如果过来,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但紧接着,周围就响起了学生和家长们的抱怨声。 “她就是一个杂种,哪有什么爹妈?就是因为没妈管才成天偷男人!“ “卫善不能退学吗?她这种坏孩子早就不应该还在学校了!” “我之前听说她最近榜上大款,还卖了前任金主。这种人为什么还要和我家孩子在一个学校里学习!“ “说的好听有教无类,怕是校长和这位女同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周围人说的话没一个能听的,由此可见卫善在学校的口碑有多差。 舒墨垂眸看向那个过来找她的女生,“学校的大家都是这么想她的呢?” 女生一愣,但她看向坐在高楼边缘的卫善的眼神也没多少不忍,“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跳楼,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但就影响而言,我觉得卫善是应该退学的。” 舒墨又问:“她是一名孤儿?” 女生的脸因为这句话羞愧得红了,但她十分坦荡,“她是孤儿,很可怜,但她不自爱。” 所以大家都不喜欢她。 警察找不到能劝卫善的人,听说这里有个跟她有点关系的舒墨,赶紧将人请了过去。 舒墨沾上天台的时候,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卫善冷冽的视线转过来时,眼中满是死志。 舒墨只得打哈哈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突然要跳……刚刚我们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卫善看着他,准确来说是审视着舒墨,“我死了,姓赵的不会踩着我的命继续向余朔要钱。我们还不起的。” 舒墨在警察和消防员的暗示下一步步朝着卫善的方向挪动着。 舒墨:“余朔对你这么好?你怎么知道他会这样对你负责?” 卫善的语气突然松了下来,带着无法言说的断定和无奈:“就是知道啊,他是这样的,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舒墨已经走到她身旁两步远的位置,“你们感情可真好。” “不!一点都不好!”卫善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痕。 但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你不知道,余朔做梦都希望我死。更准确地说,他总是会做梦我从未出生过。” 态度之决绝,让舒墨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 正当他走到可以伸手抓住卫善的距离时,卫善突然张开手臂似乎是想要拽住舒墨。 舒墨下意识后退半步,趁此机会,卫善嘴角带笑突然跳了下去! “卫善!” 余朔突然从昏迷中惊醒,守在一旁的钟庭赫阴阳怪气地说道:“呦,您可终于舍得醒过来了。让我亲自守着病床,你也不怕折寿。” “病床?” 余朔这才想起自己发烧了,他以为睡一觉就会好的。 “舒墨呢?”余朔扶着钝痛的额角,要去摸手机,发现出来的匆忙,没人给他带着。 余朔:“抱歉,住院费我之后……” 这时,钟庭赫突然接到了舒墨的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的舒墨语气颤抖,带着无法忽视的惊惧感。 “钟庭赫,卫善她跳楼了。” 舒墨瞪大了双眼,站在天台旁边摇摇欲坠,直到旁边的消防员上前拉住他。 “辛苦你了,幸好有你拖延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在楼下铺好的救生气垫。” “救、救生气垫?”舒墨这才喘上一口气。 舒墨摸着自己冰凉的脸颊,迟钝地又重复了一遍:“救生气垫?” 消防员看他这样子,就是被吓坏了,连忙叫同事将舒墨带下去缓缓。 舒墨执意要看看卫善,直到医护人员亲口跟他说卫善只是情绪激动导致的昏迷时,舒墨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所以舒墨下意识给钟庭赫打电话,询问余朔的情况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慌乱成什么样子。 钟庭赫一听就急了,丢下余朔就要往外跑。 余朔眼疾手快抓住了钟庭赫,他的脸上也满是焦急,“带上我!” 钟庭赫顾不得争执,带上穿着病号服的余朔就赶到了宁渊二中。 舒墨此时呆呆的,“余朔,你怎么来了?” 转眼看到余朔手背上滴血的针孔,舒墨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小心一点!怎么没让护士给你拔针吗?” 余朔在路上就听完了故事的来龙去脉,类似的事情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生了无数遍,只是这次卫善真的跳下来了而已。 余朔只是摇摇头,看着舒墨狼狈的模样自责不已,“对不起,卫善她……她吓到你了。” 舒墨愣了一下,摇摇头,“她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说着舒墨踉跄了一下,余朔下意识想要扶一下,但被钟庭赫一个狠戾的眼神制止了。 舒墨站直后,拉着余朔的手念叨:“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还发着烧不能吹风。还有卫善,我不放心她。我们去看看吧。” 第45章 三人来到医院时,卫善正好做完全身检查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护士拿着单子让家属缴费,舒墨看着余朔想拖着再次高烧的身体上前,忙转身让钟庭赫帮忙处理一下。 钟庭赫不情不愿,临走时还不忘强调这个钱是另外的。 钟庭赫:”我可算知道我当初撒钱时,哥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舒墨怕了下钟庭赫的肩膀,转身时发现卫善醒了。 满脸苍白的小姑娘看起来脆弱极了,她躺在病床上看见余朔因为生病而潮红的脸,眼角滑下一滴泪。 只是这个小姑娘从来不会示弱,“我没死成,对不住了啊。” 余朔垂眸看着病床上差点就没了的生病,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也没说出什么话。 舒墨与医生交谈完,和余朔一同看着护士将卫善推进了病房。 余朔就跟着护士走,直到护士离去,他就站在病房一侧,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整个人就绷不住了。 余朔狼狈地蹲在病房门旁,把自己蜷缩成尽量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姿势,“舒墨,你别看……” 话音刚落,舒墨就听到了余朔压抑的哭声。 第36章 命苦真相 余朔就这样张着嘴大哭,但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的泪顿时像是夏夜失控的雨水,滂沱而汹涌。 这样的哭法,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舒墨皱着眉蹲在他身旁,伸手抚平余朔紧皱的眉头,“哭吧,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以前辈的身份陪着你的。” 余朔突然把脸埋进膝头,似是不想在舒墨面前这么丢脸。 舒墨也不恼,反而感慨道:“我原先以为你比我幸运,因为看着你的样子似乎很开朗。但没想到,你的生活似乎也很苦。” 余朔还是不说话。 舒墨又问:“卫善当初要跳下去时,我就站在她一步远,本可以伸手拉住她的。” 舒墨隐去了卫善似乎要拽住自己的事,“但她突然就跳下去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余朔的气息十分不稳:“对不起,她确实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就算她今天真的摔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可能更多的人会松口气。” “但你不会。”舒墨笃定道:“你看起来十分惶恐。” 余朔自暴自弃道:“又有什么用呢?我的事本就乱成一团,原本进娱乐圈,我是想做梦能跟他们争一争你的……但我忘了,我生在污烂的泥沼里,有什么资格和那些天之骄子相提并论。舒墨,我希望就算我退出,你也能……能以前辈的关系……” 舒墨不等他说完,突然拍了一下余朔的脑袋,“这世界上烦心事那么多,什么情啊爱的,它不应该总是成为束缚你的理由。” 余朔擦干眼泪,靠在墙壁上长呼出一口气。 这时,他们背后的房门突然开了,卫善跪坐在地上,看着余朔通红的双眼愣了一下。 但余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想着要怎么解决生命中这个无解的难题一样。 卫善跳了一次楼,逼近死亡的感觉一直萦绕不散。 她不想活吗?她肯定是想活下去的。 余朔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有抑郁症?如果是,我们就看医生治病,听医嘱。” 以往的卫善听见余朔的“挖苦”肯定要发疯要钱,但她今天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闻言只是沉默而坚定地,就着这个姿势,给余朔磕了个头。 余朔本来做好了被卫善骂的准备,当下见她这副样子,瞬间就端不住了。 但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不可能突然和谐相处,余朔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 还是舒墨要上前拉起卫善,但卫善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哭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舒墨担心会有狗仔拍照,忙拉着余朔进屋关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卫善颤抖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哥,对不起,我没能死成。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了……哥,我们能不能不还钱,或者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是有其他办法的!我以后一定……” 舒墨乍一听“哥”这个称呼,本没有多想。 余朔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从校园走到婚纱,是多少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后来因为家里出了点事,父亲生意破产,夫妻二人为了生机才不得不分开奔波。 但余朔立马应激似的反驳她:“住口!我不是不让你这么叫我吗?” 舒墨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舒墨之前并不能理解余朔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但眼下这两个人的情况,很显然…… 卫善早就预料到余朔的反应,所以她只是打算反复地磕头,但舒墨在她磕的第二下就把自己的手垫了上去。 卫善考虑到舒墨在余朔心里的地位,这才停了下来。 余朔浑身颤抖着,像是为了维持体面辛苦奔波半生的旅人一朝看到心血被毁,“卫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恨死你了。” 卫善回道:“是,我知道。” 可能事情一旦开口,后面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余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善漆黑的发顶。 余朔:“卫善是我妈婚内出轨生的私生女,我父母离婚后,没有一个人想要她,就把她丢给我养。” 第46章 舒墨大惊:“你父母不是很恩爱吗?” 余朔冷笑:“是啊,他们之前确实很恩爱。说白了,活在人世间,总逃不过那些烂俗的情节。但有一次我爸妈因为工作问题吵架,我妈一气之下喝醉了,不小心被我爸的老板……后来就有了卫善。但我妈一直瞒着我爸卫善的身份,对外只说是好姐妹的遗孤。反正也只是偶尔看看,我爸也没往心里去。” 病房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讲述人过于沉重的情绪,染上了层层阴霾,“直到我初中时,他们面临下岗危机感情逐渐变差。一次争吵时,我爸不知怎么突然发现当年我妈消失那几个月十分可疑……我怀疑我爸有了什么证据,才撕破脸要离婚。” 卫善闭上眼,接道:“他们离婚后,为了维持体面,对外宣称是为了各自工作分开。我那该死的生父也因为心虚背后补贴了余朔父亲一些钱。” 余朔笑道:“那些钱,都被我爸拿走了。我妈一气之下跟他断了所有来往,只是私下偶尔会给我点钱。” 舒墨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能当着两个苦命人的面给予适当安慰。 或者对他们来说,任何宽慰都是贫乏的。 余朔倒也不会自怨自艾,“我们只是没钱,比其他苦命人幸福多了。舒墨,不要那样子看我。” 舒墨下意识道歉:“抱歉。” 余朔:“我好歹还过了几年好日子,卫善从生下来就躲躲藏藏,户口还是那老板后来找人办的。 余朔又叹了口气,“卫善起来吧,地上凉,女孩子不要坐在地上太长时间。” 卫善这才敢扑到余朔腿边,抱着她亲哥的大腿哭:“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怕你也不要我,我不想总是惹麻烦的,但是他们都笑话我。我不想总是那样的,可是他们都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就要强暴我……哥,我还没成年,我不想……” 余朔也跟着流泪,“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不管怎么样,我总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我怎么敢啊……”卫善浑身颤抖着诉说着对无依无靠的恐惧,“你本来应该有自己美好的生活,现在因为我没了爸妈,我不敢给你添麻烦。哥,哥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给你的!” 余朔轻轻握着妹妹纤细的胳膊,手臂上青筋清晰可见。 最终,余朔只一字一顿道:“那些欺负我们的人,终有一天会被我欺负回去。小善,别怕……” 第37章 惶恐隐忍 虽然卫善的身体没有大碍,但舒墨常常因此从噩梦中惊醒。 又一次从卫善死亡的噩梦中惊醒,舒墨摸了下布满冷汗的后背,没等他彻底清醒,房门就被敲响了。 余朔在门外轻声喊他:“舒墨,还好吗?” 舒墨开了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余朔笑笑:“是我们欠你的,小善做的太过,给你留下阴影了。” 余朔随手拿出温毛巾,给舒墨擦了擦额角的汗,“我明天就回去工作,舒墨,别再为卫善担忧了。” 余朔的眼神热烈而真诚,舒墨见过他最丑陋的秘密,而舒墨依旧选择包容他,这给了余朔莫大的愉悦感。 余朔牵起舒墨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胸膛上,“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柔软手掌下的心脏跳动得急促而强劲,舒墨突然觉得有点热,他等着余朔把手放开,又接过余朔递过来的一叠温毛巾。 余朔有些不好意思,“我猜你晚上睡不好,备了很多毛巾,原本是想着给你擦擦手什么的。但刚刚突然想起来,如果出实在不舒服,还可以洗澡……” “阿朔”,舒墨朝着余朔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你不必惶恐与不安,我会一直都在的,不管以什么身份。” 余朔愣住了,他盯着舒墨看了许久,但仍惦念着不要让舒墨着凉。 草草说了几句话,二人才说了再见。 但余朔盯着舒墨关上的房门看了很久。 他珍重地吻了舒墨触碰过的指节,上面残存着些许温馨的香气。 “舒墨,我会成为更好的人,这样才配得上你。” 余朔趁着天黑回了公司,在经纪人的配合下,一举公开了自己和妹妹这么多年来遭受的霸凌和欺辱。 因为之前的“女模风波”,不少资本都砍了余朔的通告,如今事件来了大反转,没想到余朔的绯闻女友竟然是他忍辱负重养大的亲妹妹! 一时间余朔“爆红”的词条下纷纷跟着他和卫善各种黑料红料。 往下翻翻,甚至能翻到卫善小学时没人管,饿极了一个人半夜翻垃圾吃的监控视频! “哥!为什么冰箱里都是这么便宜的肉?真能吃吗?” 钟庭赫此时正在厨房翻冰箱,没办法,他的开销被舒墨限制着,这几天要不是因为他会做饭早就饿死了。 舒墨关上手机,“这些肉都是超市买的质量合格的肉,你不能吃就别吃。” 钟庭赫赶紧关上冰箱门,凑过来撒娇:“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很多养猪场会喂激素的,激素对身体不好我才多问了几句。” 舒墨看着被钟庭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客厅,勉为其难点点头。 “钟庭赫,要不是看你能打扫还能做饭,我早就把你赶回那个出租屋了。” 听到舒墨想把他赶回去,钟庭赫立马跑回厨房:“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第47章 舒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应该叫我小叔叔!” 骂归骂,但钟庭赫做的饭还真不赖,舒墨去盛第二碗米饭的时候,门铃就响了,他所幸端着那碗饭去开门 门外正是提着保温饭盒的顾修铎,他提着上次被舒墨摔坏的保温饭盒,脸上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 “宝贝,今天吃的什么?这是我炖了大半天的滋补汤,上次那碗炖的时间会更久点,可惜你没喝到。“ 顾修铎的言行举止看似十分温柔体贴,让舒墨觉得自己端着这碗米饭十分沉重。 见舒墨不说话,顾修铎这才止住了话头,视线落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米饭上。 “舒墨,你这碗饭看起来挺香的。” 舒墨警铃大作,连忙否认,“是电饭锅,电饭锅的水加的刚刚好……” “哥!门外谁啊?你的快递吗?”钟庭赫的声音十分张扬地从室内传出。 顾修铎努力维持的温柔假相骤然破灭,他顿时沉了脸,“宝贝,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说着,高顾修铎强行挤进门,一抬头就看见钟庭赫大刺刺坐在饭桌旁,盛了碗汤放在另一个空位子前。 钟庭赫语气十分骄傲:“哥,这汤好喝吧,我炖了一个多小时呢!外面有客人?” 说着,钟庭赫抬头时正好与顾修铎凶恶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钟庭赫嗤笑一声:“哦,原来是不速之客啊。” 顾修铎走过去,将手里的饭盒放在舒墨的位子前,“谁是不速之客还说不定呢!” 钟庭赫毫不见外,顶着顾修铎杀人的目光,十分自来熟地将保温饭盒接了过去,“哎,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舒墨在顾修铎发飙之前夺下那个保温饭盒,“钟庭赫,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带砚砚去打疫苗。” 钟庭赫刚张开嘴想反驳,舒墨冷着脸道:“给你十块钱补贴。” 钟庭赫立马高高兴兴站起身,“好嘞,哥,你再吃点,吃完了我去刷碗。” 顾修铎就这样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吃完饭后,钟庭赫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乖巧又快速地刷了碗,带上砚砚出去打疫苗了。 顾修铎看着桌子上放凉的汤,自己端了过来,“我做的汤,不和你胃口?” 舒墨赶紧夺过去,但他实在是喝不下了,“没、没有,很好喝。” “你知道这是什么汤吗?就说好喝?”顾修铎阴恻恻地,慢条斯理喝着那碗被放凉的汤。 舒墨的本意是想让顾修铎尊重他的决定,但他忽略的顾修铎的心意。 碗中的汤已经凉了,但金黄的颜色让人食指大动,舒墨在顾修铎真正生气之前就着顾修铎的手腕赶紧喝了一大口。 “是鸡汤的味道。” 顾修铎皱了眉,“都凉了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舒墨品着味道,不太确定地问:“你这是炖的什么珍奇滋补汤,我没喝出来。” “海参小笨鸡汤,他们说这个对身体很好,可以滋阴补肾、益气养血,适合体质虚弱的男性。” 舒墨“哦”了一声,语气危险:“你觉得我肾虚?” 顾修铎道:“那谁知道呢?余朔终于长大了吗?宝贝,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让余朔的老板把他裁了吗?”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顾修铎,你是疯了吧。” 顾修铎一把将舒墨抓紧怀里抱住,“对,我疯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一直在忍耐,宝贝,你觉得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吗?“ 舒墨:“你有没有耐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敢把我再关起来吗?” 愉悦地看到顾修铎的脸上露出恼怒的表情,舒墨拍了拍顾修铎紧绷的脸颊,“你就算真把我关进去了,下一秒就会有人把我救出来。顾修铎,你醒醒吧,我早就不是你手心里的玩物了。”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玩物。” 顾修铎将人用力按进怀里,却从未像此刻一般觉得人心难测,他们中间分离了3年多,这3年分别,让舒墨很多小习惯都变了。 辗转难测的旧梦一直折磨着顾修铎本就敏感的神经,他突然很惶恐,万一舒墨已经不爱他了怎么办? 但只是生起这样一个念头,就让顾修铎愤怒到无法继续。 不可能,就算舒墨要逃,他这次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第38章 试探底线 舒墨没有心思哄顾修铎,他伸手抬起顾修铎瘦削的下巴,丝质衬衫顺着柔嫩的小臂肌肤滑下,露出莹莹玉腕。 “顾修铎,我现在告诉你,这碗海参小笨鸡汤我晚上会喝,你要是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走了。” “凭什么?”顾修铎抿着唇,满脸不愉,“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可以住下,要我走?” 舒墨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顾修铎拉住的纤细的手腕。 “顾修铎,我要去工作了。” 顾修铎下意识道:“是要去那家餐厅吗?你不用学做饭了以后我做给你吃。” 他哪来这么大的脸? 舒墨被气笑了,随即顾修铎也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忙道:“我不知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你之前在钟氏是做什么的,管家吗?钟庭赫那么听你的话,你一定很厉害吧。” “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顾修铎被关在门外时,整个人都懵了,舒墨关门时恰好听到顾修铎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48章 没有多想,舒墨关门后靠在门上,脸上的笑容看不真切:“砚砚只用狗粮诱导,都学会握手和坐下了,顾修铎这个小废物怎么废了这么多工夫都学不会听话呢……” 不过,你终于知道慌了吗? 舒墨回忆着顾修铎惊慌失措的脸,嘴角的笑完全停不下来。 太好了,顾修铎,你也有今天,你也会惶恐于失去的滋味吗? 掐着时间,估摸着门外的人要炸毛了,舒墨悄悄将门开了个小缝,这时他听见了顾修铎打电话的声音:“嗯,不要将个人感情带入工作。公关这块一定要做好,之前我和他的所谓矛盾都是造谣。对,将那些综艺的选拔过程公开,余朔他能拿到名额纯属自己有能力。” 挂了电话后,顾修铎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敲门声,他转头看见舒墨靠在墙上,白皙的指节轻扣门扉。 舒墨:“有关余朔?展开说说。” 顾修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又是因为别……” “不是,单纯好奇工作而已。你不是问我之前在钟氏是做什么的吗,我之前是因为出色的销售能力被钟老爷子看上眼的,所以之前是在他们运营部当一个职员的……小助理。” 顾修铎的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舒墨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还以为他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要教的新手小白,但舒墨也不解释,允许了顾修铎无知的默认。 顾修铎收起手机,很是排斥与舒墨谈论其他男人,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会生硬转移话题。 “没别的什么,余朔最近黑料迭起,一些与他合作的公司有点想毁约,名义是余朔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 舒墨淡淡道:“可那些都是假的。” 顾修铎与他对视,“你想让我帮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舒墨扯着顾修铎的领带将他拉进屋子,关上房门,“我只是他的前辈而已,不忍心看他误入歧途是一方面,我又不准备当他妈。” 顾修铎的视线落在舒墨握着自己领带的手指上,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口干舌燥。 舒墨将顾修铎按在沙发上,凑到他耳边清浅说话:“顾修铎,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嗯?” 性感低沉的男性嗓音传入舒墨的耳朵里,明明他才是引诱的那个人,但似乎顾修铎无意间也反撩了回来。 舒墨并腿侧坐在顾修铎紧绷的大腿上,“我可以去‘多么娱乐’打工吗?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拍广告的,想学。” 顾修铎抓住舒墨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努力平复呼吸,“就这么担心他?” “我这不是担心顾总的企业受到他黑料的影响嘛~” 顾修铎冷下声音:“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舒墨沉默了,他以为顾修铎会骚里骚气地说“求我”这种话,没想到直接拒绝了。 没听见舒墨的声音,顾修铎寻思着难道自己说话太生硬了? 不等舒墨再求,顾修铎先行说道:“正好我现在就要去那边谈一个合作,你要是对这个有兴趣,可以过去继续做一个小助理。” 顾修铎心想:做助理的话,舒墨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心里压力吧。 舒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瞧不起谁呢! 舒墨当初作为钟氏代表谈广告拍摄的事,多么娱乐这边知道的人并不多,加上余朔虽然最近有了点热度,但仍不算什么大牌,所以舒墨作为乙方,还真没人第一时间认出来。 顾修铎思考了一路该怎么介绍舒墨,但不等他开口,舒墨自己朝着余朔的助理走去。 “你好,请问余朔在吗?” 助理见这个人是顾总带来的,也不敢怠慢,“阿朔现在不在,请问您是?” 舒墨十分自然地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我是余朔的新助理,顾总请来的,过来跟进一下代言的事。” “舒墨。”顾修铎的声音听起来就十分不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舒墨依旧笑得像个陌生人,“顾总,承蒙照顾,我会做好余朔的助理。” 承蒙照顾?余朔助理? 顾修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才没在现场爆发出来的,但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出卖了他并不平稳的心情。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顾修铎一字一顿道:“我带你去来不是为了让你当他助理!” “那是干什么?” 顾修铎闭了闭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当监督的吧,余朔最近风声紧,帮公司盯着他不要犯事。” 这话一说完,顾修铎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抽了,为什么要帮着情敌制造和舒墨相处的机会?! 但不等顾修铎反驳,舒墨率先点了头,“好的,顾总放心。” 说完,舒墨就要跟着生活助理离开。 “舒墨!”顾修铎后悔了,他不顾周围人热切的目光,顺从心意抓住了舒墨的手腕,“跟我来一下。” 顾修铎拽着舒墨来到一间并不宽敞的闲置办公室,反手摔门一关。 舒墨慢悠悠道:“干什么?”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环境让顾修铎不知从何说起,他近乎暴躁又颓丧,最后挫败地坐在椅子上。 舒墨走了过去,立马就被拽住手腕拉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顾修铎不由分说拉上舒墨的衣袖,从口袋中掏出一条铂金细锁链给舒墨系上。 第49章 舒墨浑身寒毛束起,“那种脏东西我说了别系在我身上!” “怎么能算脏,宝贝身上哪里不是香的。”顾修铎说着,在细锁链上留下一个深情的吻,“哦,对了,宝贝帮我挑一张图,一张你会很喜欢的图。” 第39章 再次囚禁 “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图。”舒墨从顾修铎怀里挣扎出来,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顾修铎却只是笑,他随手滑动手机屏的动作显得十分不怀好意。 很快,顾修铎的手指停了下来,自顾自说道:“这张图还不错哎,我喜欢。” “什么图?!”舒墨第一反应是不可言说的姿势图,但看顾修铎的表情又不仅仅如此。 所幸,顾修铎没有藏着的意思,他将手机屏转过来,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线条勾勒的精致鸟笼图案。 舒墨浑身警铃大作,“这是什么意思?” 顾修铎突然冲过来将舒墨搂进怀里,性感低沉的嗓音落在舒墨耳旁:“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记号而已。” 舒墨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但顾修铎坦然回望。 最后,舒墨无力地闭上眼,任由顾修铎将他牢牢按在怀里。 顾修铎这个死变态,明明都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这么严密地盯着,但顾修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狗圈地盘行为。 舒墨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不入流的训犬行为:通过食欲、好奇心以及动作暗示等方式诱导训练狗狗,使狗狗能听主人的话。 可是顾修铎这条狗,却只想将主人圈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食欲行不通,但是色|||欲可以与之匹敌;再加上最近“亲近”其他男性的做法,应该多少都会给顾修铎下点心理暗示吧。 剩下的就是好奇心的利用还需要下点工夫。 * 舒墨觉得自己作为“关系户”,在“多么娱乐”应该举步维艰,但事实好像刚好相反。 没人关心舒墨和老板什么关系,大家只想吃最热乎的瓜。 “啊……关于余朔的瓜是不是真的啊……” 舒墨真没想到,由于他是一位素人,所以大家对他的隐私并没有显露出过多好奇,反而一心想要知道余朔是不是真有那么个私生子妹妹,他们兄妹俩是在卖惨还是营销。 舒墨刚解释了两句,就看见顾修铎领着余朔向这边走来。 只是几天没见,舒墨敏锐地察觉到余朔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等舒墨再观察一会余朔,顾修铎转身将舒墨挡在身后,周围的员工不敢凑得太靠前,所以一时之间这块地方只有他们三个。 余朔内敛许多,他看着被顾修铎掌控得如此严格的舒墨,也只是皱了皱眉,让人想不通他在心里想什么。 “顾修铎,你就这两下子?”但余朔说出来的话十分尖锐,根本不关心顾修铎是不是他领导。 顾修铎活动着手腕,心情很差劲的模样,“今天是想跟你谈一下广告拍摄的问题。本来这几十万小项目轮不到我亲自来谈,但舒墨很想找个合适的工作,我就暂时把他放在你这边。” 余朔冷笑:“顾总怎么不在自己身边放一个生活秘书的岗位啊?” 顾修铎的目光将余朔的阴谋尽收眼底,他不疾不徐道:“舒墨有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将他养成菟丝子花。” “但我看你是想要一只听话的金丝雀吧。”舒墨从顾修铎身后转出来,主动伸手接过余朔手里的文件。 不顾顾修铎阴沉的脸色,舒墨咧嘴一笑:“感谢顾总给我提供的工作机会,本金丝雀很高兴能成为余先生的助理。” “你只是来监督的!”顾修铎咬牙切齿。 “哦。” 舒墨说完,顶着顾修铎杀人的目光就要跟着余朔走,但走了四五步,他又退回来在顾修铎耳边说了句话才笑嘻嘻离开了。 身后,顾修铎盯着舒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朔的工作需要经常往外跑,公司只是临时来一下送个合同,这时候舒墨就没什么事了,他看完文件,就无聊出去晃悠了。 余朔经纪人的办公室是在一个大杂烩办公厅里的,所以舒墨钻进一个没有人的屋子时还感慨了一句清闲。 正当他准备睡一觉时,一双手突然从身后出现,捂住了舒墨的嘴。 惊恐的情绪来不及反应,就被身后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淹没,顾修铎埋进舒墨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你就知道怎么气我。” 舒墨挣扎两下果然只会被抱得更紧,他“啧”了一声,“顾修铎,你这是又发什么神经?” “想给宝贝看个好东西。” 说着,顾修铎握着舒墨的手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 一般这里会用做停车场,顾修铎来这里又不像是想要开车,舒墨的心慢慢悬了起来。 几分钟后,舒墨被顾修铎甩手关进了一个带着点潮湿气息的地下室里,顾修铎反手将门从里面锁上。 舒墨嗅了嗅,“味道还行,让我想起雨后泥土的味道。” “用来关你的,怎么能差了?”顾修铎的语气十分危险。 舒墨却十分淡定,“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会有很多人来救我?顾修铎,你一个人能抵挡得住那么多人吗?” “不会的”,顾修铎像是在安慰舒墨一般,语气温柔,“我在外面安装了信号屏蔽器,除非我想,谁都救不了你。” 第50章 “顾修铎!你神经病吗!你他吗放我出去!”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想让他与外界断绝一切关系! 舒墨那根脆弱的神经被迫绷紧,几年前被顾修铎囚禁的回忆太过痛苦,导致他对被关住这件事十分排斥。 更别说顾修铎还变态到装了信号屏蔽器! 舒墨觉得自己快疯了。 顾修铎却只是慢慢从床脚摸出一根熟悉的细锁链缠到舒墨的手腕脚腕上。 舒墨闭上眼,努力不去看顾修铎那张欠揍的脸,“你有病,真该去看看。为什么总是要把我关起来,我欠你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舒墨……”顾修铎的安全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不容拒绝地将舒墨捆绑在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地,什么人都不会来打扰他们。 舒墨放弃挣扎的片刻,顾修铎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不等舒墨反应,那张凉凉的东西直接贴上舒墨的胸膛。 “这是什么?!” 顾修铎将舒墨推倒在床|上,将贴纸小心地贴上舒墨的左胸口,“是贴纸,金丝雀,金牢笼……很美的。” 闻言,舒墨瞳孔骤缩,“顾修铎!你敢在我身上纹这些试试!” 第40章 拒绝囚禁 舒墨说的狠话就想小猫咪亮爪爪,顾修铎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小心翼翼地揭下贴纸,看到一个完整地牢笼玫瑰烙在舒墨白皙的胸口上。 舒墨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没有金丝雀?” “是玫瑰,你不满意?”不等舒墨回复,顾修铎又说:“因为我不知道要选什么品种的鸟,没有喜欢的。” 昏暗的灯光下,顾修铎近乎虔诚地附身吻了那枚贴上去的纹身,语气却十足危险:“舒墨,你再敢逃,可就不是这样小打小闹了。你想和什么小猫小狗玩,我可以忍耐,但是不要太过分。不乖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修长的手指抬起舒墨的下巴,顾修铎麻衣地吻了上去。 还是和上次一样甜,小可爱有一点炸毛没关系,不要过分的话,他是会原谅的。 二人纠缠了很久,整洁的衬衫被拧巴到一看就能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舒墨衬衫的扣子全被扯崩了,只能用手紧紧捂着衣服。 顾修铎难得好心替舒墨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而后,“宝贝,你的头发像是鸟窝。” 舒墨低头狠狠咬了一口罪恶之源的手,生起气来像是发怒的奶猫:“怪谁?谁刚刚疯了似的还非要拽我头发?顾修铎,你是不是有毛病?谁家亲热会扯别人头发?” “啧”,顾修铎并不会解释自己的性癖。 毕竟这种东西解释不清的。 为了哄好发怒小奶猫,顾修铎笑着问他想吃什么。 舒墨阴沉着脸,抬手扯过顾修铎的外套披到自己身上,语气不善:“现在想要讨好我?晚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万事只会跟在你身后求你帮忙的小可怜了。” “是啊,你长大了。”顾修铎十分遗憾这件事,私心里,他希望舒墨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后依赖他。 刚刚折腾一番,虽然没有真枪实弹,但舒墨做出贡献的大腿根不可避免地红肿一片,他躺下的时候牵扯到伤口,气得抬脚踹了顾修铎一下。 顾修铎顺手抓住舒墨的脚往怀里送,“真可爱。” “你!” 顾修铎又黏黏糊糊缠上去,“你跟谁学会说脏话的,之前你可不会这么骂我。” “起开,我要吃小蛋糕。” “不准,你只准吃我。” 二人闹了好一会儿,顾修铎感觉怀里的人动静越来越大,才勉强放开他。 “顾修铎,开门,我要出去。”舒墨站在床边,皱着好看的眉说道。 顾修铎捏了捏尚有余温的指尖,没注意到舒墨说了什么。 “顾修铎,我说,我要出去!钥匙拿出来!” 顾修铎无奈一笑:“我不是说了吗?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不可以出去。” 舒墨一愣,“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把我关起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件事吗?为什么明知故犯?” “不能怪我,宝贝……”顾修铎牵起舒墨的手,慢慢摩挲着系在纤细手腕上的细锁链,“谁让你太会招蜂引蝶呢?把你放出去好让他们围着你转吗?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是你无能,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不,这不是限制,是乞求” 顾修铎还是那套我在求你的说辞,但他关门的动作毫不留情。 舒墨惊恐地看着即将关闭的门扉,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无法域外交流的孤岛困境、可能会被人遗忘的角落……熟悉的噩梦孤独感再次席卷他那根脆弱的神经。 “不……不要……” 一刹那,舒墨只记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再次拥有意识时,他为了阻止顾修铎关门,伸手挡在了锁舌的位置。 舒墨的视野中一片猩红,滚烫的鲜血从伤口疯狂涌出,眼底倒映着顾修铎惊慌失措的脸,所幸那道门终究还是没有关上。 地下二层的光线实在不好,但他这次终于是逃出来了不是? 顾修铎将舒墨送进手术室,等舒墨再出来时,他已经不想搭理顾修铎了。 顾修铎想问问他做手术疼不疼,犹豫半晌没敢开口,只能转身出了门询问医生。 第51章 等顾修铎再次回到病房时,钟庭赫正红着眼趴在舒墨腿上抽噎。 顾修铎十分想上前将人赶走,“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还不得把我小叔叔害死!” 顾修铎冷笑:“什么小叔叔,不过是你的助理而已。要是你家真的对舒墨好,他还能回到宁渊市一个小餐厅打工?我可是听说那家餐厅只给他开了三四千的工资。大城市,那点工资够他干什么的?” 钟庭赫下意识想说你放屁,我爷爷都直接送舒墨房子了,但注意到舒墨的眼神,钟庭赫憋屈地闭了嘴。 钟庭赫闭了嘴,顾修铎反而得理不饶人,“你现在想起他是你小叔叔了,之前不是大逆不道一直叫他哥哥吗?我也没看见你有多尊敬他。” 这句话虽然没拉扯出钟庭赫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但顾修铎将钟庭赫的用心往反方向推了一把。 原本就觉得大侄子不太待见自己的舒墨更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钟庭赫,“也是,我大侄子品日挥金如土,最近限制你的开销我实在过意不去,但钟少爷应该会悄悄犒赏自己的吧,别回头你爷爷再说我苛待你。” 舒墨这话就是纯纯“家长式阴阳怪气”了,钟庭赫连忙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为了更有说服力,钟庭赫当着舒墨的面调出自己的几个常用资金流动的账户,告诉他自己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乱花,连带砚砚去打疫苗都是挤的地铁。 舒墨也不知道信没信,他抬起自己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病手,虚虚点了一下一个人名,“这个人我记得,是之前那些做事不干净的混子,怎么你们昨天还聊天到凌晨3点?你爷爷知道吗?” 钟庭赫赶紧转过手机一看,坏了,他忘记切微信号了,给舒墨看的这个是和“讨债公司”下属联系的号。 舒墨一看钟庭赫这副模样,头疼地闭上眼,“赶紧回州南市,我不想搭理你。” 钟庭赫一下子扑到舒墨腿上干嚎:“我只是聊聊天,你看我这几天连100块都没花完!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这么长时间的饭。哥,我错了,你别赶我走,我刚你带砚砚好吗?” “你那留下,需要发挥点作用?” “什、什么?” 第41章 嫉妒闹掰 舒墨用完好的那只手点开手机,“钟氏分部正在和多么娱乐谈一个香水广告,代言人是余朔,不是什么大牌子,合同也没多少钱,但是我想好好做。” “啊?”钟庭赫震惊,钟庭赫不理解。 舒墨之前在钟氏总部接手的项目比这个大多了,也没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说想好好做。 毕竟舒墨对待每一份工作都十分认真。 挂着满头问号的钟庭赫又听见舒墨说道:“钟氏分部那边的对接人最近没什么消息,这样吧,你作为对接人,和我这个多么娱乐的对接人一起监督促进这件事的推进吧。” 钟庭赫犹犹豫豫,“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是多大的合同?哥,我之前从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样子,真为了余朔?” “我为了我自己。” 啊……可是钟氏分部那边的对接人不就是哥你吗? 钟庭赫不明白舒墨在做什么,但眼下他最好乖乖听话。 病房门口,顾修铎就这么阴恻恻地盯着舒墨和钟庭赫你来我往说得开心,正当他耐心告罄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修铎,你怎么也在医院,是看望朋友吗?” 舒墨猛地看向门外,正好看见齐哲言将手里的一小束雏菊递给顾修铎,“别人送我的,我看它开得不错,转送给你。” 小雏菊在阳光下活泼极了,顾修铎看了眼,没有拒绝。 但舒墨觉得很刺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喜欢齐哲言,明明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送完了花,齐哲言这才转头看见病房中躺着的舒墨,他礼貌挥了挥手就走了。 钟庭赫冷笑:“他这种人可真虚伪。” 舒墨难得没有反驳钟庭赫。 钟庭赫看了眼不对劲的舒墨,眼睛扫了下上下打量着雏菊的顾修铎,凑到舒墨耳边告状:“我看那个姓齐的没安好心,他该不会对顾修铎有什么想法吧!” 齐哲言做梦都在撮合顾修铎和他妹妹,能有什么想法。 舒墨艰难抬手敲了一下钟庭赫不装正事的脑瓜子,“人家正经豪门贵公子,从小行事作风就是圈里典范,哪是你这种毛孩子能懂的。齐哲言的风评一向很好,他是顾修铎为数不多的交心朋友。” 钟庭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舒墨看着齐哲言爽朗坦荡的笑颜,觉得钟庭赫真是看走眼才会觉得齐哲言会喜欢顾修铎这种蛮不讲理的狗东西。 大概是舒墨盯着那束雏菊走神的时间太久,顾修铎走过来将雏菊放到他的手上,“细化这种花?” “我不喜欢花,太脆弱了。” 顾修铎看着生机勃勃的雏菊微笑,“我记得你第一次见齐哲言的时候,是在他家举办的宴会上。当时你得知朱丽叶玫瑰的价格时,震惊地走不动路。” 钟庭赫诧异道:“哥,你不是最讨厌娇滴滴的玫瑰吗?” “哦?”顾修铎状似漫不经心地笑着,眼神掠过舒墨闪躲的眼睛,“原来你的爱好也变了这么多,宝贝,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啊。” 第52章 久等不来舒墨的解释,顾修铎频频点头,“你要是身体没问题,现在我们就去出租屋收拾一下,住到我那里。” 舒墨拍开顾修铎伸过来的手,他要被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顾修铎没有预料到舒墨的激烈反抗,但下意识的,他想要伸手摸摸舒墨的脸颊,却依旧被拍开。 舒墨的脸上隐隐带着微薄怒气,“别碰我!顾总,我先跟您可是只有同事的上下级关系,请您自重。” 钟庭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打断舒墨,他看着舒墨垂到床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给他放到被子里。 舒墨的手好软,好像还有一股很香的味道,钟庭赫装作不经意间将碰过舒墨的指节放在鼻下细细嗅着,耳根子悄悄红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生气了?”顾修铎皱着眉,压迫性极高地俯视着舒墨。 胸膛下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直面恐惧深渊,舒墨惊惧到双手发抖,好险才没让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寂静的病房中,时钟的嘀嗒声格外清晰,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催促着当事人快点下决定。 为什么要生气? 舒墨说不清到底是带着点怨恨的嫉妒还是单纯气场不和,总之他不是很想见到齐哲言。 顾修铎喜欢花吗?为什么要接受齐哲言送来的花? 但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送花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舒墨闭上眼,抓着被单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明明做好了不在乎一切的心里准备的…… 衣料摩擦间,是顾修铎再次伸过来的手。 舒墨这次直接后仰避开了,“别碰我。” 顾修铎被他气走了,但即使顾修铎想要说什么,舒墨也会让他闭嘴的。 留下钟庭赫心里美滋滋看着情敌离开,还不忘散发一下茶香,“哥哥怎么生气了,是顾修铎不检点吗?” 舒墨撑着额头苦笑:“我也真是魔怔了,齐哲言对妹妹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对妹妹喜欢的人有什么心思……” “哥,你说什么,齐哲言可是奔着养废他妹子去的,也就外人不清楚他是什么心机鬼。”钟庭赫见舒墨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总之他不是好人,离他远点就行。” 也不知舒墨听到了没有,他起身让钟庭赫帮他办理出院手续,他今天就要将东西从出租屋里都搬到自己家,这样才安心。 回忆过去、忆苦思甜什么的,早就不适用了。 办理出院这种事不算难,但钟庭赫扶着舒墨站起来后,一直拖拖拉拉不愿意去。 舒墨看他快把那束雏菊薅秃了,“你不想去?” “不是,说起来有点丢脸。哥,这个手术费什么的能先转我吗?我资金都被冻结了。还有,上次我带砚砚打疫苗的路费和饭钱,你什么时候报销一下?” 纨绔小少爷为难地站在床边要舒墨报销几十块钱的路费和饭钱,这个情景太过熨帖,以至于舒墨十分不给面子地捧腹大笑。 钟庭赫是真的觉得为难,“笑什么,要不是你让我冻结,我肯定多少医药费都给你付了!” 第42章 哥,你为什么要把顾修铎赶走?” 最后,舒墨让钟庭赫扶着自己,直接办理出院。 他只是伤到了手,根本没必要住院,就是顾修铎不放心非要让他留院观察。 “先生,您的医药费等之前有位顾先生已经帮您交纳完了,您这边只需要办理一下手续就好。如果着急,可以扫码在线办理。” 又被顾修铎抢先,舒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钟庭赫小心地问他:“哥,你为什么要把顾修铎赶走?” “叫叔叔……我就是看着他就烦。” 明明齐哲言那种人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明明他们什么地方都谈不到一起,可是为什么顾修铎要对齐哲言那么温柔,一点也不像他对自己那样变态。 舒墨不愿意承认,他在羡慕顾修铎对待齐哲言的态度:随性、自然又温柔。 可能那温柔是礼貌吧,但也是舒墨曾奢望过的东西,只是顾修铎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思路进展到这里,就不能再继续深想下去。 在出租房门口,钟庭赫主动叫来货拉拉,又亲自将二人的行李搬到车上,一切就绪后才来扶着舒墨上车。 舒墨看着钟庭赫额角的汗水,又欣慰又觉得孩子难养,“你要是对你爷爷也这么殷勤,你爷爷早就可以放心地把家业交给你了。” “我对家业没兴趣,到时候我雇佣一个靠谱的代理总裁不就行了,只要律师团给力还能有什么事?”钟庭赫大咧咧挥手,对即将到来的生活满脸期待。 见小少爷似乎真的对限额100元的生活没有排斥之心,舒墨难免好奇,“你就真的不觉得我太过严苛?毕竟谁家继承人日常开销就100元?” “什么?日常开销?”钟庭赫后知后觉发现舒墨并没有想让他乞讨的打算,“哥,你说的100是一天的额度吗?怎么不早说,我以为是一个月的!” 舒墨心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对自己这么心狠。 钟庭赫高兴一阵,赶紧拿出手机给舒墨看,“这家点心的评价还不错,都说味道好,哥你看看想吃什么,我用今天的额度给你买!” 舒墨幽幽道:“你吃我的用我的,还花我的钱给我买点心?” 第53章 一个人形便宜侄子突然抱住的舒墨,“哥,你这样好像那些扫兴的爹妈!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给你买!什么钱之类的我可以给你干活,就当劳动换取报酬,怎么样?” 钟庭赫难得这般乖巧,舒墨一直不能理解钟老爷子说的孙子难训是为什么,可能是他爱护的心情太过迫切吧。 于是,钟庭赫就这样以“砚砚专属护理员”的身份,住进了钟老爷子给舒墨买的大平层里。 第二天一大早,舒墨就要从被窝里将钟庭赫挖出来。 “哥!成年男性的被子你怎么能随便掀!”钟庭赫庆幸自己早一步醒了,被子还盖在身上,一些不能被舒墨看见的东西他也没放在表面。 舒墨双手抱胸,“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只是性取向为男,不是所有男的我都感兴趣好吗?我又不是泰迪,你这种小孩子我没性|趣的。” 一支无形利剑瞬间穿透了钟庭赫的心口,他抿着唇,小声嘀咕:“有也行啊,怎么说的这么决绝……” “你在嘀嘀咕咕骂我吗?” “绝对没有!” 多么娱乐早上9点上班,舒墨来的时候,余朔的经纪人还没到,听助理说经纪人陪着余朔在外面跑通告。 钟庭赫怕被顾修铎的员工认出来,他凑在舒墨耳边问道:“哥,为什么我不能去对面上班!” “你是去上班的吗,你是去对面当祖宗的吧!”舒墨不为所动,铁了心要让钟庭赫在这里当牛做马。 见事情没有转换的余地了,钟庭赫只能咬牙给钟庭赫打工,其中愤懑暂且不提。 但这种憋屈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至少他可以天天黏糊着舒墨。 钟庭赫的嘴角又开始上扬,鞍前马后给舒墨端茶送水,还询问了几句他们的工作内容。 舒墨打趣道:“你是想以后替我加班吗,钟少爷?” “也行也行。”钟庭赫点头点得飞快,他甚至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如果舒墨在职场上受谁委屈了,他就让兄弟们私下查那个人,总能查到他的把柄。 “钟庭赫!你又走神!”舒墨叹了口气,他要来这里上班主要是为了更光明正大地接触余朔,他刚跟钟庭赫说了几句职场心得,这孩子又走神了。 好在这边办公室隔间多,舒墨要了一间不大的办公室,打开电脑与钟氏分部的人开会,主要是谈那个香水代言的事。 钟庭赫不明白,“哥,这个代言就是一个几十万的小项目,你为什么对它这么上心。” “可能是我觉得这个项目会是‘沁疏’的翻身仗吧,这年头过活不好做,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更别说余朔的事业也正处在一个关键转折点,如果办好了,会是一个多赢的结局,怎而看都比那些稳扎稳打的资本扔头花有意义。” 钟庭赫听了久久没有回音。 与钟氏分部的同事们敲定大致的拍摄计划后,舒墨又拉着余朔那个呆乎乎的小助理说了半天,把小助理说得眼冒金星才定下来。 小助理后知后觉:“舒墨哥,你要申请去真的雪山拍摄啊。那这经费……” 舒墨也在发愁这个问题,“经费确实是个问题,但项目企划如果大家都觉得好的话,经费我们可以再想想解决办法。” 舒墨没打算也没必要跟顾修铎汇报自己的计划,但是余朔的经纪人知道后还是上报了一声。 顾修铎从秘书口中听到消息的时候,舒墨已经走完流程了。 掌中物脱离掌控范围的感觉非常差,顾修铎自己消化了很久的坏情绪,才打电话让舒墨过去一趟。 结果舒墨当着多么娱乐下属员工的面,有恃无恐:“顾总,我们又没签劳动合同,您没有权力让我在工作时间过去。” 连工作借口都叫不过去,私下就不用说了。 顾修铎揉着额角,不知道舒墨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从在医院开始,你的脾气就不对劲,你总得告诉我哪里又出问题。” 舒墨淡淡道:“顾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挂了。” “等等,舒墨。你说想去雪山拍摄我不干涉。我要问你,你跟着余朔的工作队伍?” 舒墨笑了:“废话。” 第43章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说早就清楚吗? 舒墨说了两句就挂了,留下其他同事面面相觑。 大家十分好奇新来的临时工怎么敢怼老板,但是想起最近的年轻人浑身是胆,好像也能解释得过去。 “各位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舒墨刚挂断顾修铎的电话,钟庭赫发消息说砚砚不知道吃了什么一直吐,舒墨二话不说就要回去。 结果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顾修铎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玩够了?” 舒墨看了眼,转身就走,“抱歉我赶时间。” “赶时间?”顾修铎冷笑着,钳制住舒墨挥开的手,他注意到周围的人有点多,拽着舒墨就往电梯里走。 但是有上次小黑屋的经历,舒墨满脸抗拒,“我的狗生病了,我现在要回去。顾修铎,你不要为难我。” “我为难你?舒墨,你摸着良心说,这次是谁为难谁?算了,这里人多,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我们换个地方。” 舒墨用力甩开顾修铎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白皙的皮肤因为过于用力变得通红,顾修铎发现后立马松了手。 第54章 舒墨却头也不回,“顾修铎,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掌控欲太过泛滥了吗?” “我掌控欲泛滥?”顾修铎笑出了声,明显怒极,“舒墨,我是什么人,你不是说早就清楚吗?”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看到自家老板在公司处理感情问题,纷纷按捺不住吃瓜的热情,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舒墨要脸,他下意识捂住顾修铎的嘴,被顾修铎拽了下来。 顾修铎:“怕了?哦,原来你也会怕?我当年给你预留了那么多心理准备的时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愿意接受我的。结果呢?等我为你丢盔卸甲的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了。” 为我丢盔卸甲? 舒墨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抱胸看向顾修铎,“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吗?顾修铎,你对我发态度根本就不是对待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说着,舒墨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还在期待什么。 见舒墨转身就要走,顾修铎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舒墨,你就这么绝情吗?明明我吻你的时候,你不也是很动情吗?” “你脑子里只有那些玩意儿吗?”舒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以为自家顾总肯定要甩脸子走人,回头让那个新人好看,结果顾修铎咬了咬牙悄悄跟了上去。 舒墨终于赶到动物医院后,钟庭赫从一旁的等待椅子上起身,“哥,快给我报销挂号费!我要破产了!” 舒墨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挂号费十几块钱吧。” “我刚刚着急,就打车过来,也要小20呢,哥快给我报销!我现在钱一少就心里慌得厉害。” 听到纨绔少爷离不开完完整整的一百元,舒墨好气又好笑地给他报销了费用。 贫了两句的钟庭赫还没拉上舒墨的胳膊,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钟庭赫爽朗的笑颜上顿时蒙上阴霾,“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舒墨抬头,看见顾修铎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钟庭赫。 钟庭赫拉过舒墨的手腕,手感好到他情不自禁地摩挲两下,“哥,有我呢,他不敢怎么样。” 顾修铎沉默地看着钟庭赫贪便宜的手,视线转移到舒墨脸上时,竟然没看到舒墨半分不情愿。 气氛僵持间,无人能看懂舒墨安静的模样下是怎样的态度。 是赶走还是默认留下? 钟庭赫抿了抿唇,忽视慌乱的心跳声,“哥,你放心吧,砚砚没什么事的应该。我什么都没敢给它吃。” 钟庭赫小心翼翼打量着舒墨的神情,看了许久,竟看不出舒墨对顾修铎是厌恶还是在期待着姓顾的到来。 从舒墨第一次出现在钟庭赫荒唐梦境中开始,顾修铎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对钟庭赫追人的最大阻力。 舒墨按了按钟庭赫的手,“我没事,砚砚怎么会一直吐?它很聪明,不该吃的不会吃。” 说到心肝宝贝狗,钟庭赫总觉得自己应该先认错,“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带着它遛弯,一路上也没吃什么啊……再就是回到家里,家里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能让它乱吃。” “万一只是着凉了呢?”顾修铎不知何时做到了舒墨另一侧的椅子上。 钟庭赫下意识想让他起来,但想起砚砚的事已经让舒墨烦恼了,就暂时放过那个不请自来的没品家伙。 “着凉?”舒墨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顾修铎没忍住问道:“这么喜欢那条狗……砚砚吗?” “不止是喜欢吧,只是把它领回去就要好好养。”舒墨突然站了起来,其余二人这才发现兽医已经出来了。 兽医见三个男人守在门口等一条奶狗,被逗乐了,“放心吧,这条边牧没什么大问题,牛奶喝多了,可能早上晨跑的时候灌了冷风,肠胃应激而已。” 舒墨这才松了口气。 顾修铎默默跟着舒墨回到住处。 不等钟庭赫赶人,舒墨自己就站在门口送客,“顾先生,请回。现在是私人时间,请不要打扰我和砚砚相处。” 小边牧“嗷嗷”两声,声音又软又委屈,瞬间把舒墨的注意力转过去了。 舒墨心疼得快化了,“好宝宝,受罪了,爸爸一会陪着你睡一会好吗?” 顾修铎:“在我离开前,能跟我说一下你生气的原因吗?” 不等舒墨开口,顾修铎率先附身凑到舒墨耳边小声道:“我知道肯定不是那些情||趣方面的事情,毕竟你喜欢都来不及。” 在舒墨恼羞成怒前,顾修铎又恢复了人模狗样,“所以舒先生能好言相告吗?” “不能。” “舒墨……宝贝,你去雪山给余朔拍广告,还要带着那个姓钟的小孩吗?”顾修铎喉间干涩,他的占有欲在疯狂叫嚣着驱赶情敌,但舒墨不会允许的。 舒墨还是不说话,伸手拽了拽房门,送客的意思不能再明显。 顾修铎忍了忍,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什么时候出发?提前跟我说一声。” 见舒墨不说话,顾修铎又挤出一句:“就当我担心你的安危。” 舒墨露出一声笑,转身关了门。 顾修铎站在门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骂了句“艹!” 第55章 第44章 送上一个隔手吻 舒墨收拾完行李,在等车的空档打开了纯爱app,它【感情交流】栏目上有了关注人的最新动态。 xd:【请问对象突然跟我吵架怎么办?ta又没说为什么生气。】 m_m:【八成是你太蠢,你对象肯定明示过了。】 xd:【不能吧,他就是突然开始生闷气,之前好好的……之气前我不小心伤到他了。】 m_m:【那肯定就是了!你是不是没好好道歉!】 顾修铎看着网友的热心回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对舒墨道歉。 而舒墨一顿激情输出,抬头看到余朔的助理已经到了,他收起手机去拿行李。 xd:【那请问要怎样道歉才算特别真诚?我担心我做的不够。】 以往几乎秒回的m_m这次没有回复,顾修铎等了几分钟才退出app。 想来也是,道歉这种事,靠别人支招总觉得不够真诚。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不断跳动的办公消息,提示着时间的流逝。 顾修铎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起身…… * 虽然说是雪山,但它海拔不到3000米,且在宁渊市与邻市的交界,来回很方便。 只是由于在雪山上对人身安全和设备维护等方面的费用较高,很多拍摄团队都会选择在半山腰挑一处有积雪的地方拍。 但舒墨一早就打算在真正的雪顶拍摄。 余朔的助理十分担忧:“舒墨哥,我听说山顶地方小,性价比不如有积雪的半山腰。再说,我们后期修一修,不也一样吗?反正最后特效一加,谁能看清是山顶还是半山腰?” 微寒的风带着积雪的凛冽,吹散了一直盘旋在舒墨心头的郁气,他站在半山腰对着发冷的双手哈了口气,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并不遥远的雪顶。 “要去最高处,我们才能看到想看的东西。” 众人本来是不想听这个空降“关系户”的,但想到顾总似乎跟他有不少感情纠葛,思来想去,竟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钟氏分部派来的检察员也好奇,怎么多么娱乐对舒墨哥这么客气? 在众人检查要带上去的物资的这段时间,舒墨问小助理:“余朔什么时候能过来?我们尽量不耽误他的时间。争取在下午3点之前拍完,要不然太晚了不方便。” “阿朔要40分钟后才能到,这会儿有点堵车。” 舒墨点点头,再次望向雪顶时,他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在爬山。 这几天降温,雪山上又飘了几片雪花,现在的旅行爱好者怎么都一个人行动,不怕出意外吗? 好在今天他们拍摄团队也会上山,舒墨决定一会儿多注意一下周围。 40分钟后,余朔捂得严严实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驾驶位也走下来一名长相张扬俊逸的青年,只见青年嘟着嘴,三步并作两步飞到舒墨面前,“哥,要不是我眼尖看见余朔,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带我?原来你说那些都是骗那谁的!” 舒墨有些头疼,见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只能无奈解释:“是我家不成器的晚辈,给大家添麻烦了。” 以往总是让人觉得差点意思的余朔此刻主动站出来解围,“没事,庭赫看着就很乖。” 钟庭赫恼了:“庭赫是你叫的?咱们要真论起年龄,我可比你大不少!” “好了好了,你、给、我、闭、嘴!”舒墨按着钟庭赫作妖的脑袋,恨不得直接把人打包塞回他老家。 众人不再耽误,稍微修整一下开着车朝雪山顶出发。 一路上,舒墨都在留意路上是否有独行的驴友,但一直没看到,他心里不免担忧。 山顶地方有限,只有一小块地方搭个帐篷。 几日不见,余朔身上少了几分浮躁,整个人都稳重不少。 虽说来的人数不少,但余朔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舒墨身上,见舒墨似乎一直在张望着什么,余朔忍了忍,没忍住走上前递过去一杯热水。 “看什么?” “没事。对这次广告的方案,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二人就工作开始攀谈,几分钟后,化妆师在帐篷里喊余朔的名字。 舒墨拍了下余朔的肩膀,笑道:“快进去吧,我一会儿在附近转转。” 在他背后,余朔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是阴鸷。 上天都在帮我,余朔的脑海中翻滚着墨色欲念,看我星途坦荡,日后定有与其他人一争高下的机会。 接近正午的阳光十分明朗,白雪反射着耀眼的光线,舒墨微微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奇怪,难道那位驴友没有爬山顶?没道理啊……” 不知不觉间,舒墨已经走远了。 正当他想返程时,脚下突然一滑,单薄的身子瞬间滚落陡峭的山坡。 被摔得神志不清的舒墨摸了摸刺痛的额角,隐约间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睁开朦胧的双眼,一个眼熟的身影闯入视线。 “舒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修铎?”舒墨轻声叫了一句,就昏了过去。 但来人确实不是顾修铎。 钟庭赫看着放心晕倒在他怀中的舒墨,明明应该第一时间求救,他却小心而慎重地将抱住舒墨的臂膀紧了紧。 轻轻将下巴搭在舒墨的发顶,钟庭赫心底恶劣的思绪如春日野草,肆意蔓延。 第56章 “哥哥,你如果能一直这样安静、听话该有多好。” 钟庭赫死死压抑着眼底翻滚的墨色,隐忍又克制地拍了拍舒墨。 “舒墨,醒醒。还好吗?我刚刚打了120,但是信号不好没打通。” 舒墨大约只是因为从高处滚落,意识一时间没有清醒,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回应。 “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应该只是摔蒙了。” 钟庭赫见他没事,稍微松了口气,他轻手轻脚地背上舒墨,挑了一条相对平缓的小路爬了上去。 卫星电话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钟庭赫很快联系上120。 “舒墨,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我先背着你往下走走。” “不用……”舒墨知道自己只是皮外伤,“我就是有点头晕,让我缓缓就好。” 钟庭赫见舒墨是真的不舒服,赶紧找了快避风的地方将人放下。 舒墨靠在钟庭赫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远处缭绕,钟庭赫终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皮质物件,轻轻搭在舒墨白皙纤弱的脖颈处。 警笛声愈发近了,钟庭赫微微垂下长睫,遮住眼底深思。 他俯下身,一只手捏住那条黑色皮质choker的锁扣,另一只手捂住舒墨的嘴巴,轻轻送上一个隔手吻。 “哥,哥哥……” 第45章 情敌斗争暂且放在一边 舒墨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瞬间,钟庭赫下意识想跟上去。 但就在钟庭赫抬脚的刹那,他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趁机将他扯了下来。 医护人员们都愣住了,转头看到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钟庭赫愣神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等他反应过来时,转头就看见顾修铎沉着一张死鱼脸要找事。 钟庭赫被气笑了,“有事你不能等舒墨先去医院?口口声声说爱他,你tm也配?” 顾修铎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钟庭赫方才伏在舒墨身体上方的模样,他当时离得远,没看清钟庭赫到底亲没亲下去。 但只要一想到二人的亲昵情态,顾修铎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心情。 顾修铎:“我配不配,轮得到你说话?小朋友,大人的事你还是少插手的好。” “切。”钟庭赫骨子里装满了叛逆不服管教,也只有在舒墨面前才愿意伪装一二。 不等二人再起冲突,修整好的医护人员不耐烦道:“你们两个人闹够了没有?不管你们朋友的死活了?” 虽然从舒墨被台抬上救护车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但顾修铎和钟庭赫的背后顿时都除了一层冷汗。 情敌斗争暂且放在一边,舒墨身体重要。 舒墨的检查结果与钟庭赫的预想一样,有点皮外伤,再加上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顾修铎靠在病房门口的墙上,眼神死死盯着钟庭赫装着choker的罪恶口袋。 顾修铎:“你根本不敢让舒墨知道你的心思,偷偷摸摸系什么项圈?真恶心。他是我对象,能随意亲吻的恋人,你算什么?” 病房中的人虽然陷入沉睡,但他随时有可能清醒,钟庭赫闭了闭眼,将妄念压在心底。 钟庭赫:“恋人?我现在去问舒墨,他肯定会说自己是单身。” 闻言,顾修铎不怒反笑。 钟庭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控制住自己和顾修铎对骂的冲动。 因为有一点顾修铎没有说错,他确实可以仗着舒墨的喜欢亲吻他。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相遇的晚吗?顾修铎又凭什么能一直占据你心底那么重要的位置呢? 这场对峙从表面上看,顾修铎似乎赢得十分轻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逼着舒墨与他亲吻时,舒墨抗拒到2天没吃饭。 但是没有用,当初的顾修铎还是能逼着舒墨接受他给的一切。 顾修铎的眸色愈发深沉,曾经触手可及的所有物现在几乎逃离掌控,失控感一直折磨着他敏感的神经。 有一天,舒墨会完全逃离吗? 正如多年前顾修铎曾做过的最差假设一般,舒墨毫不留情地离开,再见已是陌路。 病房内传出细碎几声呻吟,不等顾修铎行动,钟庭赫率先冲了进去。 “哥哥,你醒了?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再睡会吧。” 舒墨摇摇头,“我感觉没什么事,只有刚摔下去的时候有点头晕。” 钟庭赫还想再劝,顾修铎直接说道:“不准,你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继续休息。” 舒墨却好像没听到顾修铎的声音,转头对钟庭赫说:“医生有没有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出院?” 于当晚,舒墨就联系余朔的助理询问拍摄进度。 小助理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有什么问题,偏巧这时余朔的电话打不通。 钟庭赫站在一旁道:“他们工作态度有问题啊,不知道你是合作方吗?出了事情瞒报是干什么?” 结果,舒墨刚挂断小助理的电话,就被多么娱乐负责广告拍摄的负责人打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 末了来了一句:“舒墨是吧,我不管你靠什么关系爬到这个位置的,但你既然在这个地方,就要服从我的调遣。今晚没什么事,你过来一趟吧。” 舒墨直觉不对劲,他先打发了钟庭赫;出酒店门时,恰巧对面的门也开了。 第57章 “顾修铎?” 舒墨没管他,转身向外走去,而顾修铎也没跟上来,只是一直盯着舒墨远去的背影。 舒墨不会傻到直接到负责人的房间去,他特意挑了大家一起吃饭的时间,只是一现身,就迎来数道不善的目光。 小助理是个短发女生,但她一直表现得很干练,此刻露出齐鲁人相的她屈辱一反常态做出扭捏模样,咬着筷子,唯唯诺诺低着头,“舒先生,他们都在说,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导致项目进度缓慢。我都替你说了好话了,但是……因为山顶突然的暴风雪,阿朔的档期又要延误了。” 另外一个男性工作人员一看小助理受委屈,立马不乐意了,“杰杰,你别伤心,人家空降的背景大,上头同意了咱们也没办法。” 舒墨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原来小助理叫杰杰。 之前这个小助理就跟空气似的,存在感太低了。 负责人看了圈眉眼官司,嘴角咧得更大了,“舒先生坐到我旁边吧,余朔他要加班赶别的通告,毕竟他初出茅庐,总不能因为他的档期延误了,大咖等他吧。” 舒墨站在原地,“请问有人会跟我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吗?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调研,气象台断定不会出现暴风雪天气,这半个月的天气十分温暖,半山腰的雪都化了……” “好好好,”负责人满脸横肉地盯着舒墨,上下扫视,“这天不遂人愿的事多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小助理闻言抽噎的出声,男同事也十分不忿。 舒墨要气笑了,“当初我们合同里都说了,因为天气等不可抗力原因导致项目无法按时完成,属于免责条款。本来拍摄时间就以前了半个月,怎么,你们已经预知了这半个月一天的好天气都没有?” “我们……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舒先生不要误会。”小助理第一个站起来反驳,她的眼睛很红,看着十分委屈的模样,“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那位男同事也哼了一声,追了上去。 其他几个人见气氛凝滞,纷纷放下碗筷,轮到负责人时,他依旧用不善的眼神扫视着舒墨:“再逞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早晚有被抛弃的一天。舒墨,我等着你摇头摆尾求我的那天!” 酒店经理赶来时,这里就只剩舒墨一个了。 舒墨按了按眉心,“没事。” 只是有一次被以貌取人而已,他已经习惯了。 第46章 他眼前发黑,昏倒在地 回到房间后,钟庭赫掐着点来敲门。 舒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事?” 钟庭赫的笑容顿了一会儿,“没有啊,哥,你明天想……” “你爷爷让你回去?” 钟庭赫笑不出来了,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轻易被舒墨打发了,就是因为自己那家讨债公司被人整了,整整600万债款出现空缺,下属要他拿主意。 但舒墨说的也没错,爷爷一早就催他回去相亲了,只是钟庭赫一直在推脱而已。 “爷爷告诉你了?”钟庭赫小心打量着舒墨的神情,但依旧很失望的是,舒墨的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那你就赶紧回去。”舒墨对待他就像对待不成器的孩子一样,孩子听话了就能得个好脸色,不听话他就冷脸相待。 原本听了话就应该离开的钟庭赫,却一反常态坐到了舒墨对面的沙发上。 舒墨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也不催,掏出时不时震动的手机看一看。 没想到“纯爱”app昵称为xd的给他发了私信。 xd:【打扰了,我想请教一下,对象好像一直在生我气怎么办?】 m_m:【你们这恋爱谈的有点生疏啊,ta生气你不会去问吗?】 xd:【……】 xd:【他大概是想要离开我。】 m_m:【那你有没有反思自己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xd只回复。 顾修铎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舒墨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他们的关系,所谓的“恋人”,不过是顾修铎的自欺欺人罢了。 顾修铎一个人落寞地站在明媚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写字楼下的人来人往。 或许我应该再多给舒墨一些时间和耐心,他想。 “这人真奇怪。”舒墨嘟嘟囔囔放下手机,“钟庭赫,你什么时候回去?” “哥哥想让我什么时候走?” 舒墨“啧”了一声,“当然是越快越好,你现在跟着我,差旅费都是我出的。大少爷,我带您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让你尝尝打工人的苦,以后管理公司的时候多点人性。现在生活体验完了,你应该回去了。” “体验完了?”钟庭赫微笑着,手指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口袋。 舒墨不知晓危险迫近,十分放心大胆地将胳膊搭在钟庭赫的健硕的肩膀上,“呦,小朋友身材不错嘛。” 钟庭赫望着舒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哥哥就这么放心我吗?毫不避讳地亲近我。” 避讳? “我跟自己便宜侄子要避讳什么?又不是娇娇女儿。”舒墨拍了拍钟庭赫已经宽阔不少的后背,叹了口气。 临走前,舒墨又当着钟庭赫的面说道:“你爷爷催你相亲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庭赫,不管喜不喜欢,你至少去看看吧。” 第58章 “即使我会和她们其中一个结婚,你也没关系吗?”钟庭赫将皮质choker攥到手心里,金属扣压得掌心发疼。 庞大集团的继承者灼灼目光直视着舒墨,好似只要一句话,他就可以继续任性下去。 舒墨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最后只归结于钟庭赫的叛逆。 舒墨:“我能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别惹出什么事就好。总之还是得自己愿意才行。” 钟庭赫细细分辨着舒墨的神情,见他是真的没有赶人的意思,松了口气。 “哥,等这次拍摄结束,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这个送你。” 说着,钟庭赫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舒墨低头一看,是一个皮质的颈环,“怎么送我这个?” 舒墨没接,钟庭赫垂着眸子轻轻解释着:“这是我亲手做的,前些日子我看到同学有做手工送给朋友当生日礼物的,我也做了送你,没别的意思。” 舒墨点点头,“这个是叫……choker吧,看着怪好看的。就是前面的坠子太红了,像血一样。” 漆黑的皮质choker被戴在舒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钟庭赫兴奋地舔了舔尖牙。 “这个挂坠,是人造石吧。” 钟庭赫:“是的,但哥哥也要好好保存,要是丢了我会很伤心的。” 售价几百万的红宝石此刻在钟庭赫的口中,不过轻飘飘的一句“人造石”待过,他想:果然舒墨戴着和梦中的一样好看。 第三天时,天气终于晴了。 众人在山顶相遇时,舒墨这才看到余朔墨镜下明显的黑眼圈,但好在可以盖住。 余朔十分疲惫,连轴转的工作让他化妆时都在争分夺秒休息。 于是,舒墨就没有与他交谈,钟庭赫见状,得逞地笑了。 结果舒墨转头就问:“回州南市的票买好了吗?我记得你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吧,打算怎么回去?” 闻言,钟庭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舒墨露出来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钟庭赫觉得舒墨要是在床上戴着这玩意儿肯定更性感。 脑内开车的结果就是被罚待在车里等“大人结束工作”,钟庭赫只能选择听话。 实际上,舒墨刚下车,就被几个工作人员塞了一些零散物件。 “舒先生,这些我们拿不了了,你帮忙带上去呗。” 看着满地零散支架配件等,舒墨冷笑:“这些不是必需品吧,我们3台摄像机,这些支架少说可以配八九个摄像,都想让我一个人带?” 小助理的眼神躲闪,见状上前就要从舒墨面前的地上拾起一摞支架,男同事看见了立马从小助理手中夺下,丢在地上。 男同事看向舒墨的眼神已经不能用不善形容了,近乎恶狠狠地盯着舒墨:“我们工作都很忙的,舒先生。当初你一拍板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我们几个回去要加班加点熬夜完成其他被延误的工作。” 不等舒墨解释,男同事嗤笑一声:“爬床上来的果然没什么刷子,不知道床上伺候人是不是也这么作。” 舒墨气极:“你!” 小助理被男同事拥着离开,舒墨原本的脑震荡就没好全,看着眼前的支架,头更难受了。 这时,钟氏分部的检查员小方找了过来:“舒先生,您……” “没事,这些都是员工私下闹事。你帮我去前面盯着拍摄,务必确保拍摄进程的可靠。” 舒墨不可能会带着那些累赘上山顶,虽说车已经开到离山顶很近的位置,但爬上去仍要费不少力气。 舒墨打算的很好,但爬到一半时,他突然眼前发黑,手脚酸软无力。 身前身后都无人可靠,便只能滚落在一旁的浅雪沟里。 第47章 谢谢你救我 他穿了一身白色羽绒服,躺在雪沟中隐蔽得太好了。 不知何时,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飘起了雪花,不知忧愁地雪片子从空顶落下。 远处偶尔传来拍摄组的惊呼又或者喝彩声,导演原本也不乐意来这么冷的雪山实景拍摄,但余朔给他呈现得感觉实在太好了。 虽然开头废了几段片子,但余朔找到感觉后,效果意外得好。 低温麻痹着舒墨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半眯着眼睛,意识朦胧间,竟然想的是:好想睡一觉…… 漫天雪花将他整个人盖了大半。 昏迷过去,再次被冻醒后,舒墨迟钝的意识才被生命威胁唤醒,他这会儿十分清醒,但浑身早已冰冷到失去控制。 我会活活冻死在这里吗…… 他突然想起第一天上山路上看到的独行的那位驴友,自己当初还在担心别人,现在一行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失踪的。 要是刚才没硬撑着一定要自己过来就好了。 舒墨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发抖,但意识竟然在叫嚣着闷热。 完了……舒墨不断告诉自己,他应该感到冷,应该是极致的寒冷。 人只有在被冻死前,机体才会反常觉得很热,这种现象在医学上称之为“反常脱衣现象”。 不管他内心怎么呼号,最后等待他的似乎只有临死前的走马灯。 山体背阴处天黑得很快,舒墨恍惚间已经分辨不清现下几点,只记得昏暗交接之际,一个人背着夕阳的余晖,轻声在他耳边呢喃:“我们回家了。” 第59章 * 明亮温暖的病房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舒墨还挂着水,整个人虚弱到只能半躺在床上出神,见到来者,他眼皮子都没抬,“有事?” 齐哲言难得打破了他虚伪的优雅,浑身狼狈地站在舒墨的病床前,近乎低声嘶吼道:“都是你的错!修铎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前赴后继愿意为他去死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看上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舒墨叹了口气,“又不是我让他去救我的。” 顾修铎在雪山上找舒墨都找疯了,找到舒墨后他自己到现在高烧还没退下。 而齐哲言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找事,是因为他妹妹要开个姐妹茶话会,本着“我得不到但是你们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心态,向小姐妹介绍顾修铎。 但这也是一个变相的相亲会,只是创办人不觉得罢了。 但齐哲言不可能让妹妹这样胡闹。 舒墨不想和他吵,“你是顾修铎的朋友,对于顾修铎为爱送死这件事生气很正常。” 齐哲言:“你!” 话音刚落,齐竹月带着一群小姐妹进来了,“呦,哥你也在?我听说修铎救的那个人醒了?我特意来看看。” 这些人都算是顾修铎的社会关系比较近的“世家同辈人”,他们在齐哲言的隐瞒下,都认为舒墨只是顾修铎上学期间结识的小可怜。 发发善心随手救的小宠物而已。 齐哲言见舒墨被女生们拖住了,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转身去了顾修铎的病房。 顾修铎确实高烧不退,但已经醒了过来,他空噩梦中惊醒,转头一看,舒墨竟还是没在自己身旁。 齐哲言没有好气道:“你看看你都秉病成什么样子了,不好好休息干什么呢?” 顾修铎头疼地用手臂盖住眉眼,“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关心你啊,修铎,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妹,就要趁早让她死心。”说着,齐哲言的手慢慢抚摸上顾修铎滚烫的额头。 本来是很正常的举动,但顾修铎突然皱了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想不出来也就没想,见挂水已经挂完一瓶,另一瓶只是营养液,就拔了针头往外走。 齐哲言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你要干什么去?修铎,你要是想谈恋爱,什么样子的漂亮男孩不随你挑?为什么要这样捧着他?他配吗?” 顾修铎满脸疑惑地转头,“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选别人?” 舒墨带病撑着听一群女生在他病床边上谈论顾修铎有多优秀,上小学的时候就有隔壁贵族学校的小女生写情书追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修铎大学的时候竟然一段恋爱也没谈,大家都说顾修铎是想谈一段直接结婚的爱情,没看见他平时身边连条母狗都没有。 舒墨欲言又止。 “我们家砚砚是一只小姑娘狗狗,你们造谣。”顾修铎倚靠在门旁边,见舒墨醒了,连忙走进来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 “太好了,烧退了。”顾修铎不放心,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舒墨的。 舒墨伸手推他,“你身上比我还烫,赶紧回去躺着!” 顾修铎一把掀开舒墨的被子就要躺进去,丝毫不顾房间里其他人的心情。 以齐竹月为首的女生都傻了。 顾修铎搂着舒墨,下巴埋在舒墨的颈窝里,“太好了你没事,钟庭赫那个蠢货找不到你的时候,慌不择路还打电话给我,真笨。” 身上靠着顾修铎滚烫的身躯,舒墨半边身子都是木的,他没办法忽视身前还站着几位顾修铎的追求者,尤其是齐竹月,倾心顾修铎十几年。 舒墨按下顾修铎作乱的手,对齐竹月等人笑笑:“那个……要不你们先离开?我们没什么大事,谢谢你们了来探望。” 齐竹月愣过后,僵硬着回他:“没、没事,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哈哈,我们先走了。” 她们走得匆忙,未关闭的房门挡不住齐哲言狠毒的双眼。 舒墨闭了闭眼,从病床上爬起来,却被顾修铎一把拉住了手腕。 顾修铎:“好好躺着休息。” 舒墨:“我有话要跟你说,明天我要回州南市。那边传话说,钟庭赫他犯病了,我需要去看看。” “他生病了,凭什么你要去?我不准。” 舒墨笑了下,没有回答顾修铎的话,转而道:“你身体发着烧,今天的药都滴完了吗,回头让护士给你挂上。” 漆黑的眼眸沉淀着顾修铎复杂的情绪,一寸一寸舔舐着舒墨的面庞。 但舒墨只是轻轻拍了拍顾修铎的肩膀,“早点休息。” 第48章 你喜欢偷情? 半夜舒墨突然惊醒,他擦下额头的冷汗,后知后觉发现背后一片滚烫。 顾修铎一直赖在舒墨这里,即使睡着了也十分不安稳,梦里还在叫着救命。 被人如此在乎着,舒墨动容得替顾修铎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指尖碰到顾修铎额头的皮肤时,舒墨一顿,赶紧按下护士铃。 “顾修铎,你醒醒,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护士来的很快,对这种因太过自信不听医嘱导致的病情,十分痛恨,“这位病人不是这个病房的吧,他怎么不好好输液跑这边了?到时候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第60章 舒墨赶紧给护士搭手,将顾修铎的袖子撸好,方便扎针。 此时面对指责,他一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病人自己没做好。” 护士一言难尽地看着舒墨,“小情侣情难自禁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要知道,这里是医院!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地方给你们……好了,你看着他点,隔壁病房马上要换药了,他这个一会体温要是还没降下来,你赶紧叫我。” 舒墨就这么坐了一夜,好在顾修铎的体温很快就降下去了,只是一直都在低烧。 早上,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舒墨揉了揉太阳穴,悄悄走了出去。 “阿朔,庭赫,你们怎么来了?” 钟庭赫的眼底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眼角都是红的,“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当初跟你一块上去,你就不会在雪地里躺那么久了。还好你没事。” 余朔的脸色也不好,他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这件事认真说来,还是我的错。舒墨,我以后不要你这般为我操心了,虽然一想到你在为我奔波,我会觉得窃喜,但我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们只待了一会儿就走,舒墨却觉得二人的状态十分不对劲,像是在暗中积攒着力气要去做什么似的。 那边,钟庭赫乖巧的表情在出了医院的大门后顿时变得十分阴鸷,他随手拧掉了一朵观赏月季的的头,盯着余朔的背影冷笑着。 余朔自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身后恶意的目光,“你有话说?” 钟庭赫“啧”了一声,伸手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取下了余朔的墨镜,“余大明星,我的下属最近查出了点很有意思的事,我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余朔沉声道:“你想在这里说?” 见钟庭赫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余朔淡淡道:“去我车上。” “啧,你这车不行啊,好丑,还是前年的款。”此时的钟庭赫倒不像是那个捏着100块钱过了一个月的人,他手下的现金如流水一般过手,金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余朔也不恼,“这是公司的车,你要跟我说什么?” 跟情敌共处一室确实让人难以忍受的,但可能是有关系的这个大阻力在前,现在的都是小事。 “说说我们余大明星在外面欠的债啊,余朔,你在外面欠了800万的外债,凭什么要跟我争宠。” 被“争宠”一词惊了下,余朔后面才反应过来钟庭赫说了什么。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余朔,你的名下有一笔800万的债款,催债人找到我头上了。我瞧着似乎是你那个惹舒墨心软的好妹妹做的好事。” “不可能!小善不会做这种事的!”余朔根本不愿意相信钟庭赫的鬼话,但下意识的,他又觉得钟庭赫不会骗他。 钟庭赫把话带到就走了,他倒是想第一时间跟舒墨抹黑这个行为有亏的男人,但舒墨这几天应该静养,就不跟他说这些事了。 正思索着,钟庭赫不忘亲自去附近的养生粥馆给舒墨带了碗蔬菜瘦肉粥,回来时,正巧看到舒墨失神地望着窗外。 “哥哥在想什么。”不等舒墨回复,钟庭赫走到病房旁,认真地盯着他看,“什么都不要想,你看这些人,没有一个省心的。小叔叔不是说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吗?我帮你。” 只是发了会呆,抬头就被便宜侄子摸了头,舒墨下意识想教训他,但想了想却只是叹了口气。 但他万万没想到,便宜侄子说到做到,钟庭赫趁着舒墨熟睡,将人连夜转移到州南市。 等舒墨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州南市的房子里了。 只是钟庭赫比顾修铎要理智不少,只是限制出行,并未做过多干预。 甚至连房门都没有上锁。 “这小崽子。”舒墨开门看见私房菜饭店的外卖放满了一地,刚想弯腰拿就被人拽住手腕捂着嘴拖进房后。 那人压在舒墨身后,捂住嘴的手在舒墨反应过来之前转移到他的双眼上。 漆黑的世界中,舒墨奋起反抗的挣扎力度像是在挠痒痒,他被那人押住了双手,因暂时失去视觉而敏感多倍的其他五感顿时存在感极强。 只听衣料沙沙摩挲声,一个柔软的物体贴上了舒墨的唇,但那人的撕咬只停留在外面,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野兽一般用力地发泄愤怒。 “唔……你……放、放开我!”舒墨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只会越陷越深。 眼看着情势愈发危急,舒墨不着痕迹地掏出手机想要发求救信息,但不想却被身后的人一把剁夺走,随手一扔不知丢哪里去了。 舒墨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但这人如此霸道不讲理的行为实在熟悉,他原本悬着的心竟稍稍安定。 然后他就被摔进了柔软的床里。 看着不错出意外的眼前人,舒墨又好气又好笑,“顾修铎,你疯了吧,没事闹什么歹徒那一套?吃饱了撑的?” “说我?”顾修铎冷笑着,“这是我的问题吗?那个鳖孙子一声不吭将你绑走,我tmd说什么了吗?舒墨,你可真能招蜂引蝶,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现在因为你都疯成什么样子了吧。” 顾修铎摩挲着舒墨手腕不曾被摘下的细锁链,满意地眯了眯眼,“让我猜……”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出敲门声,钟庭赫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哥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电话也不接?门外的饭菜你也不满意吗?我明明都是挑的你最喜欢的。” 第61章 门内,顾修铎捏着舒墨的下巴,把人按在门旁不要命地吻着。 门外,钟庭赫失意地垂眸望着紧闭的门扉,“哥哥,你生我气,又不会去爷爷那里告状。难道是因为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吗?” 因缺氧而微微失神的舒墨被顾修铎圈在怀里急促地喘息着。 顾修铎嗤笑门外人的异想天开,声音嘶哑道:“挺会跑啊,宝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跟小三跑了。还是说,你喜欢当着三儿的面偷情,找刺激?” 第49章 终章 房间中安静地落针可闻,正当二人僵持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钟庭赫黑着一张脸,像是从冷冽寒风中一路跑来,指尖点了点尚有笑意的嘴角,“哥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到门外?” 顾修铎本就难看的脸上像是被人刷了曾绿漆,难看得很。 顾修铎:“小崽子,你还真是不知道避讳。” 舒墨趁机推开顾修铎,但夺门而出的身影被钟庭赫一把拉进怀里。 钟庭赫缓缓道:“哥哥愿意跟我回去吗?” 舒墨没来得及回应,就被钟庭赫捏住下巴,“好的,我知道了。” 一场闹剧演的顾修铎怒极反笑,“舒墨,你就这么让这个外人带你走?” 舒墨安抚性拍了拍钟庭赫的后背,“不是外人,他是我很重要的人。顾修铎,你还认不清吗?” 原本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一场逃离,一次重逢,或许有些事早早就变了。 怒气像是浓稠的雾,层层叠叠将顾修铎包裹住,又像是一把无形刀,将他本就破碎的心撕成碎片。 而舒墨被钟庭赫带到房子后,他定定看了会儿钟庭赫微微兴奋的脸,突然说道:“我会告诉你爷爷的。” “告诉什么?哥,你能不能不要像孩子一样,动不动婻砜就告状。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 但舒墨认识钟庭赫的时候,这还是个未成年,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孩子有非分之想。 即使钟庭赫如今长大了,舒墨看他的眼神从未改变。 舒墨叹了口气:“我需要回州南市一趟。” 这就是变相地拒绝钟庭赫的示好了,但钟庭赫不愿意就这么被拒绝,“哥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们当天就回了州南市,一到钟家,舒墨就把钟庭赫关了紧闭。 钟庭赫用了很长时间猜测舒墨会不会告诉钟老爷子自己的心思,但很显然,舒墨根本没把他的动心当一回事。 又庆幸,又心酸。 钟庭赫老老实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长蘑菇。 那边,舒墨回来的消息刚传出去,助理立马闻风而动抓舒墨干活。 助理的理由直白粗暴:“舒经理,顾氏集团对我们的围堵已经毫不掩饰了,这次股市下跌,肯定有他们那边的手笔!” 舒墨没来来得及休息,愣了一下,立马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去。 这时,另外一名同事急匆匆进来,原来舒墨之前洽谈要收购一个大热的娱乐公司,被顾修铎抢先一步拿下了。 钟氏的员工都知道,顾氏的顾修铎一直把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两家商业版图中有交叉的部分,向来斗争十分激烈。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家道中落”,顾修铎从来都是一个成功人士。骗自己好玩吗? 心里说出不出是羞赧多些,还是“果然如此”的感觉更多。舒墨点点头,公事公办地给顾修铎打去了商业电话。刚说明情况,顾修铎二话不说就放弃了到手的项目。 舒墨冷笑:“看我可怜?顾修铎,在工作上夹带私人感情,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还是把我当金丝雀是吗?” 办公室其他的同事纷纷低头,瞪大双眼:这种秘密真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洽谈不欢而散,舒墨烦躁地挂了电话,揉着眉心思考刚才顾修铎在电话中邀请自己去他的生日宴的事。 生日宴那天,舒墨来的时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端着香槟找了个透气的小窗靠着。 安静没能持续多久,影影绰绰中,一个人影急速扑到了一位高大的男性怀抱中。 舒墨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但再次亲眼见到顾修铎的“相亲对象”扑到他怀里时,心脏还是酸胀得厉害。 如果一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局,那么从此分开大概是最好的选择。这是第二次,他看到顾修铎和相亲对象在一起了,那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他们会在一起更久? 舒墨想,当年的他是不是应该冲出去质问顾修铎,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手里的酒杯好凉,舒墨心里发堵,转身就要走。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优秀,怎么经历了那么多事,回头还是会疯狂在意顾修铎的相亲对象。 舒墨陷入死胡同,心里难受,迫切地想回到钟家,拥抱他想要的自由生活和优秀事业,顺便给顾修铎的事业添堵。 顾修铎一向很烦那些对他有特别想法的男男女女,让人将那个投怀送抱的人拖出去后,回来就看到舒墨被钟庭赫修长的身影遮挡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一股股酸涩的感情从心底冒出,顾修铎觉得自己快要嫉妒疯了。舒墨就应该只待在自己身边。 第62章 而笼罩着舒墨的少爷已经喝醉了,在这种场合下喝醉太过失礼,舒墨对他欲言又止。 却没想到钟庭赫拉着舒墨的手,说了喜欢。 站在宴会厅外,舒墨叹了口气,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道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朝着钟庭赫泛着红意的脸就招呼上去。 顾修铎和钟庭赫两个人打的如火如荼,舒墨伸出的手都要维持不住了,实在太过丢人。 二人住院的时候,舒墨没去。 一天晚上,钟庭赫和舒墨打电话的时候,舒墨听到顾修铎的哭声。舒墨赶过去发现他神情恍惚,只一味抱着突然出现的舒墨。 询问医生才知道顾修铎得了病,过强的控制欲只是因为惶恐失去。 几年前的舒墨会选择不告而别,现在的舒墨直接告诉顾修铎他的打算:想早点分开。顾修铎震惊又绝望,最后只知道一直抱着舒墨不让他走,还颠三倒四解释着舒墨提到的那些误会和矛盾。 在医院照顾顾修铎的时间里,舒墨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又热切的顾修铎。 他本决定要分开的心又起波澜。 舒墨的生活回归忙碌又顺遂,而这次,换成顾修铎患得患失了。 或许是固有印象太过深刻,顾修铎之前从未想过舒墨敢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男人走。 哪怕是舒墨逃离这么多年,顾修铎依旧固执地认为是舒墨单方面畏惧、逃避。 而关于舒墨的当下境况,之前的顾修铎只知道舒墨有钟老板当义父,有很多朋友。 要不是因为这次顾修铎查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舒墨竟然这么成功、这么受欢迎。对自己的疏忽深深自责,顾修铎在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后愈发殷勤。 而后,顾修铎生活上朝着二十四孝好男友进化,舒墨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舒墨要求在业务上不准下黑手要光明正大,还要在生活上听话,顾修铎照做。 顾修铎参与舒墨和“好友”的聚会后,自认为绝对接受不了舒墨在外面勾三搭四,但是舒墨说这是正常人际交往,于是顾修铎沉默了。从心怀不轨的钟少爷到各路野花野草,顾修铎反抗过挣扎过,但舒墨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最后是顾修铎只能死死按住自己过度嫉妒的心,看着舒墨交友。 顾修铎只比少爷大一岁,两个人经常吵架,少爷还扬言要跟等顾修铎分手了,他要跟舒墨结婚,把顾修铎气得不行。一次,少爷将舒墨拐跑,顾修铎恼怒找上门,舒墨瞒着少爷,悄悄给顾修铎看自己脖子上戴的项圈:主人,您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后来顾修铎学会了卖惨,会跟舒墨撒娇,还会突然拿出当年恋爱点滴忆苦思甜。舒墨实在受不住他这样反差萌。如果是无伤大雅的情趣,舒墨也不会拒绝顾修铎。白天舒墨是管教豪门少爷的金牌义子,晚上顾修铎是舒墨的小狗。 小狗永远都忠诚,还会为主人奉上他热烈的爱与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