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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原里并不好走,所以还是走海路比较靠谱。”一只箭头顺着海岸线向下,直向未知的领域:“如果判断正确,南边应该会暖和一点,到时候就不会这么遭罪了。”

    “嗯。”奥罗巴斯望着箭头前的空白,轻轻点头。

    沉默降临,两人不再说话,红色的地图化成点点光芒,消散。

    “那……船现在去修吗?”

    “不用,小红已经去了。”

    作为现在唯一一个闲下来的龙,秦和瑟毫无怜悯地将修船的重任交到了小红的身上,美其名曰:“既然是‘小红号’,当然就是小红负责啊。”

    小红对此只表达了一个词:晦气,和一个非常嫌弃的眼神。

    最后在秦和瑟的软磨硬泡下,小红还是去了,但有条件:

    “不许‘隐藏’自己的名字。”小红抱着胳膊,一脸严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隐藏了自己姓名的因果,等我们一走,他们就会忘记你的名字。”

    “这个……我只是忘了调回来而已。”见小红满脸不信,秦和瑟的眼神飘到了外面:“之前不是为了方便,养成习惯了吗?这次不会了。”

    “我不信。”小红更生气了,插起腰愤愤道:“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了,你倒好,故意把这件事也‘隐藏’起来,等海祇他们都中招了我才发现,你好意思说?”

    “这次真不会了!”秦和瑟双手合十,对着小红行起大礼:“我既然答应你,肯定会做的的,真没有下次。”

    秦和瑟做了妥协,小红也“任劳任怨”地装起一大堆木材,往海岸飞去。

    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奥罗巴斯知道,秦和瑟一笔带过,只是讲小红现在的进度。

    “他已经修了80%,最多三天就能修好,来得及。”

    “好。”

    两人再次沉默,秦和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方温热的气息围绕在身边,避无可避。

    没有办法,秦和瑟选择缩了缩自己的位置,将与对方相贴的长发分开。

    虽然他很想借着奥罗巴斯的懵懂,满足自己并不“阳光”的想法,但他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奥罗巴斯可以越界,因为他不懂,他不会意识到里面隐藏的情绪;但秦和瑟不能,只要有一点动作,自己的情绪就会无法控制。

    完了,不会憋久了憋坏了吧?

    秦和瑟翻过身,将身体的异样埋进了柔软的沙发之中,呼吸逐渐平缓,如同睡着一般。

    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

    奥罗巴斯感受到秦和瑟的离开,微微一愣,但见秦和瑟只是睡着了,便放下心,学着秦和瑟卧进沙发里,一动不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次睁眼时, 秦和瑟望着熟悉的帐篷顶,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

    记得昨晚,他窝在懒人沙发里调整情绪, 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后……

    应该是奥罗巴斯把自己抱回来了吧。

    此时另外三人还没有醒, 其余两人裹在厚重的裘绒被里呼吸平缓, 只有艾德立睡姿张狂, 露出半个手臂在外,呼噜声响彻天际。

    年轻人吗, 火气旺正常。

    秦和瑟无奈起身, 将艾德立的手臂塞回被子掖好,穿上衣服, 准备为大家准备早饭。

    秦和瑟用木头和石头搭出的超长大床,可以睡下六个人, 石板下是供暖的石碑,让床板始终热热乎乎的。

    据秦和瑟所言,这个床叫“炕”。

    有了更多石碑的庇护,现在驻地里睡觉已经不需要睡袋, 大家都整齐的睡在“炕”上, 比起在地上睡要舒服不少。

    秦和瑟起床后不久, 奥罗巴斯也从迷乱的梦境中苏醒, 见身旁并没有梦中人的身影, 大蛇悄悄松了一口气, 将脸蒙在被子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从未有过。

    奥罗巴斯微微露出一只眼,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位置, 想起昨晚难以启齿的经过:

    奥罗巴斯知道,秦和瑟一开始是在装睡, 身体紧绷,似乎在防备什么;虽然不明白秦和瑟为什么会有所防备,但他也不好多问,只是望着天空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和瑟好像是真的睡着了,细微地鼾声从鼻腔呼出,如同之前窝在小窝里的小鹿一样,蜷缩在沙发中。

    此情此景,奥罗巴斯心中莫名涌现出一份渴望,他想起之前在渊下宫里,白鹿柔软的触感,灵动的双眼,和皮毛间温柔的草木香气。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垂落的白发,淡淡的草木香从发间逸散,萦绕在鼻腔,像是沾染上蛇舌上的信息素,脑海中描绘出眼前人的模样。

    血红的眼瞳竖起,他看见对方露出的雪白脖颈,如同猎物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一切唾手可得。

    他想在这片雪白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红。

    这份疯狂的想法缠绕上奥罗巴斯的神经,他“看到”银白的徽记游走缠绕,血红的眼眸凝视着他,无形的长牙刺穿皮肤,留下两点刺眼的红。

    ……是我的……

    一股恶寒直冲天灵,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奥罗巴斯涣散的瞳孔聚集,雪白的后颈近在咫尺,与自己的长牙只有一步之遥。

    我在做什么?

    奥罗巴斯已经没有心情探究那份恶意从何而来,只是麻木地将秦和瑟抱起,小心地塞进被子里。

    当晚,奥罗巴斯久久未眠,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朋友有这样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