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在人世,剑身在鬼域。”红票若有有所思。
“真不愧是高材生,一点就通。”我赞许了他一下,内心还是被自己的新发现所自豪着。
“我是没听懂你们说什么,但是就算这把是把很好的剑,我想问下能救我们吗?”锦上在旁边不明所以。
“不知道。”我照实回答。
“不知道还不快想办法?”锦上暴跳如雷。
“我们没办法啊,我们可能进入了这棵松树的领域了。其实只要毁掉这棵松树就好,但是事实是没有机会给我们毁掉它。”我解释说,看样子以后我绝对会成为比较出名的捉鬼大师。
“呵呵,你们说的很对,毁掉老夫可是不行的呢。”
这说话的是谁啊,我看着红票,红票看着我,都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脚跟一直爬到了头顶。
“是老夫再说话啦。”从黑暗的深处走出了一个年轻人。齐肩的黑发,绿色的眼睛,非常年轻的年纪,自称老夫,那就是妖怪了,这里目前所知的最有可能是妖怪的就是松树。
“松树精?”我试探的问。
“叫得真难听。老夫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伤及老夫的身体呢?”自称老夫的妖异的年轻人没有动嘴巴,但我们就是能听见声音,好像这声音是直接传入我们的心底的。
“……”我没办法回答,好像从一开始,我砍断树根开始,到后面的铲它的树皮,到放火烧,一直都是我在伤害它一样。所以没办法回答它的问话。
“对不起。”我觉得这个时候最好承认错误比较好。
“好吧,我接受你道歉。”树妖说的很轻松。
“啥?”我没什么心理准备,但是也能立刻给自己带来好处:“那放我们走吧。”
“不行,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点赔礼。”树妖还是站在原地。
“什么赔礼?”红票抢在我的前面说呢。
“这个嘛?我要你们其中一人的命。”很怪异的表现。
“这怎么行?”锦上立马站出来反对。
“这个我想,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能把一条命给你,但是也不能保证,你不反水,我们伤害你了,我感觉很抱歉,但是要命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相信,对上我,你不可能全身而退。你说话的时候,嘴巴没动,脸上也没有表情,显然是入了化境,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功。所以就是半个化境。这个世间要化成人形的妖物很困难,特别是草木妖。何况你开智就是机缘,也就偷了一丝天地的规则。这丝偷来的规则会造成你以后的巨大劫难。”
“不错,你很聪明,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凡是入了化境的精怪最后要完全化成人形就要渡劫,神话故事里的是雷劫,但是现实这个劫可以是任何一个方面。比如……”
“比如哪一天被人类的炸药炸掉什么。”
“嗯。”
“我需要你承诺我帮我渡劫。”树妖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绝对不可能,但是我可以承诺以后你在我手上,我可以放你一马。”我右手持承影遥指树妖。
承影5
“你用什么跟我有资格说这种话?”树妖僵持的脸,很欠违和感。
“你说用什么……”我把手里的承影明显的向前推了一下,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靠手里的承影。
“你的意思是不会就靠你手里的承影吧,剑是好剑,但是你不是使用的人,这把剑的主人只有那个人,那个人才能用它斩杀一切非人的存在。不过你用在手里,不能发挥十分之一的威力。”树妖慢慢的说着。
“你试试就知道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上不行了。一步一步的朝着树妖前进,虽然不知道剑的拿法,好在这把承影有了剑身之后并没有增加重量。
“等等,好吧,算了,交易成功。不过你要把我带在身边。”树妖见我走进,阻止我进一步靠近。
“你那么大个,怎么带?”我停下来问。
“带我的一个枝叶吧。我这样的情况,要这个树身没什么用了。”树妖说。
“是吗?那放我们走吧。”我想先解决为好,后解决遭殃。
“你真是性急啊。你就没有什么疑问吗?关于你的存在?”谁要调笑道,虽然化形的样子长得不错,但是没有表情,无端添了一股阴森感。
“不就是运气吗?这也是你挑上我的原因不是吗?”我解释说。
“聪明。知道很快就能接受,不错找你是因为你盗了天地间的一分运气,这分运气前期能给你无比的幸运,助你死里逃生。但是因为是运气,你以后承受的天劫绝对比我还可怕。”
“什么时候我会受到惩罚?”我问。
“这个不好说,也许快了,也许还有许久,但是如果我在你身边,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个时刻就是你的劫数的到来。”树妖说的得意洋洋。
“别废话了,走吧。”我不耐烦,谁知道了自己将要倒大霉还淡定的起来。
“没问题,你出去后,就从我的树枝中取出一支。带回家里就行。”树妖解释说。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别想撇下我,你答应过的,虽然你离开后,我没有任何方式可以约束你。”
“别啰嗦了,我答应。”
话音刚落我们回到了现实。周围遍地烧焦的树根。松树的树身也恢复了原状。只不过沙沙的作响,提醒我自己承诺。
“知道了,别吵了。”话音刚落,松树就停止了骚动。
虽然我这人不喜欢麻烦,但是答应的事总得兑现吧,其实我也想过爽约的事,还是很好意思落下脸。
不情愿的上前,撇下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松针。他说了只要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松针也是一部分吧。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越小的话越安全,事实是完全不知道。
“果子姐,没事吧怎么回事?”红票突然过来问,对了刚才完全忽视他了。
“装作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只有我们两人,你的两个朋友,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心里突然闪出这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里传音,有了这技术那还需要电话啊。
“没事了,走吧,回去了,很冷。”我率先走。
“可是要找的东西呢?”锦上关心这个。
“找到了。”
坐在回城的车子上,我想着理清头绪。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红票边开车边问。
“就是那么回事,别问了,结果是我们安全了。”我不喜欢再解释一边,累。
“哼,装神秘,是我们陪你来的啊,那么危险的情况,我们也陪着你一起呢,你还这样真不够意思……”
啪啦啪啦,受不了了,这就是女人,这就是鸭子似的女人。头痛啊。
“我没拿枪指着你们跟我一起来。”我只好把车窗打开,胳膊靠在车窗上,让冷风把自己的脑子吹清醒一点。
“姐,姐,别这样,别这样……”锦上还在旁边孜孜不倦的浪费着口水,我真想说她口不干啊?
我摊开手掌,看着手里的松针,心里说着:“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它马上有了回应。
“坏事。”
“……”
“不做的话,马上把你丢掉。”我把手伸出了窗外。
“好吧,但是这个因果都要加在你的身上。”它终于答应。
“没问题。”我把手收了回来。
“具体?”感觉的出来它很不高兴。
“我希望你去一个人家里带上一段时间,知道你是在坟场里待了不少的时间,吸收了不少的死气,身体也快饱和了吧,否则你不会让我把你带出去。我希望你在你将要待的家里,释放点死气,不多也不少,不死人,也不活人,明白吗?”
“这个,你知道,我在那个坟地就是因为那里的风水很不好,许多死人的怨气死气散不出去,所以我在哪儿吸收,没有想过做坏事。”
“你倒是很纯洁啊,看你也不像是害过人的样子,但是是什么人把你移植到那里的?”
“……”
“好了,我不问了,这次是我要求你做,你必须做。”我有点逼良为娼的感觉,但是我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
“好吧,但是这个因果是你受的,我的修行也可能被你毁了。”
“放心,只要你帮我达成心愿,我将全力保护你。”
“有你的承诺就行。”
我不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后来因为这个承诺几次死里逃生。
回到家,实在是不愿意锦上烦,把事情的大概给他们俩介绍了一下。
“那姐,你这把剑平时只有剑柄,进入了鬼的领域才会出现剑身啰?”锦上把玩着承影的剑柄。
“笨蛋,没听见果子姐说,就像是赤道上的人一样,一边呆在北半球,一边呆在南半球。这把剑的剑柄在人间,剑身在另外一个空间。”还是红票明事理。
“我现在总算想清楚了,人就生活在人界,人死后就会去往另一个世界生活。有些带着怨气的鬼可以和人界沟通,把人带入自己生活的鬼界,恣意玩弄。而这把承影,不知道什么材质可以伤害到鬼的身体,一般人界的东西兵器只有杀过生的才能对付鬼,我想这把承影可能是由于某种特殊的材质而可以不差别的伤害鬼。”
“我同意果子姐的说法。”红票脑子就是好。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听你们一说,感觉鬼就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而已,也是可以受伤的,但是不知道鬼死后会变成什么?人死后还可以变成鬼的说。”这话的前半段还蛮合理的,后半段又回到原点那种完全不负责任的幻想。
“变成人。”我说。
“什么,姐,你说什么?”锦上追问道。
“我说鬼死后会变成人。”
“真的吗?真的吗?那完全就不怕死啊。”锦上兴奋了。
“白痴。”我说完站起身回房间睡觉,身后是锦上兴奋的找红票说着鬼死后变成人的等等等等。拜托这都相信,完全败给她了。
房间的门在身后合上,树妖正躺在我的床上。只不过,全身僵硬,像是躺尸。
“从我的床上,滚下来。”我很讨厌别人睡我的床。拉开大衣柜,找出换洗的床单,就像把树妖赶下床后,换一套干净的。
“别这么绝情嘛,好歹我明天就要为你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身体僵硬,但是声音却这么骚包,怪异啊。
“你不下来是为什么,我的床有什么好的吗?”我见树妖不合作,把床单扔在一边,一步步的逼近树妖,“这么喜欢我的床,你是喜欢我吧,或许你寂寞了,要我来安慰?”
翻身撑在了树妖的身上,这娃的脸化形的真好看。这点我早就注意到了。现在正好方便我看仔细一点。
撩起一缕它的齐肩短发,非常的顺滑,就像松针一样,脸精致而美丽,这才是神话中的妖精嘛。本来松树是很正义的,或许是长在死人地吸收了太多的死气,显得有些妖异。我低头凑近它的耳边吹着气:“你长得真好看,躺在我的床上是要勾引我,传说妖精都要吸收人的精气来修行,你也这么想吗?”说完作势就要亲下去。
“我是很想,但是我没有性别。”耳边的声音把我震得外焦里嫩,本来想耍人没想到自己被耍了。
“去,你也不是善茬。”我愤愤的起身,坐在床边。
“看多了你们人类的形形色色也就不奇怪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万事都得靠自己,我们精怪不能过多的和人类有接触,很早以前就有这规矩了,不像是封神时代。我这次帮你因为你以后要为我做的更多,感觉到价值不平等,所以要帮你作为价值的交换。只次一次。”
“怎么感觉,你很关心我?”它的语气感觉真的是关心着我,难道我和它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