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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贤宇/总裁

    靳佳云/律师

    注:女非男c/py转正

    34/温哥华

    轻松的爵士乐在一旁热闹起伏。

    洗手台边只能听见歌手荡漾的余音,一盏昏柔的小圆灯照在水泥台边,靳佳云微微侧过头去看想替自己帮忙的男人,是一张陌生却俊俏的脸,笑起来时,桃花眼更勾人。

    男人介绍自己是中国人,让靳佳云不要害怕,只是单纯想帮帮忙。

    被项链缠绕到难受的靳佳云,本是不介意让男人帮忙解开,可目光却意外的与走来的男人撞上,这一次,她看清了五官。

    的的确确是朱贤宇。

    走得越近,视线越清晰。

    脱了外套的朱贤宇,套着一件舒适的高领毛衣,不知道是穿黑色的缘故还是他过于劳累,靳佳云感觉他瘦了点。

    男洗手间的门与她只有两步之遥。

    朱贤宇没有多关心周身的人和事,视而不见的推门而入。

    这是把自己当做陌生人了吗?

    靳佳云低头轻声笑,还真是一个极端的男人。

    “你笑什么?”陌生男人好奇的问。

    靳佳云收回笑容,“没事。”顺便拒绝了男人,“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快解开了。”

    男人只能遗憾看着美人从眼皮底下溜走。

    回到座位的靳佳云,发现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开始跳舞。

    比刚刚喧嚣了几倍,她需要抬高音量才能和岑笑说话。

    两人说说笑笑,在打扮随性的欧美人里,精心打扮的靳佳云在人堆里格外养眼,她稍微撩拨了一下发丝,就能惹来一群白人垂涎的目光。

    包括刚刚搭讪的男人。

    “hi,刚刚没认真打招呼,我叫John,谭夏,银美的交易部门经理。”男人握着酒杯走来,娴熟勾搭话术,看得出来是老手。就算不混金融圈的人,都知道银美在投行里的地位有多高。

    岑笑在靳佳云耳后说了一句悄悄话。

    大概意思是,装逼男。

    只可惜男人遇到了对手,靳佳云大方的和他轻轻碰杯,“我听说银美三年里两内两次陷入诉讼风波,不知道我的消息准不准呢?”

    男人尴尬的笑,“不影响我。”

    靳佳云上身往前稍稍一倾,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脖颈后,“以后,不要太着急展示自己,很多女人会被舆论吓退的。”

    男人后脖泛起痒意,他身体里涌起被挑逗后的燥热,立刻扭过头盯住了她,“你是同行?”

    “不是。”

    “那你的职业是?”

    “律师。”

    “……”

    靳佳云笑着靠回了椅子上,以想和朋友聊天为由婉拒男人的攀谈,不过男人上了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要到,他是不会轻易撤退。

    “sorry。”她举起酒杯,头朝岑笑那边摆。

    男人的眼神变得赤裸,“要不要和我去下一part?”

    “sorry。”靳佳云重复拒绝。

    可她眼看着男人的手马上就要伸向自己腰,突然,侍应上了一瓶威士忌,这才中止了他不礼貌的行为。

    岑笑说,“我们没点酒。”

    侍应则一手抱着托盘,另一只手摊开指向不远处的座位,解释,“是那边的先生送你们的,说你们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顺着方向看过去,岑笑发现侍应说的正是她注意过的男人。

    要命的是,男人还朝她们举起酒杯笑。

    所有人都不知道男人想看的只有靳佳云。

    做金融的,怎么会不认识朱贤宇这号人物,这一招成功击退了搭讪男,毕竟谁这么不识相,敢和朱少爷抢女人。

    岑笑拱了拱靳佳云,“送酒的男人是谁啊,那个装逼男看了他一眼就给吓跑了。”

    靳佳云淡淡的说,“他就是朱贤宇。”

    “wocao……”标准的国粹从岑笑嘴里不雅的脱口而出。

    斑斓彩灯里短暂的眼神交汇,带走了两个人。

    这一带属于温哥华繁华地带,围墙外的马路边也人来人往,靳佳云站在树下,毛衣很短,明暗的光晕勾勒出了她清晰的马甲线,前凸后翘的身材,瘦而不柴。

    光静静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也能引来男人的注目。

    她的漂亮,是风情里带些知性的魅力。

    路过的那些男人,眼中对她的想入非非,令心情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朱贤宇,再次剧烈的起伏,满脸的占有欲,怎么遮都遮不住。

    “怎么来温哥华了?”朱贤宇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靳佳云说,“当年假,来玩咯。”

    故意停顿了片刻,也没等来她对他们巧遇的兴奋,朱贤宇不悦的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温哥华吗?”

    靳佳云笑着回他,“为什么要好奇,朱老板已经财务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更何况这是你长大的地方。”

    “你记得?”朱贤宇眼里亮起了温柔的光。

    可惜,靳佳云只是耸耸肩笑,  “当然,给你打官司的那段时间,你的背景、经历,我都烂熟于心。”

    明明应该开心,可是朱贤宇丝毫开心不起来,他知道她所谓的牢记于心,只是工作需要,没有温度。

    他不满足,索性换了一个更直接的方式问,“这段时间,有想我吗?”

    初秋的夜风很柔,就像他的声音。

    靳佳云转过身,眼线在眼尾处向上挑起,笑起来时,让她更妩媚,“说没想起你很假,但也仅……”

    突然,她的话被凶猛地吻堵住。

    不管后面她想说什么,朱贤宇只听自己喜欢的,在他心里,已经悄悄把她带的话偷换了概念,把“没想起你很假”,理解成了“想你”。

    他心底的情绪在翻腾,一手按着靳佳云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滚热的气息覆向她的脸庞,只是一周没和他接吻而已,当那种熟悉的感觉朝她迎面扑来时,身体会本能的去迎合他。

    和喜欢有没有关系,她不清楚。

    只知道,身体里还残留着对他的念念不忘。

    激烈的拥吻慢慢的变成了缠绵的辗转流连,朱贤宇舍不得碰坏怀里的女人,用一种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去吻她,和她享受温哥华夜晚的浪漫。

    靳佳云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腰际,紧紧扣在一起,因为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高领衫,所以能感受到他硬朗的肌肉,还有肌肤的温热。

    如果他们只谈性,不投入、不认真,她愿意再继续玩一会儿。

    她的柔唇再朱贤宇的唇上迎合了一番,口红尽数被他吞入,忽然,她扯开了粘腻的吮吸与厮磨,喘着急促的呼吸问他,“朱老板,你玩得起吗?”

    朱贤宇以为能用断联试探出她的一点心意,也企图用刚刚的拥吻带她坠入爱河,可这个女人的心实在太冷漠太理智。

    “要不要跟我走?”他捧着靳佳云被自己吻出红晕的脸颊,最后一次尝试搅乱她的情绪。

    “我可以跟你走……”

    朱贤宇嘴角不自觉上扬,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却没想到等待他的后半句是,“在温哥华和你浪漫一夜,也是假期里不错的插曲。”

    “……”

    朱贤宇低下眼,深呼吸,然后愤怒的抬起眼,“靳佳云,我是哪里不够好吗?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说这么无情的话,如果你现在不想恋爱,我说过,我可以等,等你愿意的那天……”

    “朱老板啊,”靳佳云摸了摸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你放松的时候,最有魅力。”

    朱贤宇拳头渐渐握紧,他明白靳佳云话中的意思,是嘲笑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很丑,也是在警告他,不要再缠人。

    靳佳云眉眼收紧,“你是朱贤宇,是活在上流社会里、权贵傍身的大老板,不必为了感情卑微,我不值得的,你明白吗?”被吹起的发丝,遮掩了她眼里一半的冰冷,“因为我在感情里,早就没了心,任谁都捂不热,我只爱我自己。”

    揽在她腰上的手渐渐落下,朱贤宇喉结一滚,声音略微哽咽,“靳佳云,我最后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让我等你?”

    “不必。”靳佳云丝毫没有犹豫。

    沉默时,对望的那一分钟,是朱贤宇最后的期盼。

    可等来的还是靳佳云的一句,“抱歉。”

    不知是不是要下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树影摇曳,朱贤宇挺直的背脊微微俯下,轻轻抱住了靳佳云,愤怒、难受在胸口交织,他唇中的热气萦绕她的脑后,“既然选择了用自己的双手握住理想,就好好的努力,希望下次见到你,是你坐在纽约曼哈顿的办公室里。”

    好像不管怎样,他都无法对她说出一句狠话。

    “嗯,谢谢你。”靳佳云再冷漠,听到这番由衷的祝福,还是心弦一颤。

    朱贤宇松开了她,用舒服又俊气的微笑望着她,“我走了,在温哥华好好玩。”

    靳佳云又只回了一个“嗯”。

    朱贤宇道别后,转身就往酒吧里走去,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朦胧的光影里,步伐不快,但始终没再回过头。

    一个小时后。

    郊区的别墅里,靳佳云躺在浴缸里,即使外面下了雨,她还是打开了窗户,让自己不被湿热的水雾蒸掉了意识。

    刚刚那匆匆的偶遇,像做了一场梦。

    真实又不真实。

    对于另一头的朱贤宇来说,是一样的感受。

    他更希望是梦,那就代表自己还有机会。

    浴缸边放着红酒杯,朱贤宇握起酒杯,抿了几口,品尝不出一丝醇香,只有苦涩。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听着雨声,脑海里不停地浮现那张脸。

    不是今晚的她,而是南非那晚的她。

    摇晃的烛光在玻璃杯里折射出晶莹的光,称得抿酒的女人是那么美,美到像是南非夜里的一颗明珠。

    有雨丝飘进来,靳佳云伸手去接,看着沾在手掌和指缝上的雨珠,她耳边慢慢浮出了某个夜晚,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看来靳律师,很喜欢我的酒。”